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儿知道,夏羽之所以在朝堂上被群臣利用,完全是因为,她太在乎许山这个男人了。
要知道,对方不仅仅是她登基以来,唯一让其看到曙光的肱股之臣,更是她未来的夫婿。
“朕,终于明白为什么许卿,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让你告知朕,他的真实身份了!”
“正如他所说,感情用事、生性多疑,是朕致命的软肋。”
情绪稍稍稳定后,夏羽自嘲道。
“陛下,许山不是已经想你所想了吗?”
“是啊,许卿在替朕兜底呢。现在回头想想……”
“他如此高调的带着太后出城,也是在为‘薪火相传’的第二阶段计划铺路。”
“嗯?陛下的意思是……”上官婉儿下意识询问道。
“他是太监,众权贵只会觉得他是在巴结主子。可若他假太监的身份曝光了呢?”
‘咝咝。’
听到这,倒吸一口凉气的上官婉儿,连忙补充道:“旧事重提下,林氏一族再无翻身的可能。”
“朕,欠许卿一句道歉。”
“陛下还欠他一个拥抱!”
‘噗。’
当上官婉儿以玩笑的口吻,说出这话后,双眸都哭肿了的夏羽破涕为笑。
“陛下……”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苏培盛的声音。
“何事?”
“国子监刚传来的消息,司马祭酒携幼子,欲要向许监学行‘束脩之礼’。”
听到这一消息,夏羽与上官婉儿面面相觑。
示意苏培盛离开后,夏羽鼻酸的呢喃道:“看到了吗?就连司马世家,都安耐不住想要拉拢许卿了。”
“唯有朕,被他们摆了一道后,把许卿往外推。”
“传朕旨意,烟雨盟所有人员,供许卿调度,无需向任何人请示。”
“哪怕是李大、李二都不用再例行向朕汇报许卿的动向。”
“你把影卫的花名册,给许卿送去。”
“是!”
从这一刻起,许山算是真正掌握了大夏的特务机构!
……
高端局,自然要有高端的操作!
敢鲜衣怒马、月下追妞,许大官人自然就已为自己留好了后路。
伴君如伴虎!
没把夏羽那小娘们摁倒、制服之前,许山岂会让自己身陷进退两难的境地?
出了金銮殿,从巡视太监那里获悉李大,从侧门入宫后……
许山就知道,这一局自己赢麻了!
“哎呀,许县候啊。哦不,还应该叫你许县伯,没能当成侯爷吗!”
正当许山为自己的布局暗暗窃喜之际,武侯那嘚瑟的声音,乍然响彻在众人耳边。
“你昨晚那句诗,怎么说的来着?”
“秋风得意马失蹄,一夜看尽人生百态?”
“哈哈!”
待到徐洪山,故意篡改了许山的诗句,扯着嗓子喊出来时,随行武官们,各个拍着马屁。
“武侯爷,大才啊!”
“经您这么一改,意境极为应景吗。”
“一般一般!”
说完这话,徐洪山瞥向一脸冷笑不语的许山,继续嘚瑟道:“不是,本候就纳了闷了……”
“你一个太监,搞的花里胡哨的,就是把人家小娘子领出去了,能干点啥?”
“啊?”
“哈哈。”
徐洪山的话,再次引来了哄堂大笑。
只是听到这话后,林若浦及司马亮的脸色,都不甚好看。
反观许山,步履急促了些许。
落在所有人眼中,则是无言以对的表现。
可就在文武百官,都误以为许山,就此逃之夭夭之际……
他那高亢且狂放的声音,响彻在众人耳边。
“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
“秋风得意马蹄疾,一夜看尽京城花!”
“我来,我见,我征服。”
“老子的快乐,岂是你个匹夫能懂的?”
‘噗!’
待到许山说完这些后,最先憋不住的司马亮,当即笑场了。
放眼整个大夏,除了内阁那几位阁老及朝中老人外,谁敢当众喊武侯一声‘匹夫’?
要知道,他可是手握重兵的摄政王岳丈。
“你……”
“许山,放肆。谁给你的底气,让汝胆敢骂武侯的?”
“老子手里的绣春刀。”
渐行渐远的声音,却异常霸气的传到了众武官耳中。
脸色极为难堪的徐洪山,气的青筋怒爆。
“一阙配二诗?”
“许监学,大才啊!”
“相较于,昨晚的‘鲜衣怒马少年时,不负韶华行且知!’,这句‘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更胜一筹哦。”
“绝对称得上才高八斗。”
武官一方气的直骂娘,文官方阵,却聊得极为嗨皮。
特别是林若浦和司马亮,那是一点都不顾及武侯的感受,左一句‘许山大才’,右一句‘许山牛逼’。
把老匹夫,气的胡子都吹直了。
“司马尚书,终于等到你了。”
“嗯?”
在宫里耽误一会儿的司马亮,刚一出来,便看到下面负责审查‘景泰报’的刘主事,一脸惊慌的冲了过来。
“出什么事了牛主事,如此惊慌?”
“回尚书的话,本来今天的‘景泰报’,已经定版、过审,准备送往北镇抚司印制呢。”
“可谁知,刚刚许监正,突然要加一条。”
“嗯?”
听到这,都在宫门外等着上马车及轿子的文武百官们,下意识都停滞了说话。
现场的气氛,瞬间凝固起来了。
没办法,谁让这些天,他们真正见识到了景泰报的威力了呢。
“加的什么?”
待到司马亮说到这,牛主事怯生生的看了武侯爷一眼后,连忙把一个本子递给了司马亮。
“是,是关于一起陈年旧案!如今,北镇抚司从原武侯府牛师爷那里,得到了确切的线索。”
“并,并且已经找到了受害人的尸骨。”
‘轰!’
乍一听这话,整个宫外一片哗然。
本就恼羞成怒的徐洪山,更是大步流星的冲了过来道:“什,什么陈年旧案?”
“说是武侯爷酒后临幸了一个婢女,第二天侯夫人派她去买东西时,就意外失踪了。”
“现在怀疑侯夫人,就是幕后主使!”
听到这徐洪山,脸都绿了。
“许,许监正,还让小的在这篇报道上加一段旁白……”
“什么旁白?”
“问一个太监能干什么?答,能让一个匹夫永无安宁之日!”
‘轰!’
睚眦必报?
这很许监正!
“武侯爷,许监正出此下策,阁下当如何应对啊?”
面对司马亮的灵魂质问,徐洪山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