“哼!陈锦华,你有什么值得我们这么多人联合起来诬陷你的?不必多说了,先把她关起来。我这就去给陈夫人去信。”
“老夫也要问一问这尚书大人,难道看不上我们这门亲事?那也可以直说,何必如此折辱我们江儿。”
陈家小姐一下就慌了,这可怎么办?等嫡母到了,事情只会更糟,更大的可能是母亲根本不回来,只会派她手下的婆子过来。
“你们不能关我,我看你们谁敢关我?”陈锦华也不顾及什么仪态了,跳起来就往外跑,想着到了自己的小院,都是带过来的陪嫁,想要跑也好,论理也罢,自己总要多些底气。
谁知却真正就那么巧,还没跑出正院的大门,就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跌倒跛了脚。柳春江几个疾步上前,扶起陈锦华道:“夫人,你暂且委屈一下,我会与母亲好好说的。其实如果你同意验了身,不就没这些事了吗?”
陈锦华此时是有苦难言,“夫君,如果今日我真答应验了身,那就算没什么都会被人家说出点什么来,妾身怎么能同意?”
柳春江心下冷笑,你还怕人家说出点什么?但也不表露,装作关切的继续说道:“夫人切委屈几日,回头我与母亲商议一下,一定不让人给你验身,也不让岳母大人跑这一趟。”
陈锦华一听,心下大喜,原本看着这个相公百般不顺眼,没想到这个时候居然还是维护自己的。
“夫人放心,母亲虽说把你关起来,但也不会关在柴房之类的地方,顶多也是关在咱们喜房里,到时候你要什么让人给我带个话,除了不能出屋子,我想其他事情也不会有什么太大不同。”
“夫君,你说的可真?”
“自然是真的,到如今我可曾骗过你一回?”
陈锦华仔细想了想,还真是没有,柳春江答应的都做了,只是做的不尽如人意。
“好吧,那我就听你的。”说完,乖顺的由着柳春江把自己扶回了屋子,又找来大夫医治了脚伤。
待这边处理完了,柳春江又回到了前厅,父亲母亲和祖父都还在这里等着。
“江儿,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处理?”
“禀告祖父,孙儿想着,如果这事儿闹开了,难免两家人都没脸。就算此时看来是柳家占理,保不齐今后陈尚书家会记恨此事,往后他们若是为此挟私报复,我们柳家也无法。况且目前来说也没有比陈尚书更好的联姻对象。”
“那这口气咱们就忍了?”
“当然不是,孙儿是想着与其与陈尚书家交恶,不如跟这位陈家小姐商议一下,逼她签下文书,今后不过问我纳妾之事,并且让她服下绝子药,小妾如有孩子,都寄到她名下,记入族谱。如果她答应,那么我们就不把她的事闹去岳家。她也不能让尚书府为难我们,且要演好一个好妻子的身份。”
“这样虽好,可就是怕她不答应。”
柳春江笑看这自己母亲,“那就要母亲好好配合我了。”
“呵呵,你这小子,既然这么有主意也不与母亲说,害得为娘气了一早上。你这个臭小子。唉……看来我这个孙子又要拖上些时日喽。你小子可快些给我纳个妾回来才好。我们也不局是什么人家,只要身世清白,心底纯善就好。像我们这样的人家也不需要靠亲家来锦上添花。官家小姐为娘还真是消受不起啊。”
“呵呵,娘亲说的是。其实官家小姐多数还是挺好的,陈家小姐这样的也只是特例。也怪我们之前没有好好调查一番,下次孩儿如果再要迎女子进门,一定多多上心,好好考察一番。”说道这里,柳春江不自觉的想到了红绫,可惜身世清白,唉……难道自己这辈子与红绫果真无缘了?也不知红绫他们还在不在嵘城,今日一定要去见一见。
很快与母亲商议好了计谋,祖父和父亲也都同意了,柳春江便回了自己的院子,没有回新房。其实柳春江打心眼里不想承认这位陈家小姐的妻子地位,所以结婚的院子并不是自己平日里住惯的地方,而是在府中另选了一处,对外都说自己小院儿破旧,恐未来娘子不满意,所以特意重选了处风景最好的院子,修葺之后以做成亲之用。所以柳春江此时回的便是他以前住的地方。
“来人。”
跟这柳春江的小厮立马跟进门来,“少爷什么事?”
“去帮我打听打听,昨晚来唱曲儿的红绫姑娘是不是出城了?如果没走他们住在哪里?”
这嵘城大半是柳家的产业,即便不是柳家的生意,也都是依附柳家而生的,查个人还不容易。还没半个时辰那小厮就跑回来了。
“回少爷的话,那红绫姑娘还没走,住在日来客栈已经有四五日了.”
柳春江一听就笑了,这丫头,定是知道这次被请来不是什么好事儿,看来也是提前做了准备的,可没想到还是被算计了。一想到红绫中了情药被带走了,柳春江就又笑不出来了,昨晚定是让那叫安舒的公子得了便宜去了,那个男人长的如此俊逸,听说是京城里有名的小倌,也不知他是怎么跟红绫混到一块儿的。
“那你再去查查这红绫姑娘这几个月来的事情,事无巨细,我都要知道。”
“那恐怕需要些时日。”
“无妨,你三日之内给我答复就好。我给你个方向,这红绫姑娘是已故庆王的宠姬。自庆王薨了就没了音讯,我想知道这期间都发生了些什么事。”
“是,小的这就去办。”
那小厮走后,柳春江将自己收拾了一下,便出门去了,目的地肯定就是日来客栈了。
日来是柳家自己的产业,从小儿到掌柜的自然认识自个儿东家,一进门掌柜的就亲自迎了上来。
“少东家,您是来找那位瞎眼的姑娘的吧。”
“嗯,他们住哪间房?”
“住甲字六号房。”
“刘叔你去忙吧,我自己知道路。”
掌柜高高兴兴的下去了。柳春江即忐忑又兴奋的沿着楼梯往上走,到了门口,就听里面有人说话。
“绫儿,你昨晚累着了,多吃点肉。”
“安舒,这话你已经说了不下十遍了。少说一次你会死啊!”红绫真是烦的不行,就同他有了一次肌肤之亲,他用得着嚷嚷的满世界都知道吗?
“呵呵,人家乐意。绫儿终于和我合为一体了,人家高兴。”
红绫彻底无语,要不是这家伙威逼利诱的把添香赶出去了,她也不用沦落到只能让他喂的地步,还有那个做牛做马的,一到关键时刻就不见人影,美其名曰不能破坏主子的美好生活。美好个屁,这家伙现在比谁都像刚刚被夫君临幸了的美妾,又得瑟又娇羞,还带着那么一点点猖狂。
“安舒,你把才夹到碗里,我自己能吃。”
“不要,人家就喜欢喂你。”
“安舒,安大公子,拜托你能不能正常一点?”
“我正常啊,我很正常。”
“你的傲气呢?你的洒脱呢?你需要亲自做这些事情吗?交给添香就好了啊。”
“我的傲气和洒脱不是对你的。那个姓段的能在你面前说愿为你做牛做马一辈子,我也能说愿为你为奴为婢一辈子。”
“我有奴婢。”
“可是都没长的好看,没我细致周到。”
“安舒,你对待你的每一个客人都是这样的吗?而况且,昨晚我只是把你当解药而已。你不要想太多了。”
知道红绫是不愿意承认,安舒也不恼,“不想不想,我对待别的客人都不这样,只有对我的小绫儿是免费的呀,其他人无论男女,想要近我的身,没有个几千两银子是不可能的。”
“安舒你真贵。我唱一首曲子顶多也才一百两。”红绫突然觉得自己好没钱途的样子,果然从前都是王爷在养她。
“所以啊,绫儿,你昨晚等于是赚了几千两啊。你看,你还是挺能干的啊,不要这么自轻自贱,再者说了,我混迹红楼的时候你都还只是个小姑娘呢,如若你在混个几年,也会同我一样出名的。到时候自然有人愿为你一掷千金。”
说道这里,安舒突然想起了庆王,“嗯,也不对哈,庆王爷那么宝贝你,哪里舍得你再登台卖艺。不过绫儿放心啦,就算没了王爷我也会养你的,这些年我也存了不少私产,回头都交给你管着好了。我再努力出去挣。”
“还做小倌?”
“那哪能呢?今后我就是绫儿一个人的小倌。终身包养如何?”
“我可包不起。”
“那我倒贴总行了吧。”
红绫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绫儿怎么了?”
“安舒。自轻自贱的那个人是你,其实你在我面前完全不用那么卑微的。我们都是平等的。关于这个我早就与你说过了不是么?”
“绫儿,可是昨晚你还是排斥我。像我这样的人,真的不在意贞操什么的。你就算把我当解药都是那么勉强。”
“安舒,对不起,你再给我些时间好吗?”
“绫儿,我想你做我的妻子。我安舒定会三媒六聘的娶你过门。”
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红绫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门外的柳春江刚好听见最后一句,他也不想红绫回答安舒的问题,于是适时的敲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