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一半。”张天辰打了个响指，继续津津有味的分析：“你可知祺妃为何一直无法尊封贵妃？”
张天辰看了一眼云溪，自顾自道答道：“因为她是庶女身份，无论如何也无法达到更高的层面。”
“这就是霍如月急于除掉我的理由？”云溪冷笑一声，总算明白了。
怪不得此人如此在意嫡庶之分，原来是想在进宫前为自己正名，好为今后入宫铺路，以免重蹈覆辙。
“只是，她凭什么这么自信，自己能进宫？”
云溪记得霍如月说此事时的语气，就仿佛板上钉钉的事实一般。
可是皇帝不是不再纳妃吗？难道赵家有什么本事能扭转乾坤？
“这老子就不知道了。”张天辰摇了摇头，“后宫的把戏，可比战场上还要机关算尽。”
“算了，反正她未必撑得到那一天。”云溪自言自语了一声，摆摆头，不再想这些事。
她拍了拍张天辰的肩，眉毛一抬，问道“认不认识宝月阁的李妈妈？”
云溪看着张天辰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简直觉得自己的话是多余，于是改口道：“能不能帮我进宝月阁？”
“你去宝月阁干嘛？”张天辰猛地起身，声音抬高了几个度。
宝月阁是京城的伎馆，多是些世家公子哥在里面玩乐，当然其中也包括赵麒麟。
“你说呢？”云溪一个字一个字挤出牙缝，她的目光骤然变冷，如寒冰，让人忍不住一阵瑟缩。
张天辰的目光缓缓下移，吃惊地发现，云溪手中的杯子早已碎成了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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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傍晚，西边的天刚染成一片红霞。
宝月楼里已经灯火通明，莺歌燕舞，好不热闹。
“滚开，滚开，瞎了你的狗眼？”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窜出一个刻薄的声音。
一个小厮挤在人群，见着当道的就是一脚，啐一口“伤着赵公子，怕是不想活了。”
随后而来的，正是赵麒麟，他迈着八字步，摇摇摆摆地往天字房走。见着路边的姑娘，时不时吹个口哨，挑逗一番。
“哟，赵大爷来了。”李妈妈脸上堆着笑，一路迎了过来，“天字房早早给爷准备好了，爷快请。”
“你这小骚货越发会做事了。”赵麒麟拦住李妈妈，在她的腰间狠狠捏了一把。
李妈妈吃痛，表情狰狞，又死活不敢叫出声来，嘴唇抽搐着挤出个笑，“赵爷来，可是我们宝月楼的大福气，哪敢怠慢？”
“嗯”赵麒麟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松开李妈妈，“芝兰那小贱货呢？”
李妈妈表情一滞，干笑道：“潇潇和音儿都在房中等着大爷呢，今天保准让爷痛快。”
“我说芝兰呢？”赵麒麟脸上明显的不耐烦。
身后跟着的几个人见状，也连忙奉承道：“都什么货色，也敢拿来打发赵爷？”
“把芝兰给我揪出来，赵爷也是你们能得罪的？”
“李妈妈，你怕是活腻了吧。”其中一个人上前拧住李妈妈的领口，“赵爷可是皇上的小舅子，你这宝月楼不要了？”
李妈妈一听，腿哆哆嗦嗦地直发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这……赵……赵爷饶了奴家吧。”
“芝兰姑娘呢？”赵麒麟微眯着眼睛。
李妈妈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亦不敢在隐瞒，支支吾吾道：“芝兰……在……南宫公子那呢。”
“南宫？”赵麒麟眼中渗着血丝，握着的拳头直发抖，周围的人也都没了动静。
这京城里，还有几个姓南宫的？
南宫羽，不过是皇后的一个远方堂兄，都可以霸占他的女人，骑在他头上了？
“老子，今天就剁了那狗东西。”说着，赵麒麟横冲直撞地朝南宫羽的方向冲。
众人见状，忙上前抱住赵麒麟。
赵麒麟惹不起，皇后的人更惹不起啊。若真出了事，这些人一个也逃不掉。
刚刚奉承的人极力地抱着赵麒麟，比刚刚起哄时，还要积极得多。
“赵爷，何苦更那小子一般见识，出来玩高兴最重要。”
“就是，就是，宝月楼女人多得是，芝兰算什么？是不是啊，李妈妈？”
话头骤然递给了李妈妈，李妈妈毕竟也是见过世面的，一个眼神就懂了。
她扭着腰走到赵麒麟身边，娇声道：“赵爷，我宝月楼哪个委屈您呢？早就给您准备了新鲜货……”
李妈妈眼神暧昧，伏在赵麒麟耳边轻声道：“雏的，特意留给赵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