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好说歹说,才把赵麒麟半拉半扯地拖到了房间里。
赵麒麟也不算太傻,清醒过来后,也知道自己不宜和南宫家起冲突。
李妈妈给了台阶下,他也没有不下的道理。
只是他心中憋着一口闷气,实在是憋屈。
房中的歌舞于他而言,竟然显得乏味了。他自己斟了杯酒,自酌自饮,心中愈发的烦躁。
前几日,因为没在清风苑找到张姑娘,霍如月把气全都洒在他身上。今日,又被人抢了姑娘,真真是憋屈。
赵麒麟暗自摸了摸隐藏在袖口里的伤,深深浅浅的齿痕,正是霍如月所为。
“他娘的,老子要的女人,还没有要不到的。”赵麒麟啐了一口,眼中闪过危险的光。
倏忽,一阵迷离的异香钻入鼻息,妖娆婉转的琴音响起。琴音与香味交织着如梦如幻,惹得人骨头都软了。
赵麒麟眼睛一眯,这才转过头来,扫视满堂的人。
他的正对面,十步开外,正有一个婀娜的身影抚着琴。
淡紫色的纱帘隔在两人之间,夜风轻轻吹过,卷起纱帘的一角,忽而近忽而远,映得女子的身影更加灵动。
赵麒麟喉头一滚,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他的身子忍不住往前挪,眼神越来越模糊。
“表姐?”赵麒麟的声音带着些嘶哑。
一帘之隔的人并没有回应,纤纤玉指勾动琴弦,琴弦越发的暧昧。
赵麒麟揉了揉眼睛,这盈盈一握的细腰,精致的轮廓,不是霍如月又是谁?
他心中压抑已久的欲火瞬间被点燃,饿狼扑食一般,抱住那个玲珑的身影,“你今天是老子的了。”
众人见赵麒麟来了兴致,哪敢再去讨没趣。各自互看了一眼,悄悄退出了房间。
房间中一时只剩下赵麒麟的银笑声,“如月,你就从了老子吧。”
说着,一张油腻的嘴就伸了过去。
隔着纱帘,云溪挡住他的脸,眼中除了鄙夷,更多的是想杀了他的冲动。
云溪深吸了口气,好不容易才做好心里建设,媚声道:“表哥,别急。”
说着,她媚眼如丝,对着赵麒麟嫣然一笑,翩翩从他身边走过。
赵麒麟听到“表哥”两个字骨头都酥了,脑子里除了那点银欲,再无其他。
他痴痴地跟在云溪身后,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人迹罕至的密林里。
秋风萧瑟,赵麒麟不禁打了个寒颤。
寒冷让他的眼神逐渐清明,他抱着胳膊,打量四周,脸上生出些茫然。
“看来功力还不够?”云溪躲在密林中,放下九霄环佩,盘腿而坐。
云溪催动内力到指间,青葱般修长的手指轻触琴弦,琴音又起。
只是这次魅惑的琴声中,灵力呼之欲出。
不过片刻,赵麒麟的眼睛再次迷离,他像喝醉了酒一般,一边踉踉跄跄,一边嘴里唤着:“如月,我的好表妹,可别在逗我了。”
赵麒麟的眼中仿佛出现了幻影,双臂一张,扑了个空。
可他自己全然不知,反而乐在其中。
“如月,老子来了。”赵麒麟胡乱地扑着空气,最后生生撞在了一棵大树上,树叶沙沙作响。
“表妹你说什么?”赵麒麟脸贴着树干亲昵着,嘴忍不住亲了一口粗糙的树皮。
此时琴音的节奏愈发地快,赵麒麟仿佛中了魔杖,把一棵树当成了如月,上下其手。
“够了。”一只手掌按在琴弦上,琴音戛然而止。
云溪的背后,传来清冷的声音。
她瞟了一眼赵麒麟,确认一切都在计划中,才转过头,对着凌修寒粲然一笑,“九霄环佩的力量见识到了吧?”
“你在干什么?”凌修寒的面色一沉,一双星目深深地盯着云溪的眼睛。
云溪被拿眼神看得发毛,挪开目光,继续道:“这琴音当真能迷惑人的心智,只是我修炼还不够,还得再多摸索一番……”
“你到底在干什么?”凌修寒显然没有岔开话题的意思,他看了一眼远处对着树上下其手的赵麒麟,目光又落回云溪身上。
这眼神里,是关切,还是责备?
云溪一个愣怔,良久才道:“你不是看到了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想让他们死易如反掌,何必……”
“何必这样卑鄙无耻吗?”云溪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万千思绪。
她若不下狠手,又怎能警戒别人,不要来招惹她和她的娘亲?
她冷眸一抬,轻哼道:“于我有恩者,我必以死相报;于我有仇者,我必以命相抗。”
“于我有恩者,我必以死相报;于我有仇者,我必以命相抗。”凌修寒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同样的话,只是声音却是一个稚嫩的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