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女孩二十岁的样子,阳光普照,只见她半张脸的样子,但也足够了。
女孩的侧颜在朝阳的照射下,耀眼夺目,宛若一朵娇媚的红玫瑰。
那是二十岁的温湄,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顾方白偷偷拍下来,夹在日记本里,过了好几年,相片随着岁月的流逝,女孩的脸也渐渐失去了本来的轮廓。
那时候的她太过美好,顾方白见过她母亲的样子,港城的明珠,而那时候的温湄已经胜过了她母亲,比明珠多了三分娇媚。
顾方白将照片重新夹回了日记本中,带着日记本悄然离去。
另一边的温湄在会议室开着会,因为顾方白不在,他的二把手言诩自告奋勇,坐在了顾方白的位置。
言诩虽平日里吊儿郎当的,但遇到正事丝毫不马虎,整个会议逻辑清晰,条理分明。
早会过后,温湄和言诩两人在茶水间打了个照面。
“大佬,我在网上找了几张物理竞赛题,你帮我拿给温暖一下呗?”
他也知道这几天的传闻,尽量不往温湄办公室跑。
温湄抬眸望去,手中的咖啡“乓”一声放在桌上,“言诩,你的关心是不是过了头?”
就算真的想要帮忙,又是批改作业,又是找卷子的,有点过了。
温湄眯着某种,眸底掠过不明的危险,像是盯着某种猎物般锁定着言诩。
言诩见她误会,赶紧解释:“大佬,我真没有啊,温表妹年纪还小,我年纪也不大啊,我也没往那方面想过,我是真觉得她成绩可以,希望她明年高考能有个好成绩。”
他哪敢打温暖的主意,他要是表现积极一点,温大佬嗅着味道就过来了,能把他劈了。
他还想多活几十年,就算真有什么心思,也不该在这时候。
温湄收回目光,淡淡地说:“最好这样。”
言诩这才松了口气,另起话题道:“大佬,今天晚上组里有人过生日,他们在港湾会所开了包间,来吗?都是自己人。”
温湄吹了吹气,“嗯。”
“等着,我把包间号发给你,对了,带上温暖吧,怎么说也是公司一员,你要是担心我的话,就和她一起。”
“知道了。”丢下一句,温湄转身回了办公室。
下午五点,公司的员工陆陆续续下班走人。
温暖也收拾着书包,准备回蔷薇园。
“等一下暖暖,今天晚上员工过生日,一起去玩玩吧。”温湄将人叫住。
这些时日接触下来,她发现温暖真的太内向,连话都不爱说。
温湄希望温暖能改变一下,不改变也没事,多和这个社会接触接触也没事。
温暖没有拒绝,跟着温湄一起去了会所。
港城的深冬夜色来得很快,浓郁的夜来袭,绚丽而潋滟的霓虹灯便汇成一条长河,在夜色泛着幽光。
只有夜晚,港城纸醉金迷的生活才真正开始。
走进会所,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苦涩的微醺感,金碧辉煌的墙壁熠熠生辉,周围的人西装革履,汇聚了三教九流。
港湾会所是港城最高级的商务会所,来这里消遣的人非富即贵,寻常人并没有机会进来。
走上顶层,温湄循着房间号,忽然听到了一阵女孩的哭声和酒瓶破碎的声音。
女孩湿着头发从包间跑了出来,哭着跑走了。
温湄没有当回事,找到包间走了进去。
水晶灯亮得晃眼,包间里萦绕着欢声笑语,大理石桌面上放着一个双层蛋糕。
“大佬,你怎么才来啊,我们都等你好久了。”言诩一手提着威士忌,一手拿着飞镖,盯紧了墙壁上的靶子。
温湄眼角抽了抽,这个喝酒开车有什么区别?
温湄带着温暖找了个角落坐下,正好可以欣赏外面的夜景。
温暖十八年来头一次来这种场合,明显有些局促,双手抓紧裤子,低着头不说话。
“没事暖暖,表姐陪着你,不和他们玩,我们可以聊聊天。”
温暖点点头,“表姐,刚才那个包间,那个女孩为什么跑出来?”
“那时服务生,在这种地方工作,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刁难,估计是客人不满意,冲着女孩发了火。”温湄轻声解释,纤手握着高脚杯,轻轻摇晃,被子里的黄色液体随着她的动作而摇曳。
“表姐,我想去看看。”温暖对那个包间很眼熟,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
“我陪你。”
两人走出包间,酒瓶破碎的声音在安静的走廊里尤为清晰,女孩哭泣声和男人辱骂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温暖脸色煞白,呆呆地说:“表姐,里面的人是我弟弟。”
她曾经在温智博手机里看到过一个走廊,那时候他还在炫耀自己每个月拿了多少生活费。
“你确定?”温湄贴在了门上,仔细听着里面的声音。
“臭女人,知不知道老子背后有谁?我表姐夫可是陆氏掌舵人!”
温湄脸色倏然一变,舌尖抵着腮,直接踹门进去。
沙发上半躺着一个醉醺醺的男孩,十七岁的年纪,却干着不是人的事。
“谁呀,敢打扰小爷!”温智博嚣张地摔着手机,目眦欲裂。
看清来人后,他瞬间倒回了沙发,语气不善道:“原来是表姐,哟,温暖,你也在?怪不得最近爷不回家了,原来是找到后台了。”
“智博,快点回家了,你还没成年,怎么能来这种地方?”温暖上前试图把他拉起来,可被已经醉醺醺的温智博一把甩开了。
温暖没有站稳,贴到了地上,散落的玻璃碎片扎得他满手是血,疼得眼泪瞬间冒出。
温湄把人拉起来,让她靠后站。
温智博醉眼朦胧地盯着温湄,嘴里那个轻重,“表姐啊,你怎么不把表姐夫的心拴住?害得我都被人笑了,要我说,女人还是要有点勾引男人的本事才行,否则——”
话音未落,他的脸便偏向一边,下一秒,五个手指印就盖住了酒后的微醺。
“你敢打我,信不信我告诉我爸,让他收拾你!”
温湄只是轻笑,扭了扭发麻的手腕,粗暴地将他从沙发上扯了下来。
“那你告诉二叔,他不会管教儿子,我就替他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