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军队开始进行步兵与骑兵的实战演练,庞培带着艾芩走上高台,仔细观摩这几日辛苦练兵的成果。
艾芩看着罗马步兵与角斗士如出一辙的攻防阵列,若不是了解庞培的实力,她一定会怀疑角斗士里有内奸。忽地,艾芩想到一个一直被她忽视的问题,她看向庞培,“是谁告诉你我在迦尔冈山?”庞培听了,侧过头来,就知道瞒不过她,看来经过几天的消沉,她的思维已经开始恢复正常了。
“总有人不希望这六万人离开罗马的。”庞培略带嘲讽地答到。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艾心里产生,她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但说话的声音仍有些颤抖,“是恺撒吗?他和你联手了?”
“我们从没联过手。”庞培说道,“只是在各取所需。”
果然是恺撒!艾芩只觉得后脊发凉,这下事情棘手了。
庞培淡淡瞟了她一眼,“你似乎很忌惮恺撒?”
艾芩心底一阵冷笑,“防人之人心不可无,尤其恺撒这种人。”
庞培颇有兴趣地转过身来,“那你倒是说说看,他是哪种人?”
艾芩看着庞培,寻思着该不该让他多提防着点恺撒,但转念一想,恺撒远比庞培要危险得多,至少庞培不会害她。
“恺撒这人野心太大,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最可怕的是他知道如何隐藏锋芒。与他打交道,凡事留三分,总是好的。”
庞培心头一阵涌动,艾芩这番话说得对他并无任何防范之心。虽然她爱着斯巴达克斯,但却比他身边的人待他更真诚更可靠,这也算是一种讽刺。
训练场上的士兵气势如虹,艾芩看着阵阵心悸,迪诺斯,你千万不要回头!
角斗士占据了高卢省,双方似乎都很有默契地停止了这场战争,其主要原因就是元老院觉得斯巴达克斯应该已经无心罗马,他若走了,也就算了,高卢本就易守难攻,待他们招好人马过去,角斗士早就已经翻过阿尔卑斯山了。只要他们走了,高卢不还是罗马的吗?
庞培的精力,也都放了训练步兵的阵型上。一连几天,他都带着艾芩去军营,一些关于艾芩的传言也开始在军中传开。据说就是她发明了这些兵器和阵法,加上之前又是她告诉庞培的三羽箭尾,罗马全军上下对艾芩都颇有几分敬意。
艾芩也越来越心不在焉,一连几天都没有听到关于角斗士的任何消息,他们现在到底如何了?
午餐时艾芩就一直处于神游状态,用完餐之后又常常独自一人静静地发呆,漆黑的眸子里没有任何焦距。庞培唤她,她便应上一声,然后继续沉默,看着远方。
忽地艾芩感到自己被人死死钳住,一双冰冷的唇带着一丝报复狠狠覆了上来,舌尖快速撬开她的嘴,粗暴地汲取着她的气息。艾芩挣扎着想要避开,但庞培一只手将她紧紧拥着,一只手用力按着她的脑袋,让她根本动弹不得。
“你给我听着!”庞培用手掐着艾芩的下颚,逼着她与自己对视,“在我面前,不准想别人!”
艾芩静静看着庞培,眼底没有一点波动,没有恐惧,没有慌乱,没有愤怒。这种冷漠让庞培抓狂,他为艾芩一再刷新自己的容忍底限,但艾芩却丝毫不为所动,“别以为我会一直这么由着你!”
说完,便将艾芩甩向一边,往训练场走去。艾芩踉跄了几步,没有任何反应。
晚餐的气氛仍不太融洽,艾芩随便吃了几口,就借口累了回房休息。
窗外夜色渐深,艾芩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莫名发慌,隐隐觉得有事要发生。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艾芩听着,没有去理会,不一会,门外响起庞培冰冷的声音,“艾芩,开门。”
艾芩起身,穿戴整齐,然后将门打开。庞培一向睡袍站在门口,看上去十分性感。
“有事吗?”艾芩说着,并没有让庞培进来的意思。
“进去说。”庞培淡淡地看着艾芩,眼里有些玩味。
艾芩犹豫了一会,觉得庞培这人虽然阴晴不定,但还不至于趁人之危,便侧身让他进了房间。
庞培悠悠地踱了进来,“把门关上。”
艾芩不可思议地看了庞培一眼,这人大半夜的是来踢馆的吗?这么欠扁的样子?
庞培回头,一脸悠哉,似乎在等艾芩到底什么时候照他说的做。
艾芩没好气地关上门,“有事吗?”
“没事,就想来看看你。”庞培走近艾芩,抬起她的下巴,细细看着。
艾芩心里一阵不妙,顿感刚才那一下是引狼入室。
“怕我对你用强的?”庞培说着,眼里泛起一丝戏谑与不屑。
艾芩没有作声,她猜不准庞培。
“你没有看错人。”庞培继续说着,“斯巴达克斯率军来攻罗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