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儿,我想你做我的妻子。我安舒定会三媒六聘的娶你过门。”
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红绫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门外的柳春江刚好听见最后一句,他也不想红绫回答安舒的问题,于是适时的敲了门。
“谁?”红绫心想,不管是谁,门敲的好及时。
“红绫姑娘,是我,柳公子。方便让我进去吗?”
“不方便。”安舒很不乐意有人打扰自己和红绫独处的时光。
“方便。”红绫气呼呼的嘟起小嘴儿,柳春江可是自己的朋友,怎么就不能见一见了?
安舒看红楼那样子,狠不下心,只要妥协道:“那好吧,既然是柳公子来了,我们就见一见。”说着,便起身开门去了。
红绫整了整衣襟,擦了擦嘴角也站了起来,虽然不能到门口去迎,但最起码也要表示一下。
柳春江见开门的是安舒,笑着到招呼道:“安公子好啊。你怎么在红绫屋子里?这样红绫姑娘的声誉似乎不大好。”
“绫儿是我娘子,我在她屋里很正常。”
“哦?我怎么都没收到红绫姑娘的喜帖呢?真是不把我柳某人当朋友啊。”
“未来娘子。”
听着两人在门外打嘴仗红绫就烦,于是只得在屋里大声道:“柳公子,快进来坐。安舒,去泡壶茶来。”
柳春江很开心,摇着折扇就进去了,安舒恨得牙痒痒,凭什么泡茶的是自己?正在不平衡的时候,红绫又补了一句,“好久没喝到安舒亲手泡的茶了,今日沾柳公子的光,我也再喝一次。”
“绫儿喜欢我泡的茶?那不早说,我这就去泡。”
柳春江坐到屋里唯一的桌子旁,挨着红绫,红绫能感觉到周围空气的波动,微微侧身看向旁边的方向,她不太确定自己的椅子在哪儿,伸手向后摸了摸。柳春江看到她这样的动作心痛异常,也不在乎什么男女之防,牵着红绫的手就把她引导到了凳子上。
“谢谢。”红绫感激的笑了笑。
“红绫姑娘,你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我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师父和安舒都说是因为哭的太多,又过度刺激,导致血脉不通,所以看不见了。安舒每日都有给我包药,针灸,按摩。都几个月了,好像也没什么起色。也许我就这么瞎一辈子也说不定。”
“别胡说,你不会的。”
没想到关心自己的朋友还挺多,红绫很高兴。“柳公子,我两也算是老相识了,今后你就叫我红绫吧,别总是红绫姑娘红绫姑娘的,听着麻烦。”
红绫愿意与自己亲近,柳春江自然很高兴,“那好,那你以后也叫我春江吧,柳公子听着好生疏。”
安舒回来的恰到好处,“哟,这样叫是挺亲热的,绫儿,你可想过我这个做夫君的啊。唉,我说,你们两个没事儿坐那么近干嘛?”
红绫不悦,“安舒,首先,你不是我夫君,其次春江是我朋友,我们许久未见,只是聊聊天而已。”
“好,我不说,我们喝茶喝茶。”
安舒那个郁闷啊,怎么现在红绫一生气他就没辙呢?把自己憋屈的跟个小媳妇儿似的。
柳春江看两人相处的状态,不禁失笑道:“红绫,看来安公子真的很宠你。”
见这个男人没有跟自己争红绫的心,安舒对柳春江的态度大大的改观了,瞬间给了他个兄弟,你懂我的眼神。
“唉,对了,柳公子是吧,话说今个儿应该是你新婚第一天吧,不陪你的小娇妻,跑这儿来干嘛?”
“我是来给红绫道歉的。”
“我,我其实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你不用道歉。”
“是啊,有我这个未来夫君在,那什么半日酥只不过是,增添点我们夫妻之间的情趣而已。所以柳公子就不必介怀啦。”
半日酥?好,很好,柳春江心里有暗暗给陈锦华记了一笔。柳春江心里暗暗握拳,如果红绫没有中这个药,说不定面前这个男人就不会以未来夫君自居了。
红绫听到安舒这么说,很是尴尬,“安舒,你怎么什么都说?”
“呵呵,这不是没把柳公子当外人嘛。”
这话听得红绫又气又无法反驳。
“是了,柳公子好歹也是天朝首富,这道歉怎么也没带点儿道歉礼啊?”
柳春江有些尴尬,他来的匆忙,还真没想到这个事情,“来的匆忙,不如红绫在嵘城再住上几日,也好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
“这恐怕不太好,绫儿的眼睛每日都需要仔细的护理,出门在外多有不便。本来接了帖子我就不同意绫儿来这一趟,可她说这是朋友的婚宴,一定得来,我拗不过她,这才勉强同来。”
“安公子,关于红绫的眼睛,你能同我说说吗?”
“简单一句,心思郁结。只要绫儿能够正真的高兴起来,那这眼疾就有治愈的希望。我目前做的这些只是让病情不再恶化而已。”
红绫不开心?是因为庆王薨了吗?那难道这位自称是未来夫君的男人,都没能给予红绫可以替代的感情吗?
柳春江疑惑的看着安舒,安舒则是苦笑的摇了摇头。
要让红绫开心起来?那女人喜欢什么?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可是这些红绫目前都看不见。
游山玩水?弹琴论诗?有了,柳春江灵光一闪,有了好主意。
“既然是要红绫开心起来,那么在下有个好主意。你们就多留几日吧。等我安排好了,再给你们消息。至于红绫医治眼睛需要用到的药材,我们柳家也是有药行的,这是我的柳家的印信,你拿着这个去康回堂,不管是多难寻的药材,他们都会帮你弄来,并且分文不取。”
“不用,要钱我照付,哪有自己老婆生病,别的男人掏腰包的道理。”
“安舒,你为什么非要这么说?我们两个只不过有过一次正真意义上的床第之欢。你不要总是夫妻,娘子的挂在嘴边。”
“绫儿,一次还不够吗?那我今晚多多努力。”
“安舒!如果一次就能称之为夫妻,那你的媳妇儿已经满大街了。”红绫其实并不想说这么刻薄的话,但是安舒的得意忘形总让红绫觉得压力很大。
“绫儿,你,你也介意我曾经的身份,也介意我跟那么多人睡过,是吗?”安舒有些黯然神伤,他伤心的底下了头。
感受到气氛的变化,红绫很想开口道歉,可又觉得如果让安舒从此看不上自己,远了自己,或许也是好的,不过那丝丝的心痛是为什么?难道就因为昨夜,自己真的把身心都交给这个男人了?
“安公子,我想红绫并不是那个意思。她应该只是不想那么快确定关系。而且昨日的事情也说不清红绫自己有多少是愿意的。我想你还需要给她点时间。”
柳春江这个笨,他怎么能把这种话都说出来?就算再埋怨,话已出口,无法挽回。
安舒听了乐滋滋的,“真的?”安舒拉起红绫的手道:“绫儿,你真这么想的吗?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以后一定不再逼你了,我会给你时间让你慢慢爱上我的。就算要我等个十年二十年我也认。就是你别嫌弃我。”
红绫此时再也说不出什么重话,她也心疼安舒,她也明白过来那种心疼的感觉是因为什么,她真的把安舒装进心里了。
既然不忍心拒绝,那就承认吧。红绫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安舒瞬间欣喜若狂。其实他早就感受到了红绫的反复,他也大概知道原因,可是天机老人说过,红绫的情绪需要适当的刺激,想让她忘掉过去重新开始,就必须用些非常手段。
安舒为红绫做这些,不怕别人笑话,也不管别人是怎么看待自己的,只要他觉得是为红绫,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心事被柳春江说透,红绫也不好再说什么,“安舒,我其实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对待我们之间的感情。我真的好怕自己有了你之后把王爷忘了个干净。我觉得自己就是个忘恩负义,水性杨花的坏女人。王爷尸骨未寒,我就又恋上新人了。”说着说着,红绫就又伤心上了。
这是红绫第一次口头上承认她对自己有了感情,安舒都高兴得有些手足无措了,看着伤心的人儿,安舒也不管是不是有人在旁边,一把就把红绫搂入怀中,“绫儿怎么能这么想?你不是也说过,王爷早就准了我们两个的婚事了么?既然是这样,那就不是你水性杨花,忘恩负义,而是王爷临死托付啊。你只是遵照王爷的意思行事而已。你这样才叫有始有终,有情有义。”
虽然有些曲解,但那意思也差不多,柳春江被说得一愣一愣的,心想:这安公子的口才可真是了得。
“是啊,红绫,你目前最最重要的就是先把眼睛治好,我相信王爷既然那么疼你,自然是希望你多的幸福。不要沉浸在自己的死亡当中无法自拔。那样王爷才走得安心啊。”
红绫也知道是这么个道理,可她就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她伏在安舒怀里滴答滴答的落泪道:“安舒,对不起,对不起。”
安舒不明白这对不起什么意思,可是也不想弄明白,有时候在情爱里,糊涂一点反而开心很多,“没关系,没关系,只要绫儿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