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城外转了好大一圈,太阳快落山了,凌修寒才将云溪送回安平侯府。
安平侯早早地为云溪整理了房间,还准备了接风宴。
煜王是走来的,虽然脸色看着还是不大好,且气息微乱,但整体已经大好了。
安平侯见着这情景,心里乐开了花,拱手道:“王爷早日康复,是我北萧国之福啊。”
“往后许多事,还要安平侯操持呢。”凌修寒抬手,示意安平侯起身。
宴会上,一派和气。
云溪是煜王亲自送来的,安平侯府自然没人敢怠慢。
安平侯夫人拉着云溪在身边坐,怎么看怎么喜欢,“我看姑娘与王爷真是一对璧人。”
说完,安平侯夫人立刻佯装打了自己一嘴巴,“瞧我这嘴,是女儿,明仪县主与王爷十分登对,将来必定儿孙满堂,福气在后面呢。”
这话深得凌修寒的意,于是顺着安平侯夫人的话继续道:“明仪县主还请夫人照料些日子,本王估摸着圣旨也快下了,本王自会准备求亲之事。”
安平侯夫妇受宠若惊,这位煜王从来都是见谁都冷冰冰的,能说一个字绝不说两个字。
今天一派平易近人的模样,话也多了,这可真是莫大的荣宠。
至此,安平侯也知道了云溪在煜王心中的分量,对待云溪可谓面面俱到,生怕有一点闪失。
云溪在安平侯府的日子过得还很舒坦。
过了十天,圣旨终于下来了,赐婚煜王和明仪县主。
当日,煜王府的聘礼就送来了,长长的一条巷子里,都是煜王府的人。
云溪藏在暗处看着,送进来的金银珠宝足足有五百来箱,且箱箱价值不菲。
安平侯显然没预料到煜王府的聘礼如此丰厚,准备的喜堂都放不下这些聘礼,又新辟了屋子来摆放。
安平侯府里,各个喜气洋洋,眼中放着金光。
云溪却泄了口气,凌修寒是傻子吗?这么多好东西直接给她多好,送到安平侯府不就是人家的了吗?
正想着,凌修寒就出现了。
“看上去不大高兴?”凌修寒刮了下她的鼻子,眼角眉梢都是飞扬的。
他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了。
“煜王府的钱是花不出去吗?平白无故送这么多。”云溪努了努嘴巴,压低声音道:“意思意思就行了。”
“溪儿真好,还没进煜王府就知道替我省钱了。”凌修寒厚着脸贴上来,“钱财身外物,本王不能让他们看扁了溪儿。”
财大气粗,果然不一样。
云溪无言以对,心里还是很心疼那些珠宝首饰的。
“其实,你有没有发现聘礼里少了东西?”凌修寒挑了挑眉。
还少?这家伙是要把整个煜王府搬来吗?
云溪双手合十,委屈巴巴地道:“求求煜王爷,不要再炫富了,我的小心肝疼。”
凌修寒突然拉住她,往外走,“本王想了许久,也不知道该送什么样的凤冠霞帔,不如溪儿自己去选如何?”
“啊?”云溪猛地顿住脚步。
放在现代,男朋友陪女朋友去试婚纱买婚纱实属正常。
可是在异世,大婚前连面都不能见得,哪有带去买婚服的?这也太超前了吧?
“管这些做什么?只要你喜欢就好。”凌修寒拉着她往东阳城最繁华的西街去,他可不想他的妻在新婚那夜穿着自己不喜欢,或者不合身的衣服。
“那是你说的啊,不要后悔!”云溪狡黠地冲某人眨了眨眼。
东阳城毕竟是西北最繁华的都城,各种饰品、衣服琳琅满目。
云溪感觉自己是傍上大款了,一顿买买买,简直超级解压。
丫鬟们跟在后面,大包小包拿了一堆。
最后两人才来到布坊。
这布坊里,除了布,也有做好的成衣,供顾客试穿参考。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云溪挑了几个自己喜欢得花样,打算试试。
“老板,除了这几个,全都包起来……”
云溪吓得一个激灵,赶紧捂住凌修寒的嘴,瞪了他一眼,“爷,就算有钱也不能这么花吧。”
凌修寒拿开她的手,反握住,“放心,爷家底尚可。”
云溪十分怀疑,质问道:“你若再败家下去,该不会我入府后,煜王府就剩个空壳子了吧。”
凌修寒干笑了两声,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云溪败他的家,不仅不担心,心中反而生出一丝甜蜜。
商铺老板见着豪主,自然是要抓住机会的。
把店铺中上好的布料,全部拿了出来,供云溪挑选,“姑娘,您看这布料,手感顺滑,刺绣精致,适合做嫁衣里衬。”
云溪摸了摸那布匹,果然非凡物,布匹十分有质感,刺绣不像其他布匹繁复,却化简为奢,刺绣栩栩如生,独有一种简约的美。
鹅黄色的布匹与艳丽的红色正好相称,做内衬既舒适又美观。
“这布是沧溟绣娘所制,所以很是难得。”
“原来是沧溟来的。”云溪点头,沧溟那边的刺绣的确闻名天下,怪不得这布匹与众不同。
云溪突然想起了阮灵素也曾为她准备了一套嫁衣,那是她日日夜夜赶工出来的,只是此生都没办法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