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糯与马公子见了一面回来后,红着脸悄悄对凌波娅说:“大嫂,其实马公子人不错的。”
那意思是她已经认可了马公子,动了嫁马公子的心,马公子确实像四姨太所说,看真人就是一表人才,哪个姑娘见了少有不动心的。
马家也提前跑来向闻家提亲,二姨太见女儿满意这门婚事,也别无他话可说,因此两家打算在年春节后完婚,闻英又算是了结了一桩心事,因为女儿们要都嫁不出去,他的脸上无光,如今大女儿总算嫁一门不错的人家,他岂有不高兴的。
自中国守军撤退,闻粹安然回到上海法租界之后,每天通过商用电台给家里报平安,凌波娅平安的来电,心里稍有安稳,但只要闻粹没有回到闻家,她还是不放心。
凌波娅对闻英说:“阿爸,暂时不要告知阿粹我有了孩子,想给他回来时一个惊喜。”
闻英赞同,说:“好!这是你们两夫妻的事,你想什么时候告诉粹儿由你了,哈哈……”
如今他对凌波娅简直奉如至室,百依百顺,一心盼着他的孙儿平安降生,每天都亲自过问凌波娅起居,生怕照顾不周。
他对家人和佣人们说:“大少奶奶就是咱们家最大的功臣,你们都得听她的话,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咱家当前最重要的事就是好好照顾好大少奶奶,让我的小孙儿顺顺利利的出生。”
曾管家俩夫妻见闻英如此,他们也暂时把女儿给闻粹当小的心收了起来,小心翼翼的侍候凌波娅,他们一家的担子最重,丈夫是管家,出了事他第一个跑不掉,妻子是管用餐,女儿是贴身丫鬟,要是凌波娅真有个什么闪失,他们全家卷铺盖走人是小,就怕到时能活着走出闻家就是万幸了。
红菇自从见了那个莫神医的小弟子阿忠后,心里总惦着他。可没有机会专门去会阿忠,她想到了一个主意,对凌波娅说:“上次我们见到的那个阿忠能说会道的,不知他作为莫神医的弟子医术怎么样。”
凌波娅见红菇专门问起阿忠,且问她的时候脸有些红,似乎有些难为情,心里便有所触动,阿忠一眼看过去就是个挺招人喜欢的小伙子,难道红菇对他有意思?要是他们相互有情有义也挺好,如果两人能成,红菇也不会受父母利用来勾引闻粹了。
她问红菇:“你是不是觉得阿忠不错?要是今天莫神医来,我就让他下回带阿忠一起来帮你把把脉怎么样?”
闻家的佣人来帮闻家的主子看病,如果身体不适,也可以顺带让莫神医和他弟子诊病,红菇腼腆的说:“我……我每月来红时都肚子痛,这个可不好意思对人说,不过既然是莫神医的弟子,就算我不开口,他也可以把脉把出来的吧?”
“兴许可以,你试试看不就好了?”
莫神医每次来都会带一个弟子给需要诊病的佣人把脉,他在旁边指导,这次没等凌波娅要求,他正好就把阿忠带来了。
凌波娅想制造红菇与阿忠单独见面的机会,因此对莫神医说:“我的贴身丫鬟红菇每月都有一次肚子疼,你的弟子阿忠可不可以帮她把把脉?”
莫神医一听就明白红菇是什么毛病,他点点头:“阿忠是我那些弟子中最聪慧的一个,我想红姑娘的病也不是什么大毛病,阿忠能应付。阿忠,你就去帮那姑娘诊脉吧。”
阿忠应着是,他对红菇的印象也挺深,只是那一面之后再也无缘相见,这回能借这机单独见红菇自然心里是高兴的。
红菇把阿忠领到了外面回廊,两人就在回廊边的长椅上坐下。阿忠把自己背的药箱给红菇的手垫上,手下面还枕上一只小布垫,他的样子十分认真,那神精活脱脱又一个莫神医。
阿忠诊完之后问:“你来红是第一天是不是肚子很胀痛,然后红很少量还是黑色的?”
红菇脸腾的红了,她点点头:“嗯。”
阿忠又说:“第二天就突然来多了,而且还有凝结的血块,到第三天就少了很多,三天就结束,对不对?”
红菇羞得头低低的,耳朵都通红了:“嗯。”
一个姑娘家在一个大小伙子面前谈及月经的事情,那是多么尴尬,她有些后悔自己要看这个毛病,也有些丫鬟也跟她一样的问题,可觉得这是女人的私隐,说出就是丑事,就是强忍着不敢言声。
阿忠却十分专业的样子,没有一点难色,因为对方在他眼里现在完全就是一个病人。
“没大碍,算是比较正常的。气血不太畅,以后每次一来喝点红糖姜汤,再给你开一点师傅配制的调经药,就会没事的。”
红菇只有点头“嗯”的份,她特别怕此时有人经过,要是听到她看的是例假疼,可羞死人了。
阿忠看完了,才注意到红菇的脸红得透亮,心怦然一动,俏皮的说:“红姑娘果真是红姑娘,脸儿红得真好看。”
这可是赤裸裸的挑逗!红菇收起了手,站起来说:“谢谢你为我诊病!”她低着头,跑下回廊的台阶,想匆匆走开。
阿忠叫住了她:“红姑娘,你的药!”
红菇慌慌张张返身去拿药,可没想太过慌张,上抬阶时一脚踏空,差点就摔倒。
阿忠眼疾手快及时抱住,红菇倒在阿忠的怀里,可她的头撞在阿忠的鼻尖上,把阿忠撞得鼻子酸疼,眼泪都掉下来了。
红菇一看阿忠双手捂住鼻子,知是自己撞的,忙道歉:“对不起,我……我……”
阿忠腾出一只手不住摆着,一只手揉着鼻子说:“没……没关系,你没摔着就好!”
红菇看着阿忠的鼻子淌出血滴,忙掏出手帕帮他擦,两人近距离的接触,彼此似听见相互的心跳声。
……
经过这段时间的调理,凌波娅的气血充盈起来了,莫神医来帮凌波娅把好脉,告诉她胎儿一切正常,一个月的身孕却似像是两个月的脉像,预测孩子生下来一定十分强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