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修寒揉了揉胸口,反而有理了:“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让姑娘家打地铺?”
“那我睡床上,你睡地铺?”云溪挑眉道。
“我身体不好。”
“……”
云溪揉了揉眉心,就不能换个理由吗?
在云溪思考间,凌修寒已经钻到了被子另一头,与她相对而坐“两个人睡比较暖和。”
能要点脸吗?能吗?
云溪满脸黑线,咬牙道:“你就不能学学隔壁同学?”
“太矜持,没媳妇。”凌修寒理直气壮地又往云溪身边靠了靠,“你刚说隔壁谁?子安兄?”
“嗯,我怎么觉得灵心对他有点意思。”云溪成功地被凌修寒带跑偏了。
“正常啊,子安兄一表人才。”
“你不酸?”云溪斜着眼,有意挑衅道。
“灵心往日无非是念着本王的救命之恩罢了。”凌修寒对这件事倒是理解的很通透,“再说,其他人如何本王并不在意。”
他不知何时已经悄悄地靠到了云溪身边,柔声道:“本王只在意你的看法。”
“凌修寒,我怎么感觉你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云溪冰冷的手抱住他的下巴,细细地打量他的眉眼。
这还是那个木头脸吗?简直揪住机会就要表白。
凌修寒握住她冰冷的手,放在怀里帮她取暖,又伸手去揭她的面纱,“晚上睡觉带着这个做什么?”
云溪下意识地一扭头,凌修寒扑了个空。
她沉吟了片刻,支支吾吾道:“还是不要看了。”
一瞬间的失落没有逃过凌修寒的眼睛,他心中一沉,伸手去摘那面纱。
面纱顺着云溪的滑落,一条一寸长的伤疤,蜿蜒在脸上,从颧骨直到脸颊。
那是一道新伤,尚结着血痂,在她原本绝美的脸上,更显可怖。
凌修寒的手停在半空中,愣愣地凝视着那道伤口。
至于为什么云溪脸上会出现这样一道伤疤,只肖稍稍一想,便能明白。
凌修寒心中震撼,同时又很感动。
“很丑是吧?”云溪却误会了他的意思,侧过脸去,离开他错愕的目光。
“怎么会,溪儿什么样子本王都喜欢。”凌修寒突然拉她入怀,紧紧抱着“不过本王一定会治好这伤,不要难过。”
云溪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中没过一丝暖流。
她没有看错人。
凌修寒突然垂下头,用极轻极柔的力道亲吻那伤疤,而后辗转到她娇艳欲滴的唇瓣上,抵着她的额头,柔声道:“傻丫头。”
云溪突然勾住他的脖子,仰头在他的薄唇上印下轻轻一吻,糯声道:“你现在知道我的答案了吗?”
凌修寒轻嗯了一声,心仿佛被融化了般,心中有千万头小鹿乱撞,气血翻腾。
云溪却突然面色一沉,斥道:“知道了,还不乖乖去睡觉。”
“哦”凌修寒应了一声,如中了蛊一般,乖乖下榻,回到隔壁床上。
云溪侧躺着,看他拉拢这脑袋离开的傻样,不觉失笑。
她可不想凌修寒旧伤未愈,又填新伤。
后几日,四个人都在客栈养伤,偶尔出去透透气。
凌修寒也再不敢往云溪床上钻了,因为他发现只要云溪在,自己是决计不能好好休息的。
于是绝情绝爱,禁~欲几日,身体竟好的出奇的快,偶尔出去走走已经不成问题了。
这日,四人用完晚膳,正在一楼大堂里闲聊,忽而闻到一股奇香。
小二打扮的花枝招展,笑盈盈地走过来道:"几位客官既是来游玩的,何不出去逛逛,今日刚好是花朝节,外面热闹的很。"
"花朝节?"云溪来了精神,这些日子被困在客栈里,都要发霉了。
她委屈巴巴地看着凌修寒,想要哄他独自呆会儿。
还没开口,凌修寒好像意识到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于是挺了挺胸脯道:"刚好我也想出去转转,都快闷成个蘑菇了。"
云溪噗嗤笑了一声,真是奇特的想象力,又挑眉道:"你行?"
"怎么能不行?"凌修寒猛地站起身,不知是用力过猛,还是故意为之,身子一晃,靠在了云溪身上,顺势拉住她的手道:"行是行,但是得有人帮忙。"
云溪翻了个白眼,只好拉着他一起走了。
走到门口,方想起还有两双闷闷的眼睛看着他们,她侧身对着子安和灵心道:"要不要一起出去散散心?"
"好啊,"灵心眼中闪出灵动的光,拉起子安,兴奋道:"我们也出去看看吧,我还没有见过民间的花朝节呢。"
十里长街,灯火辉煌,街道两侧挂着数不清的花灯。
云溪仰头赏灯,凌修寒却只痴痴看着她被灯光照得格外柔和的脸。
"小哥,要不要买把同心锁?"小贩惯会看人脸色,见着凌修寒一脸痴汉模样,上前把那银制的锁呈到他眼前,暧昧道:"小哥,你看这锁多精致,同心锁配有情人。"
那锁上雕着连理枝,很是娟秀。
"多少钱?"凌修寒眼睛一亮,拉住正要走的云溪。
"十两银子!"小贩见着两人的打扮,不假思索地回话,又似乎觉得良心不安,补充道:"我家那口子手艺了的,可以在这锁上刻首诗呢。"
凌修寒眼皮一抬,向来波澜不惊的脸上竟露出一丝崇拜。
他从来没有逛过夜市,看夜市上各种手工艺,杂耍表演,都觉得新奇,仿佛是到了另一个世界一般。
"溪儿,你说写什么好呢?"凌修寒故作沉稳,清了清嗓子,"你喜欢哪一首?"
云溪的心思却没在这里,她亮晶晶的眼睛远远眺望着,指着远处的火光道:"木头脸,你看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