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隐隐有些干渴，身上的皮肤也都紧绷起来。
容锦眼眸微沉，食指放在唇边打出一个呼哨。
窗棱被敲响，传来墨二的声音：“主子。”
“送一浴桶凉水进来。”
墨二睁大眼，脚下险些一个踉跄。
主子受了那么严重的伤，竟然还……果然龙精虎猛！
他老老实实地去备水，云沉歌不愿意叫人看见自己这副模样，躲到了屏风后。
等倒完最后一桶水，看着屏风后那窈窕的身形，他犹豫再三，吭哧道：“云姑娘，我家主子重伤未愈，还请你，还请你怜惜些。”
说完这话，一张糙脸涨得通红，提着木桶快步离开，跟有狗在身后追似的。
云沉歌怔愣片刻，忽而想起在山寨时候传出的流言，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伴随着鱼鳞生出，她似乎真的也就变成了鱼，回到水中像是回到了家。
第二天天光大亮，房内突然传来窸窣的声响。
不待她睁眼，一双温热的指尖捏住她的耳鳍，撸猫似的轻轻揉了一把。
云沉歌猛地一个激灵，几乎直接从浴桶里弹出来！
她捂着两片薄如蝉翼的耳鳍，浑身的肌肤都变得粉红，满是不自在：“你，你你你干什，什么？”
容锦站在浴桶前，面上也有片刻的错愕，眼底隐隐透出几分尴尬。
他也不知道怎么鬼迷了心窍，见她睡得香甜，耳鳍微微颤动的样子，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鬼使神差……
指间似乎还残留着微凉柔软的触感，出乎意料得让人留恋。
他干咳一声，挪开眼淡声道：“天色已经亮了。”
云沉歌惊魂未定地揉着两边耳鳍，似乎竭力要将方才的触感蹭掉，没好气道：“亮了就亮了，起那么早干嘛？赶着上班吗？”
该怎么形容被摸到的感觉呢？
就像一瞬间有电流飞快窜过，从接触的地方一路钻到脚底板又弹回大脑皮层，整个人浑身一麻。
说不出是舒畅还是难受，莫名刺激。
“上班？什么是上班？”容锦眉头微皱，眼带疑惑地看过来。
“没什么。”发觉自己脱口说错了话，云沉歌没好气地坐回浴桶中。
耳鳍也跟着发脾气似的抖了抖，映着她红扑扑的脸颊，竟然别有一番可爱意味。
平复了心情，她才有心思打量他。
昨夜失血过多而脸色惨白的容锦，此刻已经恢复了淡漠尊贵的模样。
长身玉立，扣上腰封，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你疯了？”云沉歌皱眉，语气有些不满：“满身是伤，乱跑什么？挣裂了伤口别再来找我。”
“本王有要事在身。”
容锦整好袖口，垂眼看着桌面上的请帖，淡淡道：“近日不太平，云姑娘还是不要出门的好。”
“我想去也去不了啊！”
本想会会下请帖的人，不料如今只能蹲在浴桶里，云沉歌垂头丧气道：“我这幅样子，怎么出门？怕不是要被做成烤鱼。”
她可不敢高估古代人民的接受力，把她当成妖孽架起来烧死未免也太惨了。
见她的耳鳍控制不住地下垂，容锦忍不住唇角微弯。
在清晨的光影里，他似乎整个人都在发光。素来冷淡疏离的人微带笑意，犹如百花齐绽。
整个房间都似乎因为他亮了起来。
云沉歌的眼神不禁恍惚，下意识肘住浴桶托腮感慨：“真美啊……”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