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当然知道!
她来历不明,若是凌修寒娶她为妃,必然受天下人诟病,甚至于被所谓的达官贵人、皇亲国戚所不齿。
“我若放手,王爷他会伤心。”云溪的手指深深陷进掌心里,“前路再难,我会陪他走。”
太后表情微凝,叹了口气,“但愿你一直有这么坚韧的心。”
她上前拉住云溪的手,用商量的语气道:“我这有一个折中的方法,不知你愿不愿意?”
云溪眸光闪动,原本以为太后会极力拆散,如今能有折中的办法,当然是好。
“你来我身边当个女官,一年半载的,随意立个功也好。”太后打定了主意,“届时哀家赏赐一番,或还可给你个身份,如此既全了你与寒儿的情谊,也不叫他人诟病。”
“谢太后。”云溪鼻头一酸。
“你是个脑袋清楚的。”太后欣慰道,“既如此,择个日子,你便进宫到我身边来。”
云溪出了甘泉宫,凌修寒正站在一棵海棠树下,身姿挺拔,负手而立,犹如天神下凡,俊美无比。
见着云溪,粲然一笑,迎了上来,“祖母找你做什么?”
这事瞒不了凌修寒,云溪把太后说的办法和盘托出。
凌修寒的脸却耷拉下来,“我去找祖母,这法子不可行。”
“我觉得很好。”云溪咬着指尖,娇笑,“不是两全其美吗?”
“外面狂蜂浪蝶太多,你不担心?”
“我对王爷的自治能力有信心。”
“可是本王担心……”
“宫里只有皇帝,你担心什么?”云溪不觉失笑,揽着他的腰道,“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以后怎么办?”
“其实……”凌修寒握着她的肩膀,低头靠近她,“其实我只是怕会想你。”
云溪不觉脸颊一红,凌修寒就迎了上来。
“在宫里呢!”云溪闪身,朝他眨了眨眼,鸟儿一样飞走了。
真是个小妖精!
凌修寒哀怨地看了眼甘泉宫的方向,祖母啊祖母,您这是帮孙子还是害孙子?
晚上,云溪就开始翻箱倒柜的收拾东西。
某人愤懑地坐在一旁,完全没有帮忙的意思,“溪儿,我怎么没看出你有一丝不舍的样子?”
“啊?不是就在隔壁吗?”云溪指了指皇城的方向,明明不远啊。
“能一样吗?”凌修寒心里憋闷,“你不在这,我在家做什么呢?”
“你以前做什么?”云溪突然来了兴趣,趴在桌子上,眨巴着眼睛。
以前?凌修寒回想了下,看书?看书?看书?
额……原来自己以前那么无聊。
“那不如我给你布置个任务?”云溪托住凌修寒的脸,正色道:“把你的风流债解决了,尽快!立刻!”
她可不想再听到某人自称煜王未过门的妻室。
“你是说如歌?”凌修寒蹙眉,“她又来煜王府了?”
只看云溪的表情,凌修寒就已经能断定此事,疑惑道:“你这妹妹奇怪,本王在沧溟国时,也没见得她有多殷切,怎么现在反而粘上本王了?”
“难不成你是在怪她当初对你不够热情?”云溪嘻嘻一笑,打趣道。
她心里跟明镜似的,她这位妹妹可比如月心思重多了。
当年一心想着高攀,想进宫当皇妃,怂恿霍如月先去试了水,可看到如月的结局,立马就断绝了嫁给沧溟帝的念头。
当时凌修寒如日中升,又刚好要选妃,她自然调转目标,粘上了凌修寒。
可惜的是,这次她也没押中宝,凌修寒根本不搭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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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别院里。
这个心思深重的女人正在大发雷霆。
厢房里的东西摔了个粉碎。
“姑娘,您息怒啊,这要是传出去对姑娘名声不好的。”跟着她过来的陪嫁丫鬟,一边捡着地上的碎瓷片,一边哆哆嗦嗦地安慰道。
她心里也纳闷,从前在霍府偶然与姑娘接触,都是温温柔柔的,所以才甘愿陪嫁过来。
却没想到如歌内里并不如外表温柔,甚至有些暴虐。
“名声?我现在还有名声可言?”如歌跌坐在凳子上,心中悲愤。
一想到在煜王府受到的屈辱,胸闷的喘不上气。
然而更糟糕的是,她是被沧溟帝看中送来北萧的,本指着有沧溟帝撑腰。
可万万没想到,沧溟帝竟然遭遇刺杀,身子大不如前,连自己都顾不过来,遑论顾她?
如歌捏着手中的碎瓷片,鲜血一滴一滴落在桌子上,却丝毫不觉得疼。
现下的局面,沧溟帝不管她,煜王不要她,她待在北萧半年,早晚得沦为天下人口中的笑柄。
“姑娘,怎可这般自轻自毁?”门外一个妖娆的声音飘进来。
女子扭着水蛇般的腰肢,盈盈走到如歌面前,勾起她的下巴“这么可人的脸,那些臭男人瞎了眼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