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来不来都没有办法改变眼前人的看法,他知道这件事情只是时间的问题。
齐凛托腮跪在了旁边的蒲团上,“当牌位也就是父母的面,阿姐你这样做只会让心疼你的人伤心。那些连你面都没见过的,只知道背后嚼舌根的小人,就算是把这件事情闹大了,他们也不过是一群长舌妇。”
舆论所以引发的动荡和争斗太多了,齐凛也见过不少,只是那大多在网上。隔着屏幕看着上面的文字,他都会有一种陌生感。
“人言可畏,况且……”玖妃说着突然声音戛然而止,抬头怔怔的看着排位,眼泪从眼角滑落到脸颊,下巴滴下。
齐凛真想大声的拍着胸口说自己之前的身份,现在当皇帝不也是根本就没可能的一件事情。
要论这个天下,应该没有比他的经厉和身世还要笑话的。只是齐凛不敢开口,他怕拿自己举例子,也不能够改变玖妃的想法。
“若是你想要做的弟弟一定会全力支持,唯独这一件事情不行。”齐凛说着学玖妃跪的笔直,认真且恭敬的磕了三个头。
死者为大,这一点无论身处什么样的环境都是不变的。
“你若是真听话就不会留着他的命,也不会这样带着大白的把他养在宫里。”玖妃别过头,眼里还含着晶莹的泪珠。
这幅画面本该是他心疼玖妃的,只是听到她嘴里的话,齐凛莫名觉得自己上当受骗了,这只是个圈套,是希望他放弃姜善之特意设立的。
当着牌位的面撒谎,并且理直气壮的说出这样的谎言,甚至还留下两滴热泪。
齐凛抬头认真地端详那两块牌子和她最初见到的没什么不同,一个字都没有改。
玖妃是绝对不可能在这样的面前撒谎了,所以她说的只是真心话,至于那么说也可能只是吐槽而已。
“圈养在这里让他经历着我曾经经历的一切,难道姐姐觉得这样是便宜了他?一剑杀了,然后什么都不知道,这才是最大的便宜。”齐凛粗着嗓子努力装作冷漠的样子。
玖妃听到这话,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即眼眸低垂,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然后点了点头。
“死的确太容易了,这难的该是求生不得,求死无门。”玖妃说着伸手擦干了眼角的眼泪,仿佛从未哭过那样。
“姐姐说的话,难道只是为了套出弟弟的真心话?”齐凛怀揣着好奇心提问。
玖妃摇头,“不过是话赶话说到了这里哪里是什么圈套,不过你这样留着他必定是有隐患的。暴君他日东山再起那现在的你又该如何?”
“这江山如果不是他愿意让又怎么会如此顺利的免除了一场腥风血雨?”齐凛现在想想都觉得他们之前的作为其实是幼稚的,仔细揣摩都觉得是个圈套。
只不过他们本就是为了完成这一切,又不是去把自己局限在一个圈子里,把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模仿的和那人一模一样。
“如果没有他或许不是这么容易,但也绝对不会更差就是了。”玖妃自信自己的周密安排,比齐凛做到的时间长十天半个月罢了。
只不过玖妃同样知道,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这样的事情自然是越快越好。
“他的确是心甘情愿的把位置让给你,但是从不保证他不会把位置给夺回去。”玖妃叹了口气,心里仍旧忌惮。
“若是想夺回去也要各凭本事!哪可能像让位子那般容易?”齐凛挑眉,心里暗自比较,他和姜善之最后有些丧气。
无论什么时候,姜善之似乎总比他强一些,比他敏锐比他善于观察比他能力更好。
“你说的对,只要你坐稳了这个位置,就算他想要夺回去也不会那么容易。阿姐知道了想要的答案,你也回去吧。”玖妃仍是端正的跪在那里,没有离开的意思。
“一直会在这里膝盖不疼吗?上首的人看着你难道不会厌烦?阿姐人贵有自知之明,你连自己都没有活明白,又怎么能够去指点别人的迷津?”齐凛说着也不明白自己都说了些什么。
只不过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要玖妃离开这里。
“你再说什么也不能够改变阿姐的想法,除非你能够改变自己的想法。”玖妃笑其实她知道自家弟弟认定的事情不会改变,而她的心也不会改变,这就她想要表达的。
齐凛啃着手指头开始纠结,只不过这种情况下把姜善之给卖了,貌似也有点对不起他。
“阿姐还忘了一件事情,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齐凛灵光一闪开口。
“没忘,只是不知道阿弟提这个又意欲何为,难道是想要告诉阿姐,你现在已经非往日没人能够管得住你?”玖妃皱眉打量齐凛,在阿崇登上帝位时她就已经料到了。
不会有人一直希望被人约束着,尤其那个人是我有最高权力的一国之主。
“所以无论是下什么样的旨意,阿姐都只有遵从的份。抛花球相亲或者是自己挑一个还看得顺眼的人成亲你想选哪个?”齐凛提问脑海里却在飞速运转着,怎么样才能够逼玖妃嫁给他自己喜欢的人。
“就算是圣旨恐怕也不会有多少人心甘情愿的信服,阿姐这样的情况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活菩萨得供着。”玖妃笑,笑齐凛的单纯又笑他不懂得揣摩人心。
“就算是他们,不喜欢也只能把你供着。”齐凛说的底气十足,但是想到只有五年的光阴后又忍不住皱眉。
人不可能只活五年,当他的王朝崩塌,另一个王朝崛起时玖妃落得的结局未必会比现在要好。
“威逼你有能够娶我的不过是两种人家,要么就是身份地位需要抬门楣,要么就是缺钱缺权。”至少玖妃了解的情况便是如此,她从来没想过另嫁但也揣摩过,如果事情不如进展一般顺利,她势必是要拿自身作为筹码的。
听到这种剖析,齐凛心塞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