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智博被温湄重重拖到地上,后背结结实实挨了一地的碎玻璃渣子,疼得他龇牙咧嘴。
“温湄,我要告诉我爸爸,你等着吧!”
温智博醉得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人也没有力气,温湄毫不费力将他压在地上。
“行啊。”温湄顺手拿起桌上的香槟,手腕一扭,悉数倒在他的脸上。
“贱人!”温智博被泼了一脸的酒,怒火中烧,扭曲着身体,疯狂挣扎,却只是徒劳。
温湄早已习惯他的谩骂,二叔二婶从温智博四岁的时候就告诉他,温湄是没爹没妈的孩子,想怎么欺负她都可以,她不敢还手。
那时候温湄也只是一个小孩子,被一个四岁的小男孩指着鼻子骂野孩子,贱女人,她当然知道这不是一个四岁男孩能说出口的话,只能是二叔二婶私下经常骂她,温智博有样学样,跟着父母一起骂自己。
那时候爷爷直接给了温智博一巴掌,但温智博也没有收敛,每次家宴,对温湄从来没有一句好话。
十七岁的温智博还当温湄是好欺负的,嚷嚷几句就能让她放了他。
“和你姐姐道歉!”温湄揪着他的衣领,强迫他抬起上半身。
温智博咯咯笑,喉咙像是被人扼住,“要我给这个废物道歉,休想,这是她自找的。”
冥顽不灵!
温湄将他摁在地上,转头对温暖说:“暖暖,你先出去,找言诩,让他带你去包扎伤口。”
“那你呢表姐?”
“留下来教训教训这臭小子,小孩子家不适合看血腥暴力的场景,你先出去。”温湄挽起袖子,既然忍不了,她也不打算忍着。
温智博这种人不教训一下,只会丢了温家多年书香门第的脸。
“温湄,我要告诉我爸爸,你等着,他一定不会放过你!”
“闭嘴!分不清大小王的东西!”一巴掌扇过去,温湄揉了揉耳朵,随手拿了沙发上的衬衣,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塞进温智博的嘴里。
“忘了告诉你,我这人记仇,不是不想计较,是我懒得和蠢货计较,但我低估你闯祸的能力了,打着陆家和温家的旗号在外胡作非为,你知不知道,我可以立马报警送你去警局。”温湄的手用力摁着他,因为地面的摩擦,空气中甚至能闻到一股血腥味。
温智博疼得脸色发白,呜呜得发出抗议的声音,却没有任何办法。
温湄不知道他这样多久了,但有一点,她现在和陆承宇闹掰了,就不能允许温智博依仗着陆家的权势乱来。
“温智博,我警告你,如果你要再敢在外乱来,我不介意替你爸妈收拾你!”右手不轻不重地拍着他的脸,虽然不同,但屈辱性极高。
温湄不需要听他的承诺,老一辈的棍棒教育在这时显得尤为重要,有了教训才会怕。
将他摁在满是玻璃碴的地上将近十分钟,看时间差不多了,便松了开了手。
温智博疼得脸部扭曲,满头大汗,没了温湄的束缚,他一把扯下嘴里的衬衣,趴在地上干呕。
“温湄,你这个——啊!”还未等他说要,后腰就结结实实挨了一脚。
温湄站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里狠厉之色呼之欲出,“亲爱的小表弟,若是不会说话,你这嘴巴也就别想要了。”
“你!”温智博被盯得毛骨悚然,长这么大,他头一次见温湄这副样子,心狠手辣,丝毫不留情面。
“我告诉你,从今往后,若被我知道你打着温家与陆家的旗号欺负人,你只会比今天更惨,我说到做到。”
这时,温暖包扎好伤口,带着顾方白回来了。
“表姐,你没什么事吧?”温暖捧着一双猪蹄一般的手,到处查看着温暖,察觉到没事,她才松了口气。
温湄拍了拍她的脑袋,“没事。”
温湄转头看向地上的温智博,眼神凌厉,语气冰冷:“你想找二叔二婶告状,我随时欢迎。”
说完,温湄抬脚越过他,准备离开。
趴在地上的温智博越想越气,面色越发扭曲,目光瞥见一旁的酒瓶,邪恶的种子在内心逐渐发芽,形成参天大树。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他捏住酒瓶,直直朝着温湄过去,“去死吧!”
“小心!”
“表姐。”
酒瓶砸在地上,四分五裂,顾方白一脚踢在温智博的肚子上,将温湄护在身后,严丝合缝。
温智博被踹飞出去,后背撞上了墙,直接晕了过去。
顾方白直接叫来了警察,把人带走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会所经理匆匆走上来赔罪。
“顾先生,是我们的疏忽,放进来了个小孩子。”
“告诉楼下,以后凡事温智博来,一律赶出去!”顾方白厉声道。
经理点头哈腰,“是。”
说完,带着温湄就走了出去。
出了这样的事,几人也没什么心情待在生日宴上了,和同事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温暖回去之前,温湄特意嘱咐:“这几天你爸妈可能会找上门,你别担心,有我和爷爷在,他们动不了你。”
“谢谢表姐,我知道的。”
温暖走后,温湄和顾方白站在路灯之下。
白炽灯下,温湄眼尖地注意到了他正在滴血的手掌,语气颇为无奈:“受伤了怎么不告诉我?”
顾方白摊开掌心,上面赫然插着一片大拇指大的玻璃碎片,血液将手掌染成了红色。
他很冷漠,快速把碎片拔了出去,血液没有了阻碍,顺着伤口涌了出来。
“你疯了,不疼?”温湄也是服了他了,胆子也太大了,虽然现在是秋天,伤口不容易感染,但也要好好处理才对。
“我不想去医院,男人谁没点伤了。”他收回了手掌,垂着眼眸凝视着她。
温湄比他矮了一个脑袋,这个视角正好可以看到她长长的睫毛在她眼下映射出一片阴影。
因为寒风,她的鼻头有些红红的,像极了小丑的红鼻子。
温湄叹了口气,怎么说他也救了自己,否则自己的脑袋都得开花,她说什么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流血,“在这儿等着,我去给你买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