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嫡女。”锦袍男人玩味一笑,收起手中折扇:“有趣,有趣。”
消失的墨二很快回来,带了一群人将东西小心扛起,浩浩荡荡地送入贺欣童嫁妆中的一栋宅子。
宅门被敲开,守宅的老仆人提灯开门,见到来人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老泪纵横:“这,这就是大小姐吧?”
“您就是洪伯吧?”碧柳脆生生地应声:“小姐跟云家一刀两断,以后要在这里安置了!”
“好,好!”
老人惊诧,却没有多问,赶紧闪开让人入内:“大小姐跟夫人简直一模一样……宅子老仆家里那口子日日打扫,大小姐快请进。”
主屋果然窗明几净,连棉被都散发着阳光的气息,可以看出洪伯一家人的用心。
暂且将东西安置,经过一日奔波,云沉歌洗漱之后,早早入眠。
她睡得很香,然而却有人彻夜难眠。
皇后步履匆匆地到御书房求见。
“陛下!”她来得急,一丝不苟的鬓发都有些松散,急忙问道:“臣妾听闻,您答应让云沉歌跟清儿解除婚约?他们两个怎么可以解除婚约?”
“婚约是朕赐下的,朕还解不得?”
落完最后一笔朱批,皇帝搁下毛笔,喜怒难测:“太子心有所属,朕还能强逼他不成?”
“清儿只是一时糊涂!”
皇后满眼焦急,道:“云沉歌不嫁给清儿,还能嫁给谁?”
“婚约已经解除,多说无益。”皇帝起身,背手走到窗前淡淡道:“事情已成定局。”
“陛下,万万不可啊!还请您收回成命。”
“皇后!”皇帝沉声:“朕是傲物国的皇帝,金口玉言,岂可朝令夕改?你要朕成为笑话不成?”
“陛下,清儿年少不懂事,您怎么能随着他?”
眼见事情似乎无法扭转,皇后心头涌上怒意,不禁道:“欣童对臣妾有救命之恩,她如今不在,臣妾本该替她照顾好唯一的血脉……”
“更何况!”她咬牙,脱口道:“那位先知早就言明,云沉歌身具凤命,岂能……”
“皇后!”虎目危险眯起,皇帝猛地一拍桌案,震怒不已。
皇后浑身一颤,自知失言:“臣妾一时情急,请陛下恕罪。”
“朕还没死呢!”皇帝脸色阴沉,风雨欲来:“这皇位还没到太子手上,皇后就迫不及待要给他立皇后了?是盼着朕早些殡天,好给太子让位置是不是?”
“臣妾不敢!”
这话未免太过严重,皇后脸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明鉴,臣妾绝无此意。”
“朕现在还是傲物国的皇帝。”皇帝眼神莫测,沉沉地看着她:“朕愿意,清儿才是太子。朕不愿意,你们母子就收好自己的爪子。”
皇后的心坠了下去,讷讷难言。
“这件事朕已经决定了,没有别的事情,皇后退下吧。”
“是。”皇后眼神恍惚,满头冷汗,不敢再多说。
御书房的门推开又关上,皇帝重新坐到龙案前翻开奏折。
倏尔,一抬手将奏折狠狠砸了出去,茶盏摔落在地,发出巨大的声响。
太监宫女们跪倒一片,噤若寒蝉,整个御书房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