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朝慕脸颊已泛了红,步态有些不稳,曼陀扶她,“妹妹,你已经醉了,我们回房吧。”
朝慕撒开手,“我没醉,我还能再喝!”撒开手的空隙,就又倒了杯酒,高举着,“不醉不归!”
“好一个不醉不归。”不等曼陀出手制止,一个声音冷冷道。
声音不大,却是入了整了宴会的耳,霎时安静下来,酒也醒了大半,这熟悉的语调不正是他们的阎君吗。
众人像是犯了错事般低着头,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这么大张旗鼓,怕是把这位魔王阎君吵到了。
唯独朝慕冲着酒劲儿,又斟了一杯,大方递给他,“喏,我不嫌弃,你喝吧。”
帝狱的脸黑了黑。
朝慕无视,却被曼陀扯了袖子,她红着脸回头,曼陀一脸担忧的摇着头,提醒着什么,朝慕转头想了想,忽而眼睛一亮,嘿嘿傻笑道,“我忘了,我这酒你不能喝的,喝了是会闹肚子的,要不你吃他们的吧。”
她摇摇晃晃着想要去拿酒,却被帝狱一把握住手,被扯得生疼,朝慕微微醒酒,道,“你放开我!”
帝狱未看他,再次扫视周围,脸黑得向煤炭,问道,“谁干的?”
一只胆大的乌鸦站了出来,哆嗦道,“回阎君,是暮督主无聊了,想和大家亲近亲近,才…”
“大胆”
那鬼鸦吓得当即跪下。
“我地府是你们这帮杂碎可以践踏的吗?”
鬼鸦不敢再出声,浑身哆嗦着。
周遭的气氛使朝慕酒醒了大半,认出那是帝狱来,心下一哆嗦,壮了胆子反驳他,“我们只是在地府中层设宴,是下人的地方,如何吵到你了?”
也没错,即使是中层,也与帝狱府上隔了十万八千里,如论如何也是听不到喧嚣的。
帝狱气结,却是回答不上她的话,想了半响才答,“你以为是我听见了吵闹,实则是我肚子饿,迟迟不见送夜宵的来,才到这里看的究竟。”
众人疑问,阎君从未有过吃夜宵的习惯,那乌鸦亦是一脸疑惑抬头看他,却生生被他睨了回去。
朝慕借着酒劲发起脾气来,“吃吃吃,休息时间都过了你还要连累下人,你肚子饿是吧。”她腾出另一只手来拿了最近桌子上的菜盘,递与他,“这些都是吃的,你吃啊!”
他道,“恶心,不想吃。”
朝慕唬他,“刚才肚子饿,现在给你吃的还不要,你怎么这么难伺候?”
帝狱怒怔,瞧着她,“女人,上次的十八刑你没挨够是吧,敢这样跟我说话。”
朝慕,“是!有本事你再把我送进去啊!”
帝狱的脸乌漆麻黑,黑不溜秋,怎么形容怎么黑。拖着朝慕便走了,曼陀临了喊道,“朝慕!”
帝狱顿足,无视朝慕的打闹,回头瞧他们,“愣着干什么,还不收拾干净。”
众人手脚忙活起来。
他拖着朝慕进了房间,狠狠摔在地上,问,“酒醒了没?”
朝慕摔得很重,却是不哭也不闹,支起身蜷缩着,埋着头看也不看他,闷声回了句,“没!”
他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朝慕答,“我不想干什么,就是想一个人静静。”
帝狱冷脸,这死女人,又给他摆脸,不等他说话,朝慕又道,“你出去。”
什么?这可是他的房间,“死女人,你不知道这是谁的房间吗?”
朝慕站起身,借着酒劲儿推他出门,“我不想知道,我就想静静,你出去!”
砰!
门被关上,帝狱脑门一片嗡嗡的。
朝慕反锁上门,顺着滑下,不稍片刻,呜呜哽咽起来。
好想凤凰,好想人间。
…
竖日,一阵拍门声将她吵醒。
“朝慕妹妹,你在里面吗,朝慕妹妹?”
是曼陀是声音。
朝慕长臂舒展,昨晚喝得过瘾,睡了个美觉。
等等!
“我这是在哪?”
“这不是那个怪物帝狱的房间吗?”
她自问自答着,努力回想昨天的片段。
好像,她不仅顶撞了帝狱,还把他扫地出门…
完了完了,这下闯祸了。连忙打开门,看见的是曼陀焦急万分的脸,“你可终于出来了。”
来不及回她,朝慕探头四下瞧了瞧,还好他不在,她问曼陀,“帝狱呢?”
“昨晚便不见了身影,朝慕妹妹,你怎的会在阎君房里?”
确认那魔头不在,朝慕拉起曼陀便跑,“这个说来话长,我以后再同你讲,保命要紧。”
朝慕想着先回自己房里,若被他问起再假装昨晚回来了。
吱呀一声打开门,帝狱衬着头,倚在案桌上,微微熟睡。他昨晚竟是在这里过的夜。
朝慕忙轻了脚步,准备悄悄离开。
他道,声音略微沙哑,“去哪?”
被抓个现形,朝慕打着哈哈,“啊哈,我看今天天气蛮不错的,随便逛逛。”
忽地一阵风,他便到了眼前,“昨晚的事我想与你讨个说法,这笔账该怎么算?”
朝慕回他,“不就是在你房间借住一晚,你也在我这里睡了,我们扯平了。”
“这就完事了?你让我堂堂阎君容面扫地,你跟我说这样就扯平了?”他一步步逼近,仰视朝慕。
她没了气势,喏喏道,“那你再把我打入十八狱啊。”
帝狱再次抓住她的手腕,朝慕吃痛,他道,“你到是倔,真以为我没有办法治你吗?”
她试着挣脱,无果,便不再挣扎,“随你处置。”
他冷哼一声,“你给我等着。”说罢松开手扬长而去。
他的这句“等着”,却是让她等了数日。这日,一个重大娱乐消息传入她耳。
帝狱不久将迎娶暮督主,并已经向天宫发起婚书,众筹迎娶。
他又是玩的什么把戏,天宫?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