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您可要为健儿做主啊!”
“他在国子监好好上课,却,却被许山给打了。”
“这明显是打击报复啊!”
林相等一众大臣,刚出了宫门,守在这里的周慧一行,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迎了上去。
如果没有之前苏培盛的‘点拨’,兴许林若浦等人,乍一听此话还会义愤填膺。
可现在,他们只会觉得对方在搬弄是非。
‘啪。’
不知是在演戏,还是真的盛怒。
面对自家夫人的哭诉,林若浦上去当众就给了她一巴掌。
“啊?”
“相,相爷,您……”
“本相问你,林昔健那个孽子,有没有当众说——许山就是林家的一条狗?”
‘轰。’
听到这话,捂着侧脸的周慧,眼神躲闪的不知所措。
其余几名王公大臣的夫人们,也都把头勾的跟豆芽似的。
她们这副样子,等同于直接予以了肯定答案。
“孽子,许监学可是陛下册封的钦差……”
咬牙切齿的林若浦,气的浑身颤抖。
“相,相爷,此事并不是像外界所传的那样……”
“二公子及诸位公子,是被人利用了。”
一名书童打扮的小生,在这个时候,带着哭腔的说道。
“被人利用?被谁?”
听到这,为了替自家二公子开脱,这名书童添油加醋的把张寒、尹瀚文等人老学士,专门赴天字号甲院挑唆一事,转述了一遍。
“二公子及诸位公子,涉世不深,哪经得起他们那些老狐狸的挑唆啊?故而,才说出诳语。”
“另,另外,张寒、尹瀚文他们挑唆完几位公子后,还主动跑到了操场,当众给许监学告状。”
“说二公子他们目无尊长,简直是无法无天。”
那场景,林若浦等几名沉浮官场那么多年的老人,自然能脑补出来。
别说许山了,就是他们想大事化小,如今当着那么多师生的面,也是骑虎难下。
孩子言语上再狂一点,以许山那暴脾气,肯定要出手的。
“即便几位公子被带到了操场,那几个老狐狸还在推波助澜。”
“说什么,这是明知故犯,得重罚。”
“一听这,二公子急了,便口无遮拦确实骂了许监学。”
‘轰。’
听到此话,以林若浦为首的大臣,各个火冒三丈。
你们几个老东西,斗不过许山,便怂恿着一批孩子,让他第一天上任,就下不来台?
事后,是不是还期许着,他们替自家孩子出头,打压许山一头?
从而,让这些老东西在国子监得势!
“张寒,尹瀚文……”
“好,好得很!机关算尽,你们太聪明了。”
差点没把自己后牙槽咬碎了林若浦,扔下这话后,便第一时间乘坐马车回府!
他必须想方设法的把此事影响力,降到最低。
‘吁!’
‘吱。’
朱雀大道前,突然骤停的马车,把林相、周慧猛然闪了一下。
“狗东西,怎么回事?”正在气头上的林相,大声谩骂道。
“相爷,国子监几位老学士,当街拦车。”
“说是要,当着相爷您的面,呵斥许监学的暴行。”
本就火大的林若浦,听到此话,勃然大怒。
“我去他们大爷的。”
“欺人太甚!”
“让人把他们轰走。”
“是!”
伴随着林若浦的一声令下,当街拦车的张寒、尹瀚文等老学士们,被相府的家丁,当众暴力驱赶!
“相,相爷,你听我们解释啊。”
“这一切,都是许山那卑鄙小人,故意为之的。”
‘砰!’
“滚开。”
如若不是顾念着自己的身份,林若浦都有亲自下场去扇几个老东西的冲动。
“把周尚书请过来。”
“现在就去把周兴给本相喊过来。”
“连不谙世事的孩子都算计,是可忍孰不可忍。”
越想火越大的林若浦,当即咆哮着。
拦了几个大臣的马车,接二连三都吃瘪的张寒、尹瀚文等人,已然意识到风向不对。
就在他们六神无主之际,一则消息,让他们喜出望外。
“你说什么?以楚国大儒章程之为首的大楚读书人,蜂拥而至的朝着国子监赶去了?”
“是啊张学士,不仅如此,城内不少看了《师说》的读书人,皆不约而同的要去找许山。”
听到这,张寒及尹瀚文面面相觑一番,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士大夫之族耻于从师,这一风尚,可是从楚国传开的。”
“章程之又是士族、大儒的典范,他带着楚国读书人,去国子监一定是去声讨许山那个小人。”
“对,京城的读书人,也一定是去跟风了。”
“呸!干什么不好,非得写‘教书育人’的《师说》,文章老夫虽然没看,但旁听几句后,就知道他许山捅了大篓子了。”
“吾等,立刻赶回国子监,当众怒斥他许山的暴行。”
“只要事情闹得足够大,老夫就不相信,陛下还会死保他个卑鄙小人。”
“对,我们现在就过去。”
“同去!”
国子监内,解散众师生后,许山拉着十几名校高层,开了个碰头会。
着重强调了,校风、校纪及校容。
制定了值班、巡查、评分制度,更是大胆的提出了‘末尾淘汰制’。
这一道道仿佛卡在,众学士脑门上的紧箍咒,着实让他们各个抱有微词。
而强势的许山,根本不予以他们说‘不’的权力。
特别是身兼监丞的段迎兴,出口成章的质疑许山此行乃有悖传统之后,许山直接回怼道:“段博士、段监丞,本监学是在通知各位,而非征求你们的意见。”
“许,许监学,你这是独断专行。”
气急败坏的段迎兴,暴怒的回怼道。
“摩挲素月,人间俯仰已千年!”
“身处乱世,独领风骚孤自赏!”
“汝等都可以有意见,但本监学的话,尔等要听。”
“等你们什么时候坐到监学的这个位置上,再来质疑我的决定。”
“散会!”
“你……”
被怼得面红耳赤的段迎兴,瞬间哑口无言。
当他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司马相如及孔德文时,两人却视而不见。
“汝等……沆瀣一气!”
段迎兴的话刚说完,一名监生,急匆匆的冲了过来道:“许,许监学,不好了,楚国大儒章程之携大楚读书人,齐聚国子监门口。”
“就连京城的读书人,都蜂拥而至。”
“张学士及尹学士等人,就站在队伍前列,口诛笔伐的声讨监学的那篇《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