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国皇宫此刻是山雨欲来风满楼,而造成这种情况的人此刻正在满怀激动地心情走在镜州的街上。
“皇……少爷,应该就是前面这座秦宅了。少爷说得没错,那位的确是有意让皇上来找他的。”陈非忆一直都不太相信皇帝的直觉,可这一次他却相信了。
这家秦宅一直都很不起眼,陈非忆以前也来来过镜州暗查。可是丝毫没有查到这个秦宅又什么不简单的地方,但是这次却不一样了,这秦宅处处露出痕迹就好像怕他查不到似的。
虽然肯定了这一点,但陈非忆还是有点担心:“皇上就不怕这是摄政王的设下的陷阱吗?属下还是觉得这么贸然去见实在是太危险,不如等属暗中去调兵来……”
陈非忆的计划实现先暗中调兵将秦宅围起来,一旦摄政王又什么异常举动,也不至于让皇帝陷入危险。
成景帝拒绝了,这次摄政王能主动见他已经是很难得了,若是他暗中调兵将秦宅围起来,只怕两人之间的误会只会越来越深。
相反,若是他不带一兵一卒来相见,那在主观上摄政王或许对他会多一份信任。只有这样他才能争取到解释的机会,毕竟当年的事并非他下手。
陈非忆见成景帝如此坚决没有再继续反对,只是再敲响秦宅大门的时候他还是郑重地问了一句:“皇上为何如此信任摄政王?当年外界都传摄政王一手遮天架空皇上,难道皇上对他就真的一点芥蒂都没有吗?”
成景帝背着手,少年老成的面孔:“有,就是因为有芥蒂才差点让他万劫不复。已经错了一次,就不能再错下去了。如今三国已经在边境积极调兵用意不言而喻,而我朝却无人可统领三军。”
陈非忆沉默了片刻,敲响了大门。
开门的人正是秦纲,他当然知道门外的人是谁,不过还是要装作不知道。
“秦先生可在,我们从上京而来。有要事需要与先生见一面,这块玉佩便是信物。”陈非忆将玉佩递给秦纲,秦纲一看便知这块玉佩正是明羽白在双河村丢失的那块。
没错了,皇帝就是那时候察觉了摄政王还活在人世,紧接着就是派人无尽的追杀。
秦纲看着玉佩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要他说摄政王压根就不该见这昏君。谁知道他是不是已经在城里城外布下了天罗地网,现在明羽白才是真的陷入危险。
秦纲的不悦都写在脸上,不过明羽白竟然早有交代,他也不好违抗只能带着他们进到大厅:“请稍坐,来人看茶!”
此时的青芜正在院子里埋头调药,沈余在一旁帮忙,而慕言在一旁看着。
慕言看看时辰突然开口:“你不是看过了《毒圣手集》吗?难道连毒圣都没有办法对付你师父的奇毒?”
青芜终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问宁阁还真是无孔不入啊!
说到毒圣手集沈余也忍不住看着青芜:“手集你也看了这么久了,可有吃透?”
青芜摇摇头,不是她没有吃透,而是她发现叶千红的那本《毒圣手集》根本就不是完整的!
她原本也以为《毒圣手集》是毒圣亲笔所书,后来还是被叶千红给提示的,他说他手上这本《毒圣手集》其实有两个人的字迹。
后来青芜去千叶山庄又仔细地对比过了,整本书到最后一页记载的红芝草的确是不同的笔迹。
而且,依徐老给她讲解的红芝草药理,和《毒圣手集》上的记载药理大致上相同,但是《毒圣手集》上的记载却要比徐老说的还少。后来她又仔细看了那本《毒圣手集》的最后一页,果然又发现了端倪。
“我原本以为是毒圣对红芝草记录简单,后来我仔细看了,发现他对红芝草最重要的部分没有细说。又联想到这本书有两个人的笔迹说不定根本就不是毒圣亲手所书,那么就有另一种可能了。这《毒圣手集》并不完整,而且还可能是抄录而来。”
沈余点点头:“不排除有这种可能,毕竟毒圣还有一个徒弟。”沈余说这话的时候望向了慕言,问宁阁的消息灵通,说不定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慕言忙摆手:“毒圣叱咤江湖的时候我还不知道在哪,这个我是真的不知道。至于毒圣的徒弟嘛……云叠谷那个地方,我也无能无力。”
青芜对云叠谷还真是越来越好奇了,都快被传成无人之境了。
沈余轻叹,他就知道青芜现在肯定已经打起了云叠谷的主意。可是别的地方或许还能闯一闯,云叠谷就是明羽白在鼎盛时期也不敢去闯的。
那个地方,真是外人的禁地,到处都是毒防不胜防。
青芜歪着脑袋想了想,既然不可以去闯,那如果光明正大去拜访呢?是不是还会有希望?
沈余和慕言几乎是同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仿佛青芜是再说什么笑话。
这云叠谷谷主真是个脾气古怪的人,可现在云叠谷对明羽白还有一线生机,或许她真的可以试一试。
青芜对设什么事情动起心思来,真是几头牛都拉不回来。
慕言转头望向别处:“今天秦宅还挺热闹的,你们不去看看吗?好像来了什么了不得的贵客呢?”慕言笑盈盈地说到,青芜立马放下手中活探头往外看。
秦纲什么时候也开始端茶递水了?青芜抖抖身上的草药渣:“师父,我们也去看看吧!”
青芜跑得老快了,沈余想阻止都来不及。只好回头瞪着慕言:“你说你安的这是什么心?让青芜出去搅和什么,万一得罪了成景帝……我真服了你了。”
慕言笑得很温和,看着青芜远去的背影低声道:“有些真相迟早都要公开的……”
青芜扒在门外贼兮兮地往里瞅,大厅里三个人,一看就知道坐着的锦袍少年才是主事的人。
青芜接过丫环手中的茶亲自端进去:“三位请用茶。”
他们已经喝了两杯茶了,可明羽白却迟迟不来。成景帝不语,陈非忆也是有耐心的,可刘总管见惯了被皇帝晾在一边的人,还是头一次有人把皇帝晾在一边的。
皇帝坐冷板凳,这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刘总管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小丫头,你家……”刘总管是想大声质问的,不想仔细一瞧面前这个小丫头却不又一愣。
哟,摄政王府上端茶的丫头都长得倾国倾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