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敏这里柔软的靠上颉利可汗的胸膛,一面解开自己的衣服,严冷之中,露出令男人难以克制的柔软,捧住他,而轻吻住颉利可汗的唇,说道:“那也是机缘巧合,让突利可汗兄妹在东草原彻底没有招架之力,是大可汗您的夙愿!”
颉利可汗说道:“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些?”
邓敏撇着小小的红唇,娇媚地说道:“大可汗把我随意赐给了突利可汗,可知道我的小心肝里都是谁?”
颉利可汗说道:“我要长孙无忌的心肝,怎样?”
邓敏努嘴说道:“我不要回该死的长安了!被自己的男人,被您卖来卖去!”她有意地背转身去,但是他已经乐不可支,直接把邓敏压在了自己的身底下。
“德琴,您打算如何?”
颉利可汗说道:“铁勒的汗王抜灼应该还没睡,这条船上,我也想不出第三个女人去陪拔灼!”
邓敏哧声笑道:“我去好么?”一面绕着颉利胸口的衣衫。
颉利可汗怒道:“你要多少个男人!”而邓敏呵呵笑道:“有什么关系呢?可汗您觉得舍不得呢?”颉利可汗命人直接撕剥光德琴的衣衫,送到抜灼的房中。
船中颠簸,船中寒凉,邓敏和颉利可汗这里如沐春光,而抜灼突然见到德琴,不由觉得这个小美人儿十分眼熟,毡毯下玉洁的身体似乎真能令人爱不释手,灵魂之中,突然记起一个人,淡淡而笑:“乙骏啊!”他没有再多看德琴一眼,仿佛置眼前于无物。
却不经意地看到德琴眼角中的泪水,不由叹息了一声,说道:“你命真好!即使乙骏保不住你、突利可汗保不住你,还有我抜灼吧!”为了莫须有的什么狗屁鸟蛋的朋友义气?是的,这个小女孩很可怜,被亲生父亲窦建德因为势力的存在而卖给突厥,深爱着乙骏,却又被乙骏抛撇在东莱,留在东莱没几天又被隐晦的杜铎直接出卖给了颉利可汗,再被颉利可汗送给铁勒抜灼把玩,即使今夜什么都没做,但是注定这场孽缘,已经不可避免。
乱世中的女人到底要被卖多少次?乱世的转折离合,即使男人都很难承受,何况如此娇弱的女人呢?
海岸上的秦罡从杜铎身后说道:“海船的旗帜并非是突利可汗的!船上到底有什么人?”
梁碧瑚也吓了一跳,两人一起逼视着杜铎,而杜铎微微一笑:“哦,我好想没有跟你们说过,突利可汗前些天已经在北草原被铁勒擒拿住了,现在的海船上,应该是颉利可汗的人手,当然了,我也吃不定船上有没颉利可汗!”
梁碧瑚“啊”地大叫:“德琴跟你有仇吗?”
杜铎冷笑道:“你不是最好她出事的嘛?夫人!”
梁碧瑚莫可奈何地说道:“我真是服了你,也亏德琴那么信任你!我的确是因为不老楼的总管之位,心中怀恨,但是我根本想不通的是,我都不可能对她下手,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杜铎说道:“朝廷最终也不会放过她,可明白?她是窦建德的女儿,她是突厥派来的女细,你以为呢?我想来想去,她留在东莱的话,横竖都要死的,倒不如逃回突厥是大好事!”
秦罡冷然地说道:“好啦,解释到此也就算了!反正她的去留也无所谓!”
杜铎从秦罡的身后仔细地观瞧着,然后说道:“秦罡,你怎么啦?可好?”
秦罡抱起了轻巧的秦幂,然后说道:“我不好,但是看得出来,你在德琴身上,也算是得逞了,很得意,很突然,很厉害啊!杜大人!”
杜铎微微而笑:“东莱您说了算啊,德琴虽然算不上是什么祸害,但也绝非自己人,对不对?我也乐意帮个忙!”
秦罡冷冷地抱着秦幂离开,而梁碧瑚拉了拉杜铎的衣袖,然后紧张地问道:“您知道了什么?”
京城之中
淑妃樱儿说道:“北衙七营中,有三营清闲在家,就让他们去吧,领队呢,请玄武门长上张士贵大人去一趟吧!不用处处都是几位将军出马,抓个小鸡而已。你们觉得张大人如何?我认为具体的布置由张大人去东莱自己做主,将在外,军令不授了!”
抓个小鸡还要声东击西、围魏救赵吗?笑死人了。
人人还能说什么,陛下这里任何一位上将都是所向无敌,张士贵在十年之中,常年在中原作战,玄武门事变更是军功显赫,深受李世民的信任。
世民心想,这女人应该把尉迟敬德留在长安吧,这次打架,打算是怎样一种套路呢?
房玄龄说道:“抓巴蜀人用还要用禁军嘛?!”
樱儿不由冷冷而笑。房玄龄见她笑得古怪,寻思之中,却想到:为什么要用皇帝陛下的禁军呢?这位娘娘卖得什么药?
杜如晦思忖着说道:“陛下,娘娘!大理寺的胡演大人(红绫里面提过这位大人,不必重复)必须跟随张士贵一同前往东莱,有文有武,随机应便!”
此时,有人已经传令张士贵将军前来领鱼皮书,一见是鱼皮书,就明白这位娘娘真能干啊,只有她算计别人,还没有别人算计她的,而且这次“调兵谴将”居然由娘娘调配,从皇帝陛下到各位高官都乐享其成,搞什么鬼?
樱儿笑着说道:“张将军去京城的不老楼领一位姑娘一同前往东莱,小鱼饵钓一钓,不然大鱼会溜走!记得,不老楼的记室老爷已经有人担当了,换个什么法名去试探,抓人要货,千万小心!”长孙无忌知道这位娘娘鬼到死了,说话吃人,不吐骨头。
张士贵说道:“我们去东莱抓什么人?”樱儿微笑着说道:“鱼皮书上写清楚了!”张士贵又说道:“我到不老楼去领一位姑娘,请问又是谁?”
樱儿说道:“玉雾姑娘!我见此女做事谨慎,毫不张扬,不似青舟姑娘那么耀眼夺目!(说到这里,众人都看着长孙无忌,长孙无忌满面红赤,无法辩解,这位娘娘真是刀子嘴啊)玉雾似乎木讷,但是稳妥有余,而且不会引起他人警觉。所以,她去最合适了!我为大人调配好了人手,大人随机应变吧!”
也就是人都准备好了,要达到什么目的也在鱼皮书写好了,具体怎么做就自己尽情发挥吧,捉小鸡而已,难道还要教得再细致一些不成?张士贵由衷而笑,这位娘娘是不是投错胎了,偏偏是个女人,真可惜!
身后,有一位黑袍老人撑着一纸油伞挡着漫天大雪,不知何时站在这几人身后,见这位娘娘在自鸣得意地推演,说到这里,老人接口说:“娘娘,何必分三十个小队去东莱呢?分两队人马先后骑行,快刀乱马、杀进杀出,不出一个昼夜,自然手到擒来!”连同张士贵在内,所有人都失声,还是世民第一个回过神,晏然而笑,这位老人正是战神李靖老爷(时年56岁)。
李靖老爷见人人无语,于是破题说道:“现在正好是齐鲁和幽州两地联防燕山北侧的突厥人,每年冬天都有朝廷的兵马在齐鲁之地大进大出,这里突然派出一千兵马过去,即使一起开到齐鲁腹地,都没有任何人怀疑!还有必要分兵进军吗?”是集团作战还是分兵作战,自古以来都是中原战局的战事议题,这里很显然,樱儿娘娘分兵作战比较拖沓时日,浪费钱粮。而李靖老爷能够抓住换防联防的用兵常态,利用瞒天过海的思路,出奇制胜,才是智高一筹的老帅思维。樱儿娘娘相形比起来,虽然缜密,但忘了大器形拙这句老话。
李靖老爷对着世民“凶”道:“其他人也算了,您也由着这丫头琢磨兵马呢!”世民对老爷扮了个鬼脸,张士贵心领神会之后,领着鱼皮书离开。樱儿见李靖老爷出声指点,这里连连拜手求饶,李靖说道:“娘娘继续高见吧。”樱儿觉得自己已经无地自容哈。众人相视而笑:被战神指点一番,应该是无上荣耀才好。
鲜少有人得到李靖的点拨,天下得此殊荣的人数不出一只手,淑妃认命为好吧。
内战十年,世民和樱儿以及诸人都在北方中原作战,唯独李靖老爷与李孝恭王爷在南方收复长江沿岸各州各县。直到武德四年,南北江山一起统一之后,李靖老爷才来到中原与突厥对抗。
老人家其实与世民和樱儿共同协作的时间不够,只是听闻这对小夫妻实在很能琢磨兵马布局。回到京城之后,中原已经没有突出的战役可以共事,一直到了玄武门事变和便桥之盟,老人家偶尔出声说两句话,但是每次都很精彩。
世民、樱儿和李靖老爷,谁比谁更出彩,谁比谁更入神,让人感觉心中如饮琼浆,甘美无比。
樱儿说道:“剩下的四个营,有两个营到京城不老楼附近宵禁,动手抓京城的巴蜀人就由安元寿手底下的一百五十人动手吧,虽然人数是少了一些,但是,趁他们毫无防备,应该可以一对一的抗衡!”
左丞戴胄不由听得慌了一跳:“这种时候,陛下身边只剩下两个营?娘娘!”众人都听得神魂颠倒,这算什么局,腹地空虚,岂不行险?
樱儿微笑着说道:“鱼鳔胶瞒报朝廷,徇私舞弊,怎么,还当谋朝篡位来抓捕吗?我看你们都疯了!”众人一起失语。
世民却微微一笑,点头说道:“这次就听我们的女诸葛吩咐!好了!别紧张的没命!朕在显德殿挑选的禁军还没有实战过,让他们抖一下威风,没什么大不了!不是还有两个营在东宫吗?”
李靖老爷眼里的犀利之神也被这对小夫妻的蹊跷行为搞得眯起了眼,樱儿的意思是什么?她难道根本不相信陛下的北衙七营,根本不相信北衙七营的任何人,然后用各种理由,把这七个营突然分开?这个局——这个局就是化整为零,趁乱揪乱?
世民对长孙无忌说道:“朕亲自过问梁碧茹!”长孙无忌点头称是!
樱儿见两人欲走,就从身边的宫女手上托来不老楼的几小包止血药,说道:“长孙大人!换药的话,也该把药带在身边!”
世民和长孙无忌接过药,转身而去,惟独留下樱儿一人独自站在一班重臣之前,目送二人远去,尚书省的天空,乌云密布,而樱儿心中暗暗冷思,好戏总算开演了——
身后的房玄龄、杜如晦、戴胄和魏征都相视摇头,戴胄上前说道:“娘娘!如果真是那么小小的事情,臣回门下省了!”魏征也躬身告退,两人把臂一起去门下省。
这时,樱儿从怀中取出一小束鱼皮卷,低声吩咐一旁的侍卫将军李客师,说道:“李客师何在!”李客师(李靖的胞弟)上前领命,而李靖老爷见樱儿拿出鱼皮书,感觉突兀非常,背着李世民、长孙无忌、戴胄和魏征四人下兵书,这位娘娘真像是一位真正统治江山的——这一次,李世民难道要玩大的?这也忒胡闹了吧。
樱儿说道:“征战天下的十年间,你们都知道樱儿的鱼皮书,紧急之下,可替世民哥哥代下军书,请你调集陛下的一个营分作两队,守住中书省、门下省!从现在开始,这两个省,只放进、不放出,就算戴胄和魏征两位大人都不能出来,更别说里面的什么小猫小狗了!”李客师领命上前,接过鱼皮书就调集自己的人手去包围中书省和门下省——
房玄龄听了不由大惊失色!“娘娘!您!您是什么意思!”樱儿冷笑道:“没什么别的意思!长孙无忌怀疑到了兵部和户部一起造假鱼鳔胶的数目,这样可大可小的事情,如果不是长孙无忌哥哥这位尚书省的尚书仆射亲自瞒报不报,那么就是诸位大人都有造假的嫌疑!”
房玄龄和杜如晦一起大惊失色,房玄龄说道:“樱儿!你是不是自己想造反!”
樱儿手指里持起另一管鱼皮书,说道:“房大人!少安毋躁,一来,鱼皮书后面的诏字和民字是陛下亲笔题的,您不会不知道这鱼皮书就相当于诏书;二来,陛下刚才说,今天就听我的!您敢抗旨么?既然大家都有嫌疑,诸位高官与兵部和户部比部的手下相勾结,那么就委屈二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