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的秋天，有了点凉意，，你先替她盖了床薄被，温柔的说：“亲爱的，晚安，好梦！”
这一晚，凌波娅睡得很安稳，一是因伤痛平复了，二是尽管前后房之间没有隔门，她相信闻粹不会食言。
果真，她安安稳稳的睡了一夜，他说到做到，没有到房里来叨扰她。
她睡到自然醒，醒来天已大亮，想到昨晚的事情，便想：他虽然黏糊自己时总是太热乎，可终究还是尊重她，从不强求于她，这点说明他是很爱她，很珍惜她的，这对于血气方刚的男人很不容易了！
想想她就更感动，这样的男人可称得上君子呀！以前看他外表有点痞气，还误会他是个花花公子，甚至是大流氓，想到这不由得笑了。
在闻粹细心的照料下，凌波娅全身的淤青除了较重的几处，其他的淡下去很多，基本也不感觉痛了，脸色恢复了点红晕。
这一天早上，闻粹就带着凌波娅开车转了一圈山城，他们去市中心逛商场，到集市街吃小吃，在码头上散步岸边吹江风，携手并肩俨然像一对恩爱小夫妻。
沈龙只当他们的车夫，偶尔也说上几句俏皮话。
“大少奶奶，大少爷我面前夸过你呢！”
“夸我什么？”
被称为大少奶奶，凌波娅很不习惯，脸上又飞上了红云。
“夸你人美心善，夸你是天下最好的女人。”
“呵呵，我太太在我眼里当然是天下最好的女人！”
“……”
“大少奶奶，你嫁了大少爷，绝对不会后悔，大少爷可是天下最好的男人。我觉得你们俩是绝配呀，天设地造的一对人！”
这两位男士一唱一合，不就是在哄凌波娅开心嘛。
凌波娅抿嘴笑道：“他是你家大少爷，自然你会为他说话！”
“嘿嘿，大少爷人确实好嘛！我最崇拜的人就是大少爷！当然，还有大少奶奶您！”
“这点学我，嘴能甜腻死人！”
闻粹表面嗔怪，心里却美滋滋的：他这个亲信就是脑子灵光能说会道！
……
一对人到了大码头的，散步在岸上看翻船。
“这让我想起了黄浦江，想起了我们在黄浦江的那一夜，恍若隔世。”
说罢，凌波姓轻轻地叹了一声息，又道：“不知现在上海情况如何？”
“可以说是简直糟透了！意料中的事，我军对日军，就如以卵击石。我父亲的军队，十万之众，撤回去时只剩下了不到3万人，可想其他部队也好不到哪里去！”
凌波娅听闻心情沉重：“那这样打下去，结果会怎样？”
“上峰的意图，就是要在上海全力以赴打一场大战，来吸引全世界的关注，从而得到美英法在上海有利益的老牌资本大国同情和支持，达到阻止日本长驱南下占领全中国的企图，但结果并不理想。”
“为什么？”
“这些大国并不想为了一个上海而得罪日国，他们都在坐上观壁，多也只是和和稀泥。统帅部在战略战术上一点不计后果，只一味死打硬扛，因此损失相当惨重。”
“那这么说，我们自己只能孤军奋战了？”
“目前我们也只有这样，但据说苏联也想援助我们，苏联和日本摩擦已久，历来两国都想东三省纳入自己的势力范围。现在只要有哪个国家愿意帮上一把，政府就像抓到一根盗草，哪怕是有矛盾，有利益冲突，甚至会牺牲一些代价来换取援助。”
“哎，弱国就是好欺负啊，中国就像块肥肉，谁都想咬上一口！照你这么说，上海也许保不住，南京呢？”
“上海一完，南京或许也撑不了多久。我猜这回戴处长来山城的目的，就是为南京政府迁址寻找后路。在大西南山城，有长江天险，有山势可倚仗，易守难攻，万不得已时，是最合适，据守的地方。”
“要到了那一步，也是悲催啊，自己的国都都守不住，被人撵得到处跑，让全国的老百姓怎么想？谁能不悲观？”
“这确实心堵，谁让我们的国家这么贫穷落后？不过，也不要悲观，日本人这是作死，以举国之力长驱直入，去侵犯一个大自己二十五倍大国，不出几年定被拖入战争的泥潭，最终绝对是惨败为结束。以侵犯他国让自身发展，简直是愚蠢的想法！
这番话又给了凌波娅希望，她握着他的手，满含深情凝视着他。
“阿粹，以前我对你太不了解，见你和日本同学关系密切，似乎天天在忙着做生意。以为你是个见利忘义的商人，哪知道什么国家和民族，所以心里有点鄙视你，觉得跟你结婚是志不同道不合。我错了，对不起！
他爽朗一笑说：“我傲娇的小娅也会认错了？”
……
凌波娅在山城修养了几天，基本上恢复了，闻粹就开车带他回老家。
沈龙则开着大卡车返回上海，走前对闻粹问起喜子乐乐和欢子三个孩子情况，他说：“少爷放心，蓝屋那头我时不时去的，喜子他们我会多关照的，那边的事我全都会打理好。”
闻粹和凌波娅两人就继续开车往东南而下。
凌波娅记着那三位可爱的少男少女说：“我觉得将来喜子和欢子或可能会是一对！”
闻粹笑：“这两孩子青梅竹马，确实很是般配。”但他想想又说：“乐乐晚熟，要是长大了，也是个有力的竞争对象，就怕到时两男孩子抢欢子。”
凌波娅说：“那得看欢子的想法。也怪你考虑不周，你怎么就不多再收留一个女孩？”
他说：“再收留一个，未必就能成对，要是两个女孩同时只爱一个男孩，或者，两个男孩子同时只爱一个女孩，那不白瞎。”
说罢，他又笑了：“你们女人啊，就好操这心，他们怎么好是他们孩子们自己的事，相信他们自己能处理好。
“好了，谈完他们的事来谈我们的事！”
凌波娅翻翻眼睛装傻：“谈我们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