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照溪洗完碗在房间坐了一会听到外面不断传来的烟花声后围好围巾提着满满一袋的厨房垃圾出了门。
柯照溪扔完垃圾后并没有回家，她沿着街边漫无目的地走着，街边的商店基本都关门了，放眼望去只有贴好的对联一排排整齐地和被路灯照亮的夜色相对，偶尔有几家开着门的烟花店，店主在昏暗灯光下理货，逆着光看过去如戏台上面的皮影戏。
柯照溪快走到公园时叶祎的电话打了过来，她看着绽放在半空中烟花想起那个在河滩上的吻。
“怎么不回我信息？”
柯照溪听着叶祎哀怨的问话淡淡笑起来，她靠着围栏答道：“手机静音了，我没注意看。”
“那快把我给你的压岁钱领了。”
柯照溪不说话只是默默笑起来，耳边是一声一声的烟花爆破声。
“你在外面？”叶祎听着那边清晰的烟花声问道。
“嗯，去倒垃圾就出来走走。公园好多人在放烟花还有放孔明灯的。”
叶祎听着柯照溪柔柔的声音笑起来，他在阳台看着窗外黑漆漆一片，路灯被树木遮挡，只能看到一点零星的光，他抬头看了看被云遮住的的月亮想起那天在公园柯照溪说的“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的诗来。
“柯照溪，我很想你。”
少年缱绻缠绵的话如一个轻柔的吻透过电波吻在她耳畔，她摸了摸烫的通红的耳朵低声回应：“我也是。”
“快了，还有半个月。”
“那你作业写完了吗？”
叶祎倚在阳台边无奈笑出来，“你真的是学习委员啊。”
柯照溪不好意思地笑起来，“我才不是，毕竟作业真的很多嘛。”
“知道了，会写完的。”
两人沉默了一会，叶祎听着那边此起彼伏的烟花声问道：“明天要去拜年吗，我明天要去奶奶家，你要吗？”
“我没有长辈，一般不怎么走亲戚。”
叶祎心里一阵难受，把被风吹凉的手揣进口袋里，碰到了口袋里还没拆的红包，明天他去奶奶家又会收到几封长辈的红包。但柯照溪可能连一个红包都没有，没有人在意她多大也没人管她多大，这些年她一个人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默默长大，还好让他遇到了。
“那你就乖乖在家写作业，外面冷别瞎跑。”
柯照溪笑起来一边点头一边说：“我肯定比你写得快。”
两人又东扯西扯了几句，叶祎催着柯照溪赶紧回家，两人一路聊到院子门口。
“那我先上去啦，拜拜。”柯照溪看着那一如既往黑着的她家对面三楼的阳台，她知道他每晚都会在阳台看着她，只是她从来没有拉开过窗帘，她喜欢被他默默注视的感觉，就像冬天洒在背后的阳光一样，让人惬意的心安。
“嗯，记得把压岁钱收了。”叶祎在外面吹了太久的冷风进屋把空调又调高了几度。
“我挂咯，拜拜。”
柯照溪挂完电话后看到微信里叶祎发来的一连串的红包，她数了数一共有十五个。
她抿了抿唇把手机收回口袋默默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