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说中了心思,如歌一滴热泪滚落,梨花带雨的模样更显柔弱。
“奴家一个女人,都快被融化了呢!”女子抚着胸口,满脸怜惜。
“你是谁?”如歌擦拭了眼角的泪,声音糯糯的。
“雪琴,成王殿下的人。”雪琴媚眼审视着如歌,见如歌无悲无喜,镇定得很。
“我与成王殿下并无交集。”如歌摇了摇头。
“姑娘忘记了?姑娘来北萧的第一天,入宫朝见,差点摔了一跤,是成王殿下扶的你。”
“是他?”如歌眸光忽闪。
她记起来了,那日因为宫装繁复,不小心滑了一脚,确实是有个儒雅的男子扶了她,并且她的宫装还把那男子的玉佩给刮掉了。
如歌起身,从妆台中取出那枚羊脂玉佩,递到雪琴手中,“成王殿下是来拿这个的吧?”
“姑娘说笑了。”雪琴捂嘴轻笑,“成王殿下如今如日中天,怎么会记得一块玉佩?”
“也是。”如歌羞怯地咬着嘴唇,一时窘迫。
雪琴却毫不避讳地抬起她的下巴,仔细打量,“姑娘这样的美人儿,煜王竟然不心动?”
这话戳中了如歌的内心,眼中划过愤懑之色,“煜王已有心上人了。”
“什么心不心上人的,无非是见色起意。”雪琴蔑然一笑,“那希芸从前的确美,不过不知怎的毁了容,煜王恐怕也是嘴上不说,心里嫌弃着呢。”
“真的?”这话又燃起了如歌的希望。
雪琴见她目光灼灼,继续道:“听说希芸现在已经被赶出煜王府了,大好的机会呀。”
“可是前些日子,煜王不是还请旨赐婚吗?”如歌越说心里越激动,已经熄灭的火苗,重新燃起来了。
“你也说了是前些日子,现在不都风平浪静了吗?”雪琴轻笑。
如歌一想,好像自从皇帝拒绝了煜王的要求后,是没听他再提过,而且已经把希芸赶出了煜王府。
如此说来,煜王妃的位置还在。
如歌不经意露出一抹笑意,刚要掩面,却被雪琴握住了手腕。
“但是……姑娘也不能大意,煜王妃的位置还是有许多人盯着的。”雪琴意味深长地看着如歌,“姑娘来北萧也有半年了吧?这样下去,可不是个办法。”
如歌突然意识到雪琴今日来是另有目的的,她警觉地盯着雪琴,“这话什么意思?”
“无他,替你忧心而已,怎么做还在于你自己。”雪琴耸了耸肩,将一个绣包放在如歌手心,“男人啊,都是吃小鸟依人这一套的。”
如歌攥着手里的香包,呆愣在原地,迟迟不语。
良久,她摊开手,嗅了嗅那香包,香气弥散,带着些暧昧的气息,引人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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煜王府里,
传出一串串的咳嗽,撕心裂肺。
阿四听得心惊,想去推致远阁的门,却又不敢。
还是小五胆子大,破门而入,“爷,你不是早好了吗?怎么咳这么厉害?”
“想来是受了风寒。”凌修寒面色如霜,声音却大得整个致远阁都听得到。
“怎么可能?”小五纳闷了,明明晚饭前还看到爷在院子里习武来着,那时候不是好好的。
小五神秘兮兮地钻到凌修寒身边,压低声音道:“爷,咱在外面装装就算了,在家装给谁看?”
“爷身体如何,小五又不是不知道。”小五朝他挑了挑眉,一脸了然于胸的模样。
凌修寒白了她一眼,懒得理她,径直走到了门口,“阿四,宫里有消息了吗?”
该来的还是来了!
阿四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支支吾吾“倒是太后和成王有派人来问安。”
“太后?”
“太后!”
阿四笃定,问安的是太后派来的人,云溪确实没什么表示。
凌修寒捏着下巴思量。
自己病了这女人竟然连句问候都没有?
如今隔着一堵墙,不能时常见面就算了,竟然连句问候都没有,难不成在宫里流连忘返了?
阿四见煜王苦思冥想,且肺都快咳出来了,生出些许怜悯,安慰道:“爷,可能姑娘在深宫中没听到消息呢?”
“是吗?我觉得也是!”凌修寒对阿四的话,深表赞同。
不一会,回屋披了件大氅,推着轮椅往外走。
“爷,去哪?”
“哪热闹就去哪?”凌修寒步伐一顿,想了下,“去西街。”
阿四眼皮一跳,生出不好的预感。
西街最临近皇宫,爷该不会又要干什么傻事吧?
见着凌修寒出来,煜王府外的墙角处,一个瘦弱的身影蜷缩着,手心紧紧攥着那个香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