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听许山所述的这一剧名时,倒吸一口凉气的刘之文,差点没把自己的舌根咬断喽。
想起之前,自己酒后失言,高谈阔论的那些诋毁女性的言论……
他整张脸,变得扭曲、痛苦起来。
许山,你个阉狗,你要做什么?
杀人诛心就算了!
你怎么能刨坟鞭尸呢?
这不是放大言论,替我拉仇恨值吗?
特别是许山在做准备之际,刘之文迎上太后、茗妃、陛下及崔老太太等人,那犀利的目光时……
他顿时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既视感!
而已纷纷起身的众大臣,心里也都在嘀咕着:“经此事之后,刘之文的仕途算是到头了。”
清河崔氏的体量及影响力,可不是说说而已。
颍川司马氏,能轻饶你?
身上流淌着鲁州吴氏血脉的陛下,能善罢甘休?
四大门阀,今晚你得罪了三!
想不死,都难!
伴随着二胡悠扬的声响,再次响起,众人的思绪,快速被拉了回来。
刹那间,坐在后排的纷纷起身后,往前挪了挪位置。
而就在前排的,目不转睛的盯着许山。
直至,戏腔出口的一刹那,全场沸腾!
“刘大哥讲(啊)话,理太偏。”
“谁说女子想清闲?”
“好!”
‘哗啦啦。’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在这个时代,娱乐方式及其匮乏。
豫州当地的豫剧,则是为数不多被权贵及大众津津乐道的。
而许山所节选的《花木兰》选段,则是上一世,豫剧经典段落,自然朗朗上口。
“男子打仗到边关。”
“女子纺织……在家园!”
“白天去种地,夜晚来纺棉。”
“不分昼夜辛勤把活干!”
“将士们才能有这吃和穿。”
“你要不相信哪,请往这身上看。”
“咱们的的鞋和袜,还有衣和衫……”
“千针万线可都是她们连(纳哈)!”
唱到这,许山似是卖弄自己二胡技巧般,拉了一段长音。
这,则予以了众人夸奖他的间歇。
“厉害了我的许监学!”
“现编的豫剧,还朗朗上口。”
“本祭酒,都能哼上几句了。”
“最主要的是接地气啊!”
“可要比之前刘之文,夸夸其谈诋毁女性时的想当然,更有说服力。”
“不过,说真的,对待女性这一块,许县候不是一般的尊重。”
“他封地上的北镇抚司小学,是唯一接纳女娃娃的,而且还是强制性,让属下送过去。”
“许县候曾公开表示过:女人能抵半边天!”
这样的言论,在封建王朝里,显得是那般突兀。
可对于台上的夏羽、林若芸、云茗乃至上官婉儿等女而言,则是如此让她们沉醉其中。
“许郎(先生),是在用这种方式,为自己发声。”
“他不允许,有人任何诋毁我。”
特别是夏羽,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许山的偏爱及维护。
而作为老寿星的崔老夫人,更是听的笑靥如花。
她身边的家人,已好久没见自家母亲(奶奶)这般开心了。
气氛烘托的差不多了,许山再次拉高了戏腔。
“有许多女英雄,也把功劳建!”
“为国杀敌是代代出英贤。”
“这女子们,哪一点儿不如儿男啊?(咳咳)”
“……”
“好啊!”
‘哗啦啦。’
“唱的真好。”
“词、曲写的更妙”
“许县候这唱功,绝对是名角。”
没有居功的许山,一一向众人回礼。
“承蒙诸位的喜欢,能写出这段,还是刘主事刚刚的高谈阔论,予以本候灵感。”
‘噗通!’
再次被地底掘出来的刘之文,这次站都站不稳的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整张脸吓得苍白如纸的他,冷汗淋漓。
“呀,刘主事这是喝多了?”
“不胜酒力?”
“也许是最近几年,都在外面跑,把身体累垮了。”
“司马尚书,你不能把自己的官员,当畜生一样使。”
“得给他休息的时间吗。”
“是,是阁老们教训的是。刘主事,明早把手里的活交接一下,便长期休沐吧。”
“啊?”
几位阁老及大臣的一番话,等同于宣判了刘之文的政治生涯,彻底结束了。
意犹未尽的崔老夫人,就这样拉着许山的手,那是越看越喜欢啊!
可迎上她那炙热的目光,许大官人着实毛骨悚然。
我女朋友刚过完六十大寿?
老子不差钱,也不差权的!
“许县候贵庚啊?”
“啊?那,那个弱冠之年。”
“正好,正好啊。”
说这话时,崔老太太把许山的手面拍的‘啪啪’作响。
怯生生扭过头的他,朝着台上的夏羽、林若芸等女求助。
看到这厮少有的吃瘪样,她们也乐开了花。
可是下一秒,这几女的笑容,瞬间凝固在了那里。
“莺莺啊!”
“老夫人。”
“我这外孙女崔莺莺,刚过及笄。对许县候,甚是推崇。”
“以后,多交流交流。”
傻子都听出了崔老太太的言外之意了。
“一定,一定!”许山敷衍道。
‘咝咝。’
听到这番对话后,不少权贵深吸了一口凉气。
清河崔氏,之所以能在大夏历经几代人而不倒,最擅长的就是‘押宝’。
他们家族适龄的女子,都会被家族物色一个有潜力的年轻俊才,从而壮大门楣。
许山是宦官不假,可连楚王都有意招他为婿啊。
他手里所掌握的那些跨时代的技术,以及所表现出的能力和实力,足以让清河崔氏下足血本,招其上门。
“那以后,莺莺可要叨扰许先生了。”
“好说,好说!”
在许山与其客套之际,台上台下的六美,都差把后牙槽咬碎了。
云茗:“莺莺?未出阁的姑娘,真够嗲的。”
林若芸:“楚七公主都不配,你配?”
上官婉儿:“戊,不会为了替陛下巩固江山,屈身于她吧?”
林卿雯:“不再沉默中死去,就在沉默中爆发。我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蔡文姬:“我要主动出击了。”
夏羽:“朕的男人,你也敢勾搭?”
“启禀陛下!”
就在众人刚归位之际,苏培盛急匆匆的从外面冲了过来。
“什么事这么急急慌慌?”
“回陛下,吏部、刑部、北镇抚司当值人员,纷纷齐聚宫外,有要事上奏。”
“嗯?”望着苏培盛那苍白的脸颊,众大臣甚是诧异。
何事能让他吓成这样?
“到底什么事?”
“吏,吏部尚书周,周大人,死了。”
‘轰。’
‘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