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羡羡,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霍司捷眼眶泛红,气息中都带着怒意。
陶羡鱼到底还是害怕的,被他吼得打了个寒颤,可那扬起的头,依旧倔强的不肯低下。
她坐直了身体,缓过一口气,不避不闪的迎着霍司捷的目光,“还是那句话,三少,我自认为已经很听你的话了,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即便这样你还要说我在挑战你的底线,那你究竟要我怎么样?”
霍司捷被她的话说得一愣,幽深的眸子锁在她脸上,她拧着眉头,却又带着笑,刺眼的笑。
她怎么能这么无所谓?
她毫不在乎的模样,仿佛带着尖锐的锋芒,狠狠的插在了霍司捷的心口上,疼痛来的迅速又激烈,那一瞬间,让他有种喘不上来气的感觉。
强烈的压抑感焚烧着他的理智,他蓦地欺身倾轧,将陶羡鱼圈在禁锢之中,薄凉的唇带着侵袭的触感封住了她的口。
“三……唔……”
陶羡鱼一句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结结实实的堵了回去,在张口的瞬间,失地弃城,完全被掌控,再也由不得她。
她身上有伤,不敢用力,只扬着手虚弱的在他身上捶打,明明都是拼尽了力气,可落在他身上,却只是在抓痒一般,毫无用处。
霍司捷一把拽住她乱动的双手,往上一提,“不是什么都听我的吗?现在又在反抗什么?”
他咬着牙,低沉的气息落下来,搔动着她的神经,将气氛渲染的更加旖旎。
陶羡鱼僵了一下,是啊,还反抗什么呢?
在他面前,她只有被迫承受的余地,越反抗,越悲惨。
“好,我不反抗,三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苦笑一声,散了抵抗的力道,就连绷紧的神经也跟着松弛下来,她毫无抵抗的靠在飘窗的玻璃上,冷淡的迎着霍司捷的泛红的眼睛,唇畔甚至还勾起了淡淡的笑意。
霍司捷幽深淡然的眼睛里燃烧着一团暗色的火焰,他额头青筋绷起,轮廓的线条随着紧绷,似乎在极力压制这怒意和忍耐。
“陶羡羡,你到底有没有心!还是说,你又在赌气?”
赌气吗?或许是吧!
可陶羡鱼更觉得委屈,明明是他屡次招惹,可为什么痛的是自己呢!
凭什么!凭什么所有人都欺负她!
陶羡鱼眼皮动了动,笑得无奈又苦涩,她勉强忍下涌上来的酸涩,沙哑着嗓音开口:“你这个人真是好奇怪,不喜欢我,却还要缠着我,是因为男人的征服欲吗?我这么容易被征服,会让你没有成就感的……”
“陶羡羡!”
霍司捷倏地伸手钳住她的下颚,明明怒火肆意,可面对这个女人,却只是无能为力。
他盯着她半晌,怒意到了顶点却徒然松开了手。
“随便你吧,你连心都没有,我做什么都没用。”
冷漠的声音如同淬了冰碴子一般,冷得没有丝毫温度,说完,他起身往外走,再没看陶羡鱼一眼。
陶羡鱼坐在原地呆愣片刻,突然间身体想被抽空了力量一般,全身瘫软的靠在玻璃窗前。
他走了,明明应该松一口气,可为什么脸上是湿的呢?她不想哭,可是控制不住眼泪。
霍氏,办公室。
视频会议结束,霍司捷关上电脑,双手压住太阳穴轻柔,本想放松,可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陶羡鱼那张无所谓的脸,还没放松的神经,比刚才更加紧绷了。
“无咎!”
霍司捷黑着脸朝外面喊了一声,无咎立刻走了进来。
“闵嘉筱那边怎么样?”
冰冷的声音从唇畔传出,让人听不出来喜怒,却又带着一股强大的气压。
无咎那面无表情的脸上依旧没什么变化,他顿了顿,回答:“闵小姐今天去了御鼎,上午游泳,中午约了顾少吃西餐询问了大小姐的情况,下午两点开派对,一直到现在,期间没有跟外界联系。”
“哼!她倒是正事娱乐两不误!”
霍司捷嘲讽一声,摆摆手,等无咎出去,拿出手机给顾北堂拨了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对面传来顾北堂那一贯玩味的声音,“找我什么事儿?”
“你那边追踪的情况怎么样了?”
相比顾北堂,霍司捷的声音就低沉得多了。
“嘉筱今天找过我,跟我说了一些她那边的情况,你也知道,我在她心里没那么大的分量,有些话她没明说,另外,罗网这边已经有头绪了,你先稳住她,应该能赶得上。”
顾北堂似乎在做实验,通过电话,除了他的声音,还有器皿碰撞的声音。
“知道了。”霍司捷面无表情的吐出三个字。
“话说,这件事陶羡羡……靠!”
顾北堂的话刚说一般,对面就传来“嘟——嘟——嘟——”的忙音,竟然挂断了!
简直无情!
霍家,小院。
陶羡鱼呆坐了不知道多久,迷迷糊糊睡着了,睡梦中,感觉到一双手轻轻的在她脸上拂过,划过脸颊,擦过脖颈,缓缓转移……
那动作太轻缓,摩挲着皮肤有种痒痒的感觉。
陶羡鱼似乎被这轻抚打扰,下意识皱了皱眉头,下一秒,紧闭的双眸忽然间睁开。
“唐印,你怎么来了?”
她惊了一下,慌乱开口,一张嘴,那略带嘶哑的声音传来,还有点被撕扯的疼痛。
“我不在,你可真会折腾自己!”
唐印皱了皱眉头,转手将旁边的水递过来。
陶羡鱼接过来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大口,甘冽的水划过喉咙,压住燥意,终于舒服了一些。
一杯喝完,她才抬起手,将空杯子还给唐印。
唐印瞧着她这自然而然的熟练动作,无奈的勾起了唇角,这个小东西倒是习惯了他伺候喝水了!
陶羡鱼喝完水,潋滟如波的水眸动了动,似乎想到什么,问:“听说霍斯礼被打成了重伤,这个时候你怎么有时间过来?”
他可是霍斯礼的特助,这个时候,应该在霍斯礼身边随时听从差遣啊!
瞧着她紧张的模样,唐印忍不住勾起唇角,“我想来,自然能来。”
“嗯,也是!”
陶羡鱼了然的叹一口气,似乎是嫌玻璃窗太硬,往唐印身边挪了挪,有气无力的趴在旁边,低喃道:“唐印,我不想留在这里了,心好累……”
唐印低头,骨节分明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妖孽般的脸上,浮出一丝似笑不笑的意味。
“小鱼,你是心累,还是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