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纵使是十天,无舞蹈基础的新人也不可能这么快学会零飘立带,你说是不,凤兄?”
两人打趣,问向凤凰,却听没了声,转眼望去,他呆呆望着雅台上的暮青。
天帝在他眼前挥了挥手,“凤兄?”
“啊?”凤凰回神,看他,“何事?”
“你怎的瞧入了迷?难不成你也被暮青姑娘的舞技所折服?”
凤凰点头,“这十日来,她定然很辛苦吧!”
帝狱道:“不幸苦点,怎能舞出这惊人舞技呢?又怎能博得二位兄台眼球!”
凤凰淡淡看向他,没再作声。
暮青专心跳这这场舞,此舞过后,可能唯一证明她真正存在过。
舞毕,众人鼓掌,暮青向天帝,凤凰,帝狱告过别后,独自退下。
凤凰远远瞧她荒寂的背影,向天帝告了辞,“帝兄,日色良美,小弟我酒饮太多,想出去走走。”
天帝饮下一杯酒,面上微微酗红,“哟!又要去走走,去吧去吧,可不要乱入哪家小仙娥的闺房噢!”
“帝兄告辞,狱兄告辞。”凤凰倚身,便退出宴会。
廊亭内,暮青依靠在长廊,悠悠望着外面院子,院子里便是那日和他相见的地方。
樱花开了那么久,还没有凋谢,真的好美,好美。
背后气息传来,暮青警惕回头,“谁?”
是凤凰。
他瞧着她,不再是笑眯眯的神色,满脸心疼,“你…这几天过得还好吗?”
看向他,莫名地,暮青也放下警惕,继而转头不看他:“当然,过得很好!”
凤凰上前拉住她手腕,与其对视:“你骗人!”
“没有!”
“你的眼睛出卖了你!”
暮青怔:“我的…眼睛吗?”
似乎,从未有人在乎她的眼睛,他是第一个。
凤凰又道:“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很忧伤,你过得很不好,十日前,你舞姿平平,为何今日使得出零飘立带?是不是帝狱那家伙逼你了?”
第一次,有人能看清她啊!
暮青眼底染泪,却是问他:“我舞得好吗?”
凤凰不知为何她要隐瞒,只能回她:“当然,极好。是我这生见过最美的舞姿。”
募地,暮青主动上前,吻他。
眼泪顺成小溪淌下。凤凰圆了眼,她为何…
唇上芬芳馥郁,凤凰搂上她肩,不知不觉想更深一步接近她。
她却是突然推开,哭喊道:“记住我现在的样子,这将是我人生中最美好,最温暖的时刻,你是我唯一的见证。”
“什么…”凤凰不明所以。
暮青突然脱离他的怀抱,跃入遍地樱花中,凤凰想要抓住,指尖却只触碰到她丝滑的裙摆。
黑裙落地,暮青看向他,“我将以我的名义,为你舞上这一曲。”
凤凰还在懵怔中,那一抹黑纱,随着飘落的樱花,翩翩起舞。
以她的名义?
这时,凤凰好像能体会她的感触,又好像什么都触及不到。
她跳的舞与刚才宴会上则然不同,一支她新排的舞。刚才的舞,经舞技教导,都是对天帝奉承的含义,而现在,她舞出了自我。
霎时,凤凰触摸到了她心底的柔软,在一层坚硬之下,她的心,依旧是个小姑娘啊。
“啪啪啪!好舞啊!”一声拍掌响起,舞中断,暮青掩去眼泪。朝发声人拘礼,“阎君。”
凤凰顺声望去。
帝狱踱至廊亭,先对凤凰道:“凤兄,怎的又独自跑了出来,又是和我的下人偶然相遇?”
凤凰凝噎。
又转身对暮青道:“暮儿,好好的在宴会上不施展你的绝技,跑到这里又是闹的哪出?还有,你这舞的,是什么?”
他的声声逼问,在暮青看来,是黑暗的审问。
凤凰解了急,搂住帝狱脖子,故作轻松道:“你想什么呢?暮姑娘是是自己编排了舞蹈,想给大家一个惊喜,恰巧看到我路过,便拉了我来做这裁判。”
“是嘛?”他冷冷看向暮青。
暮青低了头,“正是!”
“好了好了,我看这舞与刚才宴会上的有过之而无不及,不必再跳了,直接呈上吧,走,我们接着去喝酒。”凤凰揽着帝狱走向宴会。路上,转过头来,向暮青做了个“你放心”的表情。
可暮青知道,阎君,又哪会那么容易放了她?
果然,回到地府,帝狱亲自执刑,打了她足足两千鞭。鞭落,他扔了鞭子,冷哼一声,便离开了。
穿着黑破布的暮青,早已失去了意识。背部早裂了开来,只有残留的几条渗着血,岂止有皮开肉绽来阐述,堪堪是裂开了好几瓣,血肉模糊。
这次,却是没人再管她,昏迷了三天三夜,她再度爬起来,拖着蹒跚的步伐,背部血迹已干,清晰可见森森白骨,她缓缓向忘川走去。
已经活过一回,她知足了。
与其生不如死活着,倒不如一死了之。
忘川淹没头顶,她蜷缩在水底,等待死亡,背部的噬痛早已麻木,忘川正侵蚀着她的身体…
…
“报!报…”一小鬼慌忙跑来,向帝狱禀报,“报告阎君,忘川河边,暮督主她,她不再惧怕忘川…”
“什么?”帝狱脸上难得的欣喜,朝忘川奔去。
此后,他对暮青的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