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阁,大夏最高权力中心!
景泰报一经发布,便被人立即送到了这里一份。
以林若浦为首的几名阁老,原本是准备在正式工作前,借着报纸聊一聊武侯府家的八卦呢。
然而……
许山的一篇《师说》,却惊艳了众大臣。
“圣人无常师。孔子师郯子、苌弘、师襄、老聃。郯子之徒,其贤不及孔子。”
“孔子曰:三人行,则必有我师。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
通篇朗读下来后,莫说旁人,就连对许山颇有微词的文官之首林若浦,都惊为天人!
有理有据,有分析!
更是借古喻今,把孔圣人都请了出来。
抨击了‘士大夫之族耻于从师’的错误观念,倡导从师而学的风气,同时,也是对那些质疑他许山,何德何能执掌国子监之人的公开答复和严正的驳斥。
全文没有一句废话,字字珠玑!
“妙哉,妙哉啊!”
“此文条理清晰,亘古未有。”
“千古名篇啊!”
“不曾想,许监学竟还有如此育人理念。”
“实乃吾辈楷模!”
不知不觉中,这些胡子都花白的大学士、阁老,已然把许山摆在了与他们同等地位之上!
“此篇已出,许监学可为天下师也!”
怔在那里许久的林若浦,似是喃喃自语,又像是错过什么般神色落寞。
“嗯?”
“第二版的头条,就是许监学在国子监,杖刑目无尊长的学生。”
乍一听此话,林若浦不知为何,右眼皮狂跳起来。
‘吧嗒嗒。’
而就在这时,一道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至近的传来。
“哎呀,林相……”
“小的可找到您了。”
当疾步至此的苏培盛,说完这番话后,林若浦连忙上前道:“苏公公,怎么了?”
“刚刚下面的小太监汇报,说是林夫人,在宫外求见您呢。”
“不仅仅是林夫人,几位大臣的夫人,也都齐聚在那里。”
‘轰。’
“苏公公,可知何事啊?”
“据听说,许监学上任第一天,林二公子联合小侯爷等几位大臣的公子哥,准备给他个下马威。”
“甚至,连几位老学士去请他们,都被轰赶了出来。”
“以至于,许监学震怒,委派北镇抚司及城防营进驻,当众杖刑了几位公子。”
乍一听这话,林若浦等人脑袋瓜子‘嗡嗡’作响。
前一秒,他们还对许山赞不绝口,后一秒,便吃瓜吃到直接身上了。
“孽子!”
“他还有脸,请本相出宫?干什么?替他出头吗?”
待到林若浦表态后,其余几人心里虽然在滴血,可也都跟着附和。
毕竟,这事过于恶劣了!
“林相,据说此事有蹊跷!”
“嗯?”
当苏培盛说完这些后,林若浦及几位大臣,都凑了上来。
“你说什么?是那几位老学士,在许山手里吃了亏。故而,打着喊人的名义,故意挑唆昔健他们?”
“是啊!不然,以林二公子的修养,是万万不能当众喊出‘许监学,就是林家一条狗’这样的言论。”
“那可是当着七千多名师生的面啊!”
‘咯吱吱。’
听到苏培盛这番话,饶是文臣的林若浦,都把拳头攥出了响声。
许山的监学,可是陛下册封的。
你当众骂他是林家的狗?
往大的说,你特么的就是无视皇权。
“陛下,也问及了此事,小的有了消息后,先来内阁大堂,给林相通通气。”
“此事,林相您得小心处理啊,免得落人话柄。”
“有劳苏公公了,陛下那边,还麻烦您美言几句。”强忍着怒意的林相,连忙对苏培盛说道。
“一定,一定。”
苏培盛这边刚退出内阁大堂,以林若浦为首的几名大臣们,急急匆匆的朝着宫外走去。
“干爹小心。”
稍不留神,苏培盛差点踩空,一旁的干儿子小魏子连忙搀扶着。
“老喽,眼睛不好使了。”
“把许县候送的老花镜,拿过来。”
“是!”
“啧啧,看的真清楚啊。”
“咯咯,干爹据说这老花镜全大夏,除了安平侯家,就您这一副。”
“许县候,对您是真的孝顺啊。”
‘啪。’
小魏子的话刚说完,苏培盛一巴掌扇在了他侧脸上。
“啊?干爹……”
“孝顺?这是许县候赏赐的!你给杂家记住了,在这后宫啊,许县候才是咱们的衣食父母,还是亲的。”
“是,是!”
到了御书房,可不敢招摇过市的苏培盛,摘掉了老花镜,刚准备汇报什么,便听到了夏羽的龙颜大悦声。
“好,好,许卿这篇《师说》冠绝古今啊!”
“朕,也跟着沾光了。”
边说这话,夏羽边复诵着全篇最后的收尾。
“景泰元年,授命皇恩,掌国子监,惶恐至极,夜不能寐,故作《师说》,与君共勉!”
身为文抄公的许山,算是把马匹拍到了极致。
这篇《师说》,本是唐宋八大家之首韩愈,写给自己徒弟的。
末尾的说明,被许山篡改后,就成了感恩圣上的名篇。
呸,不要脸!
“陛下最开心的,不仅仅是因此名篇千古留名吧,更多的则是久不入宫的安平侯,因许县候的一篇《江城子》,今早特地入宫请安。”
“哈哈,知我者,婉儿也!”
“许卿啊……宫内宫外,你真的替朕打理的尽然有序啊!”
“陛下!”
就在夏羽感慨万千之际,苏培盛躬身而至。
“查清楚了吗?”
“查清楚了!以张寒、尹瀚文为首的几名老学士,故意挑唆天字号甲院的衙内……”
‘砰!’
当苏培盛简明扼要的转述完后,龙颜大怒的夏羽,把案台拍的震耳欲聋。
“陛下,息怒!”
“朕的肱股之臣,是林家的一只狗?砍了他的脑袋,都不为过。”
“那几名倚老卖老的狗东西呢?”
“回陛下,据说在召集同僚,准备来告御状呢。”
“他们是怎么有脸来给朕告状的?”
说到这,气的浑身乱抖的夏羽,抓起了那份本该在早朝宣读的圣旨,随即递给苏培盛道:“你亲自出宫一趟……”
“以最高的礼节,宣读此圣旨!”
“并传朕的口谕,国子监改革,刻不容缓,有许监学全权负责。”
“任何阻碍者,可由北镇抚司直接介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