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得不中听,云沉歌皱眉,冷淡道:“云沉歌见识短浅,敢问您是?”
“这是羌国六公主,慕容天雪。”
容卿卿淡声介绍。
“原来是慕容公主。”云沉歌敛眸,眼底沁出冷意。
羌国来犯,在边境屠城,如今羌国的公主却能在傲物国国都襄阳大摇大摆。
边关百姓的性命,在这些醉生梦死、奢靡度日的贵族眼中,似乎根本不值一提。
而她身为傲物国臣民,却还要被一个敌国公主欺辱。
可笑。
她的脊背愈发挺直,嗓音冷淡道:“这几天不小心误食了不该吃的东西,有些过敏罢了。”
“脸上生了不少红疹,怕污了八公主的眼睛。”
她作势抓住幕篱边缘,浅笑一声:“如果慕容公主实在好奇,我可以摘下来让你看一眼。”
果然,听闻她过敏生红疹,容卿卿眼中带着嫌恶,冷声道:“既然过敏就戴好了,不必摘下来见风了。”
从小金尊玉贵,她哪里见得了污秽场景。
云沉歌浅笑一声,收手应声。
慕容天雪却不甘心,眼珠转了转,故意笑道:“云姑娘也是出自云城云家?就是那个被我国铁骑踏破,犹如丧家之犬奔逃的云城云家?”
满满都是恶意。
在场的贵女偶有几个面露不适,更多却跟着眼带笑意看过来。
像是在听什么笑话。
云沉歌的心底更冷了,毫不客气地反问道:“我在边关长大,倒是未曾听闻六公主的姓名,只听闻羌国陛下有一位婢女生下的公主,一直默默无闻,今年恰好十六。”
“难道就是慕容公主?”
慕容天雪骤然脸色大变,拍案道:“大胆!”
她的母亲确实是宫中贱婢,趁皇帝醉酒爬上龙塌,害得她从小备受欺凌。
直到这两年,她费尽心思攀上二皇子慕容傲寒,在皇帝面前露了脸,靠着心狠手辣办成几件事,才得以翻身。
她的出身,就是她的禁忌。
这个女人,竟然敢提起!
慕容天雪的眼底涌出杀意,脸色阴沉难看。
云沉歌却不闪不避,兀自镇定地道:“这里毕竟是襄阳,慕容公主还是收敛些脾气为好。”
“你!”
傲物国以礼仪之邦自居,慕容天雪来之后,处处受人谦让,哪里听过这样的话。
一时之间怒从心起,猛然抽出长剑径直刺了过来:“你找死!”
在座的贵女忍不住惊呼一声,谁也没想到她竟然说动手就动手。
云沉歌眼眸微冷,侧身让过她的攻击,嗤笑道:“穿上我族衣裙又怎么样?野蛮人的骨子里照旧流的是强盗的血液。”
容卿卿猛地抬眼看过来,面色微变。
一击不中,慕容天雪回身背刺,不依不饶地追击上来。
云沉歌看准时机,一拳击中她的肘弯。
胳膊一酸,长剑掉落下来。
紧接着,一记军中擒拿手,将她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慕容公主。”云沉歌浅笑一声:“承让了。”
主动动手,却连武器都被打掉了。
慕容天雪羞怒交加,一咬牙回身飞踢,捡起长剑就要再刺过来。
“住手!”
容卿卿冷声开口制止:“慕容公主,我们傲物国比武,讲究点到为止。如今胜负已分,到此为止吧。”
慕容天雪动作一僵,眼底闪过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