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扑通一声跪下了。
这几年,我时常被逼着下跪,被打被骂更是家常便饭。
我跪得熟练,磕头磕得更是邦邦作响。
“宴少,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求您放过我吧!”
我真的,不想再呆在他的身边了。
三年前,我是他备受宠爱的金丝雀。
他们都说我是在宴少身边最长时间的女人,就连我自己也觉得能跟他修成正果。
可是当林依回国一切都变了。
她的一个电话,就能让宴九司半夜披上衣服离开。
她说我要害她,宴九司就真的信了她。
“去,把姜念一送到国外,在鸟不拉屎的地方给我关上三年!直到她学乖为止!”
宴九司的一声令下,我被人从房间里赶出来。
寒冬腊月,外边下了好大的雪,可我脚上连一双鞋都没有穿。
我不肯离开他,他逼我承认自己对林依心怀叵测。
“你妒忌林依,害她失去了孩子。”
“现在,我只是让你去国外思过三年,你竟然有胆子违背我的命令!”
寒冬腊月,我光着脚穿着单薄的睡衣挤上了飞机。
空姐可怜我,借给我她自己的常服。
可到了国外,我还是生了一场大病。
我一点德语不会,无法跟别人沟通。
为了求生,我只好说着蹩脚的英文,拖着虚弱的身体去买药。
可是他停了我的附属卡。
他要我自食其力。
“当了五年的吸血鬼,是不是没有男人,你就活不下去了?”
想到这,我深吸一口气,伏低做小,恳求他不要再惩罚我了。
“宴少,您放心,我以后不会在您和林小姐面前碍眼了,我这就走。”
“谁让你走了?”
说话的人不是宴九司,是他的兄弟团其中一人。
见宴九司没有阻止,他们胆子大了起来。
“你原来不是跟我们吹嘘,宴少会娶你吗?怎么,现在怂了?”
“做了宴少五年的金丝雀,你还真的把自己当回事了?告诉你,林依才是我们正经的嫂子!”
“你落得今天的下场,完全是咎由自取,要我说就应该报警把你抓起来,要不是宴少不让……”
“算了。”
简简单单两个字,众人却听出来宴九司不高兴了。
我把头埋的更低了,干脆磕在地上乞求他:
“对不起,宴少,我真的知道错了,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他冷哼一声:
“你倒是认清了自己的位置。”
我内心苦笑。
偷偷抬起头,打量着宴九司,丝毫没有注意自己额头已经沁出了血。
宴九司眼神一怔,舌头舔了舔后槽牙:
“你应该感谢林依,你害惨了她,她反而替你求情。若不是她,你回得来?”
“但你身上背负的罪责太深,所以我决定,再给你一个小小的惩罚……”
他轻飘飘的几句话,却让我如坠冰窟。
初到鳏夫山时,李虎一家见我的第一面,也是这么说的!
恍神的片刻,我仿佛又回到了那间暗无天日的茅屋。
“不!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大着胆子匍匐爬到宴九司跟前,“求宴少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
话还没说完,我的胸口传来锥心的刺痛。
一只白皙纤细的脚将我踹倒在地,脚上的鞋跟又细又长如同钉子。
是抱着宴九司的美人。
她看怀中男人的时候,眼神柔情似水,看我的时候,却如临大敌。
“姜念一,你和宴少能有什么情分,你不过是他养的一只鸟而已!”
“我求你了,放过我好不好!”
我捂着心口泣不成声,可是宴九司只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
“我记得你舞跳的不错,那就去酒吧当三天的舞娘好了。”
我被人带走时,从门缝里飘出来一句戏虐的话:
“脱衣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