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一猜。
叶锦笙眯起眼，毫不畏惧地季放对视上。
“猜不猜，你都已经全都交代清楚了，就算你不说影响也不大。”
叶锦笙耸肩，“我只是比较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宁愿让自己去送死，也要把许清颜因为死亡而挽回的那点名声给重新拉下来。”
好奇心，人人都有。
叶锦笙也毫不例外。
她不明白的事情，就直接问清楚，至于季放回不回答，就是他的事情。
如她所言，就算他什么都不说，对其他的人也没有任何影响。
反正自首的事情到时候报道出去，那些维护许清颜的人也会明白，那个女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毒妇。
“你说的对，不管我说不说，都没有什么影响了。”
季放轻笑了一声，疯狂的双眸里面还是带着嘲讽。
只是之前是嘲笑许寒洲，现在是在嘲笑他自己。
他瘫在枕头上面，有些无力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冷笑着说了一句让众人意味不明的话语。
“你们觉得许清颜死了？”
因为这句话，所有人的脸色都微变了一下。
也不等他们思索，季放也已经给了他们一个答案。
他冷笑盯着叶锦笙，轻笑：“你回国的时候，不是这么模样吧。”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你怎么知道她没死？”
叶锦笙问。
尸体是在安德鲁那边的，所以他们的人也没有过去确认的。
但这件事情因为闹得挺大，所以当天有不少媒体过去，全程都再跟着。
从报道许清颜死亡，到许清颜的尸体推入火葬场里面火化，虽然没有全程直播出来，也是全程都有人盯着的。
许清颜会还活着吗？
就算是整容，也没有那么快。
季放大笑：“你们不是本事强大吗，自己去查呗，我也只是猜的而已。但就冲老子把她救出来，她转身就跟安德鲁跑了这件事情，我把她从水面给再拉下来，这也算是合理吧？”
都不是什么好人。
凭什么她装模作样的死亡，就能全部得到解脱！
更何况，她还不一定真死了。
季放眼底噙着疯狂。
他仍然动弹不得，但他也不会忘记，自己变成这幅模样，是谁做的。
是安德鲁！
那个人，比他还疯。
明明自己为他做了那么多事情，那个疯子却因为赛车场上那点事情直接把他给废了！
甚至还抢走他的女人。
哦，也不算是抢走。
只是目光在许清颜身上打量了一番，那个女人就心甘情愿地跟了过去。
为了活着。
那样的人，怎么舍得轻易地死去呢？
还是自杀。
想想就觉得可笑。
他们可是同类人啊，别人不知道，他季放还不清楚？
他敢肯定，许清颜一定没死！
就算是真的死了，他也要让她在黄泉路上，走得没那么轻松。
单单凭借一个死就解脱，把自己曾经做过的恶事全都抹去，让他一个人在这世上承担，未免也太过分了。
她逃了，他也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她。
“她死了，她没死……”
季放仍然在病床上大笑着，嘴里不停地重复这那么几句话，看想去像是魔怔了一般。
忽然，他直接扯断了身上的那些医疗器材的插管，鲜血从他动脉里面流出来，溅了一地！
场面一时十分恐怖。
叶锦笙吓了一跳，不等她看清楚，视野已经被宽厚的掌心给挡住。
“别看。”
熟悉的气息将她彻底地包裹住，叶锦笙也安静下来。
她能感受到周围的混乱，有人在喊医生，也有脚步声疯狂地朝着这间病房奔赴。
叶锦笙直接转过身，躲进了傅时礼的怀里。
余光瞥见了那边满地的鲜血，眉头紧蹙起来，让人有些恶心想吐。
“我们走吧。”
叶锦笙提议道。
傅时礼嗯了一声，扫了房间里面一眼，揽着叶锦笙离开。
虽然大家都没有仔细看，但基本也能得出季放活不了的结论。
根据裴铮的消息判断，听说季放被送进医院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没命了。
是季磊砸了不少钱进去，才救回来一条命。
这后面的那段时间，也全都是靠医疗器材活着，随便少一个管，面临的就是死亡。
他估计也是知道这种结果，才存了这样的心思。
不过临死之前，愿意把曾经做过的恶全都交代清楚，也是让人十分意外的。
叶锦笙看了那间病房一眼，也不知道是唏嘘还是感慨。
“我大概能明白，为什么他非要把素有的事情全部说出来了。”
傅时礼垂眼看着她。
他没问为什么，也没说其他的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叶锦笙。
女人像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根据傅时礼的目光而回答。
“怎么说也是季家的人，从小养尊处优地长大。虽然中间落魄过，但自己看中的女人为了活下去直接扔下他，当着他的面去向另一个男人求助，会崩溃的吧。”
她猜测，也不知道季放心里真正想的是什么。
但稍微代入到那种场景，反正叶锦笙自己是无法接受的。
在自己被安德鲁打的时候，面前却是许清颜跟着安德鲁卿卿我我的模样。
怎么能接受呢？
落魄是找安鲁德，为他办事，安德鲁提供帮助，也算是一种交易。
季放以为的是交易，可实际上，人家不过是把他当做一条狗。
甚至是没有完成任务，就要受到惩罚，被直接打得半条命都不剩的奴隶。
太恐怖了。
不过这条路也是他自己选的，怪不的别人。
所有的骄傲被摧毁，选择同归于尽，好像也别无他法。
只是他没办法和安德鲁同归于尽，甚至手上伤害一点安德鲁皮毛的东西都没有。
他只能，拉下曾经利用自己的女人，许清颜。
然后一了百了。
“对了，如果许清颜没死，我们应该怎么办？”
叶锦笙忽然想到最后季放说的话，心里的警惕也起来，抬头认真地看向傅时礼。
“别多想，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如果她安安分分地在国外，等安德鲁被拉下水的那一天，照样没有好果子吃。如果她不安分，自然有她好看。”
傅时礼平静地道，顺势牵起叶锦笙的手，带着人准备离开。
“锦笙姐姐，你的小提琴还没有修好，要不要跟我回去拿？”
两个人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的夏茗忽然开口。
他和夏皖是并肩站在一起的，因为看到叶锦笙要离开，往前迈了一步，小跑到叶锦笙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