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薄茧的手指摩挲过肌肤时,林书杳的身形僵愣了一瞬,躬身想要躲开,却被瞿聿珩轻而易举地按住了:“别动,还没涂完。”
林书杳有点怀疑他是故意的,但当她侧目看向他时,对上的又是那一本正经地双眸,没有任何的不妥之处。
看来,是她想多了。
“那麻烦瞿总快一点,有点冷。”林书杳轻声道。
“嗯。”瞿聿珩淡淡应了一声,手指缓缓向下,在脊线的凹处,指甲似有若无地轻刮了一下。
“嘶……”林书杳哆嗦了一下,往前挪了一点,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无从说起,万一是个误会,那她岂不是要社死了?
算了,忍一忍就过去了。
林书杳咬着下唇,第一次觉得时间竟然过得这么慢,短短的几分钟,仿佛已经过了一个世纪。
“瞿总,好了吗?”林书杳紧了紧抓着衣领的手,额上渗了一层细汗,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雨,孤男寡女共处在林间狭窄的小木屋里,气氛无需过多烘托,就已经暧昧至极了。
“你很难受?”瞿聿珩的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就像是大提琴演奏的乐曲。
这样的提问,让林书杳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不是难受,而是难耐,闷闷的,如鲠在喉的感觉也不过如是。
偏偏那只手,一边一面正色地帮她涂着药,一边不自知却又肆无忌惮地煽风点火,磋磨着她的神经,静谧的空间里,感官被无限地放大,林书杳呼吸停滞了一瞬,因为她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身后的人在慢慢靠近,听到了他脱衣服的声音,接着手掌抓住了她滑落在背上的衣襟。
只要轻轻一扯,衣衫就会被轻易拨去。
林书杳顿时紧张了起来,心脏怦怦跳狂跳。
但下一刻,那只手就抓着她的衣襟往上提到了她肩膀的位置,与此同时,一件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林书杳愣了一下,转过身,正好对上了瞿聿珩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眸。
空气中浮动的暧昧气氛戛然而止。
林书杳轻咳了一声,脸上还隐隐发烫,内心暗骂了自己几百遍没出息,不就是上个药吗,居然还能脑补那么多,肯定是看多了伍栢意分享给她的小黄影片了。
瞿聿珩浅浅瞥了一眼林书杳脸上变幻莫测的神情,不动声色地弯了弯唇角:“雨停了,下山吧。”
林书杳看向窗外,雨果然停了:“好。”
但刚站起身来,她就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脚下,又赶紧侧过脸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只希望别被瞿聿珩发现。
事与愿违,瞿聿珩一下就瞥见了林书杳那一只脚穿着满是泥巴的拖鞋,但另外一只泥渍斑驳的脚上,拖鞋早已不翼而飞。
林书杳察觉到了某人投过来的探究目光,默默把那只光着的脚往后面藏,尴尬地笑了笑:“那个,刚才跑得太急了。”
“看来林秘书就算放弃了形象,也没有得到什么好结果。”瞿聿珩眉毛轻挑。
堂堂瞿总,心眼怎么像绣花针那么小!林书杳无从反驳,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赶紧抓住了瞿聿珩的衣角:“瞿总,人家的鞋不见了,脚好痛,能不能背一背人家啊~”
红唇轻咬,眨巴着眼睛,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瞿聿珩的身形僵愣了一下,一脸见鬼了的样子看着林书杳:“林秘书,注意形象。”
将瞿聿珩一闪而过的失态看在了眼里,林书杳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声音嗲到极致:“瞿总~我真的脚疼,你就心疼心疼人家嘛~”
因为她的放肆,瞿聿珩一贯风轻云淡的脸色渐渐暗了下去。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瞿聿珩因为她越失态,林书杳就越有一种自得的感觉,越发想要得寸进尺。总是被他逗|弄,林书杳当然也想要扳回一城。
却被没想到瞿聿珩竟转过了身,宽阔的后背对着她:“上来。”
这突如其来的反向操作一度让林书杳看懵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以为他是打算故意整她。
直到瞿聿珩不耐烦地催促了一句,林书杳这才回过神来,温声婉拒:“瞿总,这不太好吧?”
“快点。”冷淡的话语间透着不容置喙,霸道总裁的那味一下子就上来了。
既然这样,林书杳也不再推脱,反正自己也不吃亏,于是麻溜地攀上了瞿聿珩的后背。
不得不承认,瞿聿珩平时日理万机,在锻炼身体这方面竟然一点都没有落下,隔着一件上衣都能够感觉到那坚实的背部肌肉,和流畅的肌肉线条,不是那种过度追求夸张的双开门大肌肉,而是内敛的力量感,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林书杳的注意力。
林书杳还真紧紧盯着瞿聿珩的后背盯了一路,期间还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对秀色可餐这个词有了具象的认识。
要不是已经到达了徐奶奶的院子,林书杳差点就上手去摸了。
“你们回来啦!”徐奶奶惊讶的声音传来,似乎是没想到他们真的会上山。
林书杳条件反射地收回了手,从瞿聿珩的背上下来,把满满的一篮筐翠云茶叶交到了徐奶奶的手里。
徐奶奶定定注视着篮筐里翠绿欲滴的茶叶,上面还蒙着一层细细的水珠,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香气:“没想到,你们还真的摘到了。”
苍老的声音隐隐有些颤抖,还夹杂着一丝哽咽,很是复杂:“山路那么崎岖,一定很难走吧。”
“不会,要是徐奶奶喜欢,我们下次再多摘一些给你。”林书杳笑道,“只要徐奶奶高兴就行。”
瞿聿珩一言不发,侧目看着林书杳那沾上泥渍却仍旧笑颜如花的脸。
徐奶奶怔了一下,眼帘低垂一瞬,看到了林书杳光着的脚,语气透着心疼:“快去洗个热水澡,换身干净的衣服吧。”
“好。”林书杳应着和瞿聿珩一同往房间走去。
徐奶奶目送着林书杳远去的背影,从篮筐里拿出一小捧茶叶凑近鼻尖,深深嗅了嗅,嘴角弯起一抹弧度,眼尾湿|润。
——
房间里,林书杳正准备脱衣服去洗澡,只听见门吱呀一声开了,下意识捂住了胸口,一脸警惕:“瞿总走路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敲了门,是你没有听见。”瞿聿珩幽幽开口,见林书杳捂着胸口满是防备的样子,一脸平静,“放心吧,没什么看点。”
没什么看点?
林书杳秀眉轻挑,上前一步停在瞿聿珩的面前,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有没有看点,瞿总难道不清楚吗?”说着,松开了手,外套从肩头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