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比不上云贵女才华横溢。”
面对众人探究的目光,云沉歌镇定自若。
她素手捏住白瓷酒杯,指节的弧度格外好看,红唇扬起:“不敢当诸位夸赞,我还是喝酒吧!”
说罢,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格外地洒脱,竟然连装模作样都不愿意,也没有因为做不出诗有半分的局促羞愧。
“云姑娘怎么这么谦虚?”
云绮兰又是意外又是暗喜。
她不知道饱读诗书、最爱吟诗作词的云沉歌为什么会选择罚酒,却不妨碍她踩在她的头上更进一步。
浅笑一声,她柔弱的脸上带着几分讶异,道:“我在闺中就敬仰云姑娘才华,还一直期待能够听到云姑娘的大作呢!”
就算她再有才华,难道还能做出比几年后的自己更好的诗?
只要比不上,就只能成为云绮兰的踏脚石,进一步彰显云绮兰的过人才华。
云绮兰心里算盘拨得响亮,无奈云沉歌并不接招。
“规则就是这样,既然我自认罚酒,还能硬逼我作诗不成?”
冷笑一声,云沉歌抬眼淡淡地瞥她:“喜欢像发丶情的孔雀四处炫耀自己的那点能耐,是你自己的事情。不要动不动就拉我下水,我没那么好的耐心陪你玩。”
“你!”
云绮兰不禁大怒:“粗俗!你以为人人都像你想的那样龌龊吗?”
什么发丶情的孔雀……这哪里是有教养的女子能够说出的话?
“做的人都不觉得龌龊,我有什么龌龊的?”
云沉歌冷笑一声:“怎么,难不成击鼓传花是硬要逼着人作诗?”
第一轮,众人也不过是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诗词。
到了后面几轮,运气不好被屡屡挑中,才思敏捷的可以作诗,才华一般的当然只能罚酒。
这话云绮兰自然不能应,只咬唇道:“我不过是想给云姑娘一个机会,让云姑娘一展所长罢了。你好歹也曾经是我的嫡姐,我为你着想,没想到你竟然对我的成见那么深。”
她眼眶微微红了些,垂下眼道:“就算你再怎么嘴硬,一个女子名声败坏,在这世道上难道就能活得轻松?”
“云贵女实在是太过心善。”
“只可惜有人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辜负了云贵女的一片苦心。”
“为这样的女人伤心,太不值得了!”
那些贵族公子们被云绮兰的表现打动,一边称赞她的人美心善,一边不禁又纷纷将云沉歌菜刀泥泞里。
一个被他们捧上天,还觉得不够。
另外一个,仿佛黏在脚底,还要怪她脏了鞋子。
云沉歌只觉得好笑,把玩着手上的酒杯:“规矩是你们定下的,我按照规矩行事,云贵女就要说三道四。我要跟她讲道理,她就哭。”
“这是什么道理?”
讽刺地勾起唇角,她摇摇头:“不好意思,我不爱展示才华,就爱喝酒。有问题吗?”
她这样冥顽不灵,惹得众人的目光越发的不满。
就算是看不惯云绮兰的贵女们,对她这个异端也越发地敬而远之。
无才无德,这样的女子,她们不屑与之为伍。
一时之间,云沉歌仿佛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