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府中,成王在大厅里来来回回踱步。
“王爷,切莫心急,顺顺气。”如歌上前抚着成王的背,安慰道。
此时,如歌已嫁为人妇,成为成王妃的她,更显雍容与得体。
成王见着如歌柔柔弱弱的样子,心中的火才灭了几分。
如歌扶着成王坐在椅子上,又递了杯清心茶,“清火降热的茶,爷喝两口,注意身子。”
“还好有夫人善解人意。”成王握住如歌的手,满脸宠溺。
他对这位夫人还是很满意的,身份尊贵,性子也好,且事事依附着他,让他感觉到从未有过的男子气概。
如歌眼底氤氲,咬着唇,“我与王爷只是想安安心心过日子,怎的那些人就不肯让你我如愿呢?”
成王一拍桌椅,心中更气。
刺杀煜王的事,半年都过去了,早就无人问津,要不是那希芸突然扯出此事,他怎会如此被动,“这女人该死!”
如歌偷瞄了一眼成王,泣声道:“没想到这女子性子这般恶劣,对我百般羞辱倒罢了,对王爷也……”
“她羞辱夫人?”成王横眉倒竖。
如歌忙擦了擦眼泪,眼神怯懦。
这让成王更加心疼,替她擦拭眼角的泪,“不要硬撑着,为夫心疼。”
“其实也没什么”如歌勉强扯出一个笑,“我见这姑娘是太后身边的,有意与她套套近乎,想着王爷以后或用得上此人,没想到……”
“这姑娘倔脾气,说如歌这个公主是名不副实,还驱赶如歌……”如歌想着在煜王府受的屈辱,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成王。
“混账!”成王一拍座椅,“她自己都是个冒牌货,不知哪来的舞姬,敢在朝堂上撒野了。”
“王爷您消消气,为了如歌不值得。”如歌如受惊的兔子,蜷缩到成王身边,“只要王爷好,如歌就心满意足了。”
“你就是脾气太好,才受人欺负。”成王揽如歌入怀,哄道:“放心,等过了眼下这一关,本王必为你十倍百倍讨回公道。”
“王爷对妾身真好。”如歌软软地靠在成王胸前,嗫嚅道,“高世钦的事,王爷可想到法子了?”
提起此事,成王更愁。
他试了几次想进牢房里捞人,但是被煜王守得死死的,根本没有可乘之机。
眼看给定的一天就过去了……
如歌抬眸看着成王,“王爷现在捞人,岂不是把自己搭进去?”
“你的意思是?”成王对上如歌意味深长的目光,神色忽而变得狠辣,“是本王糊涂了。”
如歌嫣然一笑,她嫁的这个男人也不算太蠢。
她从袖口里拿出一条绳结,系在成王手上,“这是如歌从刘家妹子那取得的,保平安的。”
“本王一个大男人带这个做什么?”成王说着就要取下来,可手上的动作突然一顿,面上阴郁之色更浓,“夫人,果真聪慧。”
“今日早朝王爷已输了一阵,下一场要先发制人才好。”如歌把绳结系好,顺势拉住成王的手,“王爷想绝处逢生,就得使用非常之法。”
“你的意思是?”成王懵了。
还未反应过来,只听得“啪”的一声,脸上随即火辣辣的疼。
他捂着脸,“你打本王做什么?”
“王爷若想脱身,少不得吃些皮肉之苦。”说着,如歌又是一巴掌狠狠打在成王脸上。
成王就这么被打了几巴掌,打着打着也就清醒了。
疼在脸上,心中却将这怨恨发泄在煜王身上,暗骂了煜王千百遍。
翌日,还未及孙少卿和赵督查进宫禀明情况,成王就顶着肿得通红的脸跪在甘泉宫前。
云溪路过殿门,见着成王肿得跟猪头一样,一张脸又红又亮,惊呆了。
这人对自己还真下得了恨手。
太后本不想见他,但成王竟然在院子中又哭又吼,不停地忏悔。
嚷嚷的太后脑仁疼,于是将人请了进来。
与此同时,也请了皇帝和煜王到甘泉宫。
成王一见着太后和皇帝,哭得更凶了,“祖母、皇兄请治罪,臣弟管教下属不严,他竟然黑了良心做这等恶事。”
云溪听得出来,这就是准备打死不认了呗。
毕竟成王指使下属做事,无非口头上一句话,又不会留下证据。
“原来高世钦做的事,成王不知道?”皇帝连忙问道。
和稀泥果然有一套。
云溪藏在太后身后,狠狠瞪了这两个极品一眼,一唱一和真是虚伪至极。
而成王见着皇帝有意偏帮,表演的就更卖力了,一边哭,一边极力把自己摘出去,“若不是希芸姑娘揭穿,臣弟还真不知道被这歹人瞒到什么时候呢。”
成王为了自己的话能更有说服力,又编纂了个故事,“皇兄有所不知,臣弟曾救过高世钦一命,所以他对臣弟忠心太过。偶然见着本王与三弟发生口角,就心存歹意,想害三弟。”
这故事编的漏洞百出,只需要一查便知真伪。但皇帝却没有要查的意思,反而一个劲地点头。
云溪突然理解到了凌修寒那种无力感,她暗暗撇了一眼凌修寒。
凌修寒却只淡淡看着他的二皇兄演戏,面上没人任何波澜,眼底却有一团迷雾,让人看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