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城军办事,开门!”
芍药上前打开房门,看到巡城军吓得浑身哆嗦,小脸煞白。
“官,官爷,你们有什么事?”
“你们在里面做什么?”巡城军推开芍药,走进屋内眼睛四处看。
最后,视线定格在坐在桌前的玄衣男子身上。
男子脸上轮廓线条分明,显得英朗而英俊,眉眼间透出一股凌厉之气。
这男子,绝非常人!
“你是何人?”巡城军盯着阿剑问。
阿剑斜睨他一眼,眉眼间满是狂傲与不羁。
他冲芍药勾勾手指头,芍药便朝他走来。
待芍药走近后,他身后一拉,芍药便坐在他怀中。
“来花船,除了寻欢作乐,还能作甚?”他声音沙哑刺耳,不羁中带着几分讽刺。
巡城军眯眼看他,“你还未回答我的话,你是何人?”
“与你何干?”阿剑端起桌上一杯酒喂到芍药嘴边,芍药身子微僵。
若是细看,便能看到芍药眼底的害怕。
但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一袭玄衣的阿剑身上,没人去细看她一个花娘。
“不敢回答?可是心虚……屏风后是何人?”
话说一半,听到屏风后有声音。
巡城军当即大步朝屏风后的床榻走去。
阿剑眼底闪过一抹杀意。
在他即将动手之际,听到屏风后传来女子清冷的声音,“何人如此吵闹?”
“你是花船的花娘?”巡城军走到屏风后,看清床榻上那一双男女。
他视线落到床榻上的女子身上,眉头微皱。
花楼里的女子,可没她这般的样貌气质。
“有趣,南风馆的公子竟也是巡城军将领,着实有趣。”床榻上的乔木兰饶有兴致的眼神从巡城军将领身上扫过。
巡城军将领一听到南风馆三个字,脸色忽地沉下来。
他眼底满是压抑的怒火,双眸死死盯着乔木兰道,“你是何人?”
怎会知晓那件事?
“李将领贵人多忘事,自是不会急得我这等小人物。但我对李将领昔日风采却久难忘怀,不知李将领何时再回南风馆挂牌?我必然要去支持一二。”乔木兰故意道。
说来也巧,这位李将领全名李江。
曾跟随戾王殿下上过战场,后因各种缘故回到京城,当了巡城军将领。
一年前,他遭人暗算,被下药送到南风馆,若非属下及时赶到,他清白难保。
虽然事后,暗算他的人被他斩杀于剑下。
但那件事也成了他的逆鳞,触之必怒。
如今,却被一个陌生女子挡着他的面再次提起。
李江当即便忘了先前对玄衣男子的怀疑,满心都是对眼前女子的愤怒。
“既是旧人,何必躲躲藏藏?”李江眼底闪过一道利光。
随即,突然一个箭步上前,手如利爪般朝床榻上的乔木兰脸上抓去。
竟是看出乔木兰此刻的脸是假的。
乔木兰刚要挥手洒出毒药,用以自保。
怎料,她的手却被某人摁住。
眨眼间,李江的手已经出现在她眼前。
乔木兰心里暗骂一声,另一只手里多了几根细如牛毛的银针。
然,没等她出手。
有人比她动作更快一步。
“我数到三,你不走,这把匕首就会割断你的脖子。”温润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冷厉。
李江瞳孔一紧,不可置信的看向眼前之人。
“戾……”即将出口的话被打断。
“你威胁我也无用,我虽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但割断你脖子的力气却是有的。”蔺莲生打断他道。
李江:?
谁威胁他?
谁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好半晌,李江才反应过来。
他看向蔺莲生的眼神有些复杂。
短暂沉默后,他终于开口,“我乃巡城军将领李江,你们若敢伤我半分,便是与整个巡城军,乃至朝廷为敌。”
“李将领这是在提醒我,若是不想被你报复,便要直接杀了你吗?”乔木兰似笑非笑的问李江。
怎料,李江却道,“我的任务是搜寻刺杀朝廷官员的贼人,你们既然与那贼人无关,我自不会与你们纠缠。”
“可你们若再纠缠不休,若贼人逃走,你们少不得要被问个包庇之罪。”
“原来李将领还有公事要办,那我们便不留李将领喝一杯了。”乔木兰听懂了李江话里的意思,伸手将蔺莲生的手挪开。
同时,往他怀里一靠,调笑般说道,“你们南风馆的新花样着实是层出不穷,一把假匕首在你手里都玩出了花,有几分意思。”
刚要离开的李江忽地听到乔木兰这番话。
左脚不小心绊到右脚,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好在他反应够快,一把抓住屏风才没摔倒。
“你放才说,他来自哪里?”李江吞咽一下口水,眼底深处满是错愕。
乔木兰伸手在蔺莲生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摸了一把,笑着道,“这般俊美,又花样繁多的公子,除了南风馆,还能出自何处?”
“李将领莫不是也对他有什么旁的想法?”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李江赶紧否认三连。
说完,跟背后有鬼在追他般,带着人就急匆匆离开。
等人走后,乔木兰才伸手要推开蔺莲生。
手刚伸出去就被他抓住,“我是南风馆的公子?”
“额,开个玩笑,不要当真嘛!”乔木兰冲他笑笑,一边用力想把手抽回来。
蔺莲生却不愿将手松开,微眯的眼眸中闪过危险。
“你为了别的男人这般利用我,你说,我该如何惩罚你?”他不介意被她利用。
但他介意,她为了别的男人来利用他。
乔木兰歪头看他,“你话本子看多了吧?少看点霸道将军霸道王爷的话本子,都是假的。”
他这台词,委实有些太霸总风了。
“什么话本子?本……咳咳,本人从不看那些无聊又乏味的东西。”
蔺莲生这话刚说完,就感觉腰上被人掐了一把。
低头,就看到她眯眼看着自己。
“你掐我作甚?”还一副很凶的模样瞪自己。
不是,她为何要瞪自己?
是自己找她麻烦,她怎么比自己还凶?
乔木兰哼了一声说,“谁说话本子无聊又乏味的?那是你不懂得欣赏。”
他可以不喜欢,可以不接受,但他不能贬低。
话本子就是她的精神食粮,她不允许他这么贬低她的爱好。
“你别转移话题,我在跟你说你利用我的事,跟话本子没关系。”蔺莲生对她颇有几分了解,一眼便看出她又想蒙混过关。
换做别的事,他也就由她去了。
但这件事与别的男人有关,必须给他个说法。
“怎么就跟话本子没关系了?我跟你说……等等,这屏风为何是透明的?”乔木兰眼珠子滴流滴流转,找借口时,突然就发现屏风竟是透明的。
她突然想到先前自己来屏风后换衣服,出去时,他满脸通红还不敢看自己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