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告诉我,这是咋回事?为啥大舅突然病倒了?他究竟是得了啥病?”蒋政屿问道。
蒋老太太见到孙子竟然又提起蒋振邦,顿时火冒三丈,张牙舞爪的扑向他:“你这个没良心的,我打死你!”
蒋政屿早有准备,他轻松闪开了蒋老太太,并将她压制在地上,沉声质问道:“娘,你快说,为什么我大舅会得那种病?”
“他……他……他不是得病了,他……他是被鬼附身了!”蒋老太太急切间脱口而出。
蒋政屿听到这话,差点吐血。
这种胡扯八道的谎话亏她编的出来,他大舅身强体壮的,怎么可能是被鬼给附身了呢?简直荒谬透顶!
蒋政屿冷哼一声,说道:“既然你知道这个世上是有鬼神的存在的,那为啥还要诅咒他呢?”
“我……我那是气话……”蒋老太太支吾道,不肯承认。
“我不管你这是不是气话,总之你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许乱动那个匕首了,不然,别怪我翻脸无情!”
他爹的丧葬费和医药费是一笔巨款,蒋老太太要是再把那匕首偷偷摸摸地埋进坟墓里,就会耽搁他爹治病。
而且,这把匕首毕竟是大舅送给他的生辰礼物,他可不愿意让它被埋掉。
蒋老太太见蒋政屿态度坚决,不像是吓唬她,心虚地低下头,说道:“我记住了。”
蒋政屿这才从地上站起来,“你记住就好。”
说完,他又把那把匕首捡起来,背着背篓离开了。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蒋老太太咬牙切齿的说:“这个孽障!”
此刻,蒋老太太心里已经把蒋政屿恨到骨子里了,她在心里暗自盘算着,等到老头子的棺材入殓之后,她一定找个机会偷偷把那个祸害给解决了。
不然的话,迟早有一天她这个大孙子会威胁到老二和老五的利益,甚至会影响到老二的前途!
蒋政屿背着背篓离开蒋家后,就去了县城,买了几斤肉,一坛酒和两只烧鸡,还有一些卤肉和酱油醋糖,这才返身往家赶。
蒋老爷子下葬之后,家里只剩下了蒋老太太和蒋二婶,蒋老爷子的遗嘱写得非常明白,蒋老太太和二叔两口子一共只能分得二十斤粮食和二百块钱,其余的东西都归蒋政屿一家子所有。
蒋老爷子早已仙逝,对这些儿媳妇侄子侄孙的德性早已经了如指掌,他早防备着他们了,哪里会让他们如愿?
于是,蒋老爷子立下遗嘱,只要蒋二叔一家子不闹腾,他就每年给他们二百五十斤粮食和五十块钱,但凡他们再敢闹腾,一粒粮食都甭想拿到。
蒋二叔两口子不信邪,每次都想趁机捞点好处,可惜蒋老爷子每次都预料到了他们会耍赖,提前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根本就抓不着他的软肋,所以这条遗嘱一直拖延到现在还没有执行。
正是因为这一点,蒋二叔两口子才不敢太过分。
蒋老爷子虽然死了,可是他家的门槛仍旧很高。
蒋老爷子的大哥大嫂和三个儿子儿媳都没死,他们都是老宅的主心骨,是这栋茅草屋的主人,所以蒋老爷子即使死了,这栋茅草屋依旧姓蒋,蒋二叔一家也不能搬走,只能继续住在老宅里,每个月领那微薄的工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比外面普通农民辛苦多了。
蒋政屿虽然是老宅唯一的儿子,但是由于他娘是个泼辣蛮横的性子,他爹死了之后,他就没少挨他娘磋磨,每天活得都像个牲口一样累。
他爹去世的第二天,蒋老太太就把房契给拿到手了。这房子原本就是蒋老爷子留给他老闺女蒋翠红的嫁妆,是属于她们母女的私房钱。蒋老爷子临死之际又把这座茅草屋传给了蒋翠红,蒋翠红又把房契交给了她亲娘蒋老太太保管。
蒋老太太把房契揣进怀里后,就把房契锁进了柜子,谁也没有钥匙,谁也碰触不到,除了蒋老太太外。
这个年代,户籍制度并不健全,没有身份证、户口本和户主身份证,想办理身份证和户口都非常困难。而且,身份证和户口本上也没有名字,都是用拼音代替,就连村长也没有权力替农村的农民办理身份证。
所以,蒋翠红和王寡妇虽然在乡下住着,却没有身份证。
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如果他们能够凭借自己的努力考取公职证,那么,他们就可以按照程序获得一张身份证和户口本,到时候就可以申请落户农村了。
但这是个漫长的过程,没有几年时间是办不下来的。
蒋政屿在镇上的学校念初中,他放学的晚,回到家里的时候,天都黑透了。
他刚推开门走进院子,就闻到厨房里飘出了饭菜香,他顿感饥肠辘辘,快步朝着灶台跑过去。
“咕噜咕噜~”
肚子饿得叫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