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乾看着他这副混不吝却又充满把握的样子,眼神复杂。
最终,他只是哼了一声,转身走回御案后。
他从一方锦盒中,取出一面金光闪闪的令牌,随手抛给了白辰。
“拿着这个。”
令牌入手冰凉,沉甸甸的,正面雕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龙,背面是一个苍劲古朴的“敕”字。
“此乃御赐金牌,见此牌如见朕亲临。”
“户部、兵部、京兆府,但凡与此事相关,皆需全力配合于你。”
“若有阳奉阴违,或暗中作梗者……”
赵乾眼中寒光一闪。
“凭此金牌,你可先斩后奏!”
白辰心中一凛,旋即大喜。
他紧紧握住金牌,再次躬身。
“臣,领旨谢恩!”
“陛下深谋远虑,臣定当殚精竭虑,办好此事!”
赵乾挥了挥手,带着一丝疲惫。
“去吧,动静小些,莫要再深更半夜扰朕清梦。”
“臣告退!”
白辰恭敬行礼,小心翼翼地退出御书房,脚步轻快,与来时判若两人。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宫门外,赵乾才缓缓坐下,看着烛火,久久不语。
“白辰啊白辰,你这把刀,究竟是能披荆斩棘,还是会反伤己身呢?”
……
次日,清晨。
户部衙门,官吏们正按部就班地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算盘声,翻阅卷宗声,低声交谈声,构成了一副忙碌而有序的景象。
突然。
“哐当!”一声巨响。
户部衙门那厚重的大门,竟被人一脚踹开!
一个身着武将常服,身姿挺拔,面带张扬笑意的年轻人,大步流星地闯了进来。
正是白辰!
他身后甚至没带几个随从,就这么单枪匹马地闯进了大乾王朝的钱袋子。
“户部尚书胡大人!”
白辰的声音洪亮,中气十足,瞬间盖过了衙门内所有的杂音。
“本将军白辰,有要事相商!”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愕然地望向这个不速之客。
户部衙门,何等重地?
掌管天下钱粮,便是皇亲国戚也不敢如此放肆!
这白辰,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一个略显肥胖,留着山羊胡,面色不豫的中年官员,从内堂匆匆走出。
正是户部尚书,胡维。
他原本正在处理一桩紧急的漕运账目,被打断本就不快,再看到来人是白辰,脸色更是沉了下去。
胡维上下打量了白辰一眼,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
“我道是谁,原来是白将军。”
他的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和疏离。
“将军不在你的将军府练兵备战,跑到我这户部衙门来撒野,是何道理?”
他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慢条斯理地道。
“莫不是又想来拆我户部的大门?还是说,又缺银子使了,想来我这打秋风?”
周围的户部官吏们闻言,皆露出心照不宣的讥笑。
白辰欠下千万两赌债的事情,早已传遍京城,户部作为苦主之一,自然对其没什么好脸色。
白辰却毫不在意,脸上的笑容更盛。
“胡大人说笑了。”
他朗声道,声音传遍整个大堂。
“本将军今日前来,非为私事,乃是奉了陛下旨意!”
“陛下有旨,要在京城开办蹴鞠博彩,以筹措资金,充盈国库!”
“此事,由本将军全权负责,户部需设立专门司职,配合本将军行事!”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
“本将军决定,即刻起,在户部,成立‘足彩管理司’!”
“专门负责此次蹴鞠博彩的账目、票据、以及彩金兑付等一切事宜!”
“胡大人,还请即刻调拨人手,安排场地!”
此言一出,整个户部衙门瞬间炸开了锅!
足彩管理司?
开办官方博彩?
这简直是闻所未闻!
荒唐至极!
胡维更是气得脸色发青,胡子都翘了起来。
他指着白辰,怒道:
“白辰!你休要在此胡言乱语,妖言惑众!”
“博彩乃取乱之道,朝廷明令禁止!陛下乃圣明之君,岂会下此等荒唐旨意?!”
“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竟敢假传圣旨!”
“来人啊!”胡维厉声喝道:“将这狂徒给本官拿下!”
几个户部的差役犹豫着上前,却被白辰凌厉的眼神一扫,顿时不敢妄动。
白辰看着气急败坏的胡维,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漠然。
他也不多言。
只是缓缓地,从怀中掏出了一物。
那是一面金光灿灿的令牌。
令牌在晨光下熠熠生辉,那上面的五爪金龙仿佛要活过来一般,散发着无形的威压。
“胡大人。”
白辰手持金牌,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看清楚了。”
“这是何物?”
胡维脸上的愤怒和鄙夷,在看到那面金牌的瞬间,如同冰雪般消融,彻底僵住了。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那面令牌,瞳孔骤然收缩到了极致!
那龙形纹饰,那熟悉的制式,那独属于皇家御赐的威仪!
“金……金牌?!”
胡维的声音都在颤抖,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额头上瞬间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御……御赐金牌?!”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
从震怒,到惊愕,到难以置信,再到深深的恐惧和惶恐!
前一刻还颐指气使的户部尚书,此刻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
他看着白辰,再看看那面象征着至高皇权的金牌,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咕咚。”
胡维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原本挺直的腰杆,不自觉地弯了下去。
那张写满了鄙夷的脸,此刻硬生生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哎呀呀,原来白将军是奉旨办事!是下官眼拙,下官失敬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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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维脸上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此刻几乎要咧到耳根。
他连连拱手作揖,腰弯得几乎要折断。
“哎呀呀,原来白将军是奉旨办事!是下官眼拙,下官失敬了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抬眼觑着白辰手中的金牌,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恐惧。
“下官该死!下官有眼不识泰山!”
“竟敢质疑将军,冲撞了将军,还请将军大人有大量,恕罪!恕罪啊!”
冷汗顺着他肥胖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官袍前襟上,洇开一小片深色。
白辰面无表情地收回御赐金牌,揣入怀中,那动作不疾不徐,却带着无形的压力。
“胡大人不必多礼。”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听不出喜怒。
“本将军并非有意为难户部。”
“陛下旨意,开设足彩,乃是为国分忧,亦是顺应民心。”
他目光扫过大堂内噤若寒蝉的户部官吏。
“蹴鞠大赛已然点燃京城热情,百姓参与度极高。”
“与其让私赌泛滥,滋生祸端,不如由朝廷出面,设立官方博彩。”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所得款项,一来可充盈国库,二来也能偿还一些必要的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