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的客栈里。
云溪不懂大婚礼仪以及衣制,把凌修寒送的布料一股脑全带了过来。
阮灵素看着满车的上好布料,傻眼了,“这样太多了,你就算天天换新衣,也得穿个一年半载吧。”
“娘别为他担心,他家底厚着了。”
沧溟和北萧两国吃的都是煜王家的盐,出去的是白花花的盐,进来的可是黄灿灿的金子。
云溪思考了一番,着实有必要帮着凌修寒多花点。
于是,云溪又添置了些男子的饰品,想着和衣服搭成一套。
“煜王府既然这么阔绰,何苦让你一个未过门的姑娘做新衣?”阮灵素心中嘀咕,莫不是还没进门,就想着欺负她家女儿?
“娘是说,没有这规矩?”云溪柳眉微皱。
又被凌修寒给骗了。
不过闲着也是闲着,就当送他份礼物了。
于是拉着阮灵素选布料,“是女儿自己想学的,娘看看哪个花样比较好?”
阮灵素诧异地看了云溪一眼,自家女儿从前不是最讨厌做女工吗?果然要嫁人了,就是不一样。
她指了一匹布,“我看这个不错,在配上鹅黄的里衬,和你的嫁衣正好匹配。”
云溪见那布料颜色正,花式简约,想象着煜王穿在身上,一定很好看。
不过凌修寒生得俊俏,就算披个麻袋也是好看的。
云溪傻笑着,拿起布料,蹲在阮灵素身边学针法。
“娘,要不你就留在女儿身边得了。”
“那可不成,你爹身子骨不好,我不放心。”
云溪听阮灵素语气柔和,打量她身上的衣服饰品,想来霍南风对这位诰命夫人比以前好很多,也就放心了。
“娘一出门,半个月没关系吗?”云溪又道。
“我跟老爷说回老家祭祖,他没理由拦的。”阮灵素拍拍云溪的手,叫她放心,“其实我来还有件事。”
阮灵素顿了顿,又道:“你的人一天天嚷嚷的我脑仁疼,我打发他走了。”
听到“脑仁疼”三个字,云溪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瞬间也觉得脑仁疼。
云溪“哦”了一声,想着张天辰大概是去他舅舅那了,也是好事,就没在多问。
一心一意地学着走针穿线。
到了中午,阮灵素突然说乏了,云溪便送她回房睡下。
刚下楼就见着凌修寒。
“你怎么来了?”云溪打了个哈欠。
凌修寒看她精神恹恹,心疼得不得了,拉过她的手一看,全是大大小小的针眼,心中突然就后悔了。
“这衣服不必做了,本王骗你的。”凌修寒支支吾吾道。
“是我想送王爷一件礼物,还有十来天来得及的。”云溪握住他的手,“你怎么过来了?”
“本王不放心。”凌修寒的眉一直拧着,云溪一刻不在他身边他就一刻的不放心,关切道:“这几日可有什么不对劲的?”
“都很好啊。”云溪又打了个哈欠。
凌修寒眼皮一跳,越发觉得不对劲。
他拉过云溪的双手,细细打量,探了探她的脉,脸瞬间沉了下来。
云溪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指尖冒出的血珠子竟然是黑的。
不等她反应,凌修寒突然咬住她的手指,一次次吸吮,将毒血吐在地上。
云溪傻傻地看着凌修寒,脑袋却飞速的旋转,到底是哪里不对?
“好些了吗?”凌修寒低声问。
云溪点点头,那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已经消失了,只有手指酥酥麻麻的。
“针上有毒?”云溪看着指尖密密麻麻的针眼,猜测。
“或许是布!”
“布?”云溪瞳孔骤然放大。
如果是布,那就麻烦了!
她拉着凌修寒疾步往楼上走,敲了几次门,无人应答。
云溪心叫不好,一脚踹开门,床上的阮灵素看似睡着了,实则呼吸急促,嘴唇有些发乌。
凌修寒即刻上前,仔细探了探,“还好发现的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凌修寒开了个药方,命下人去取药。
“老夫人年龄大了,可能要一段时间才能醒,但问题不大。”凌修寒握着云溪微凉的指尖,“放心,有我在。”
云溪点点头,目光却没有离开过阮灵素。
原本一颗怀揣着激动和期待的心待嫁,这会却想一盆冷水浇下,让人心中瑟然。
“布有问题?”云溪一一抚过放在桌子上的布匹,手在一匹鹅黄色的布上停下,“是她?”
云溪漆黑的瞳孔中,溢出一道危险的光。
这匹鹅黄色的布可是用来贴身的衣物的。
不管是想还凌修寒,还是害她,这个人都其心可诛!
她既然不愿意安安静静的当她的成王妃,那就不要怪云溪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