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怎样,他总是错开离婚的话题。
自那之后,蒋寻辞除了准时上下班,其他的所有时间,都在家里陪着我。
看起来跟平时恩爱并无两样。
可背地里,那份感情却已经腐烂,长满了蛆,不断地恶心我。
夏天的暴雨总是来的莫名其妙。
上午还晴空万里,下午一下就黑云密布。
门外的蒋寻辞急冲冲走进来,雨衣的帽子被吹倒了一边,他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好不狼狈。
「老婆,西街的那家泡芙今天出新品了,我下班顺路给你买了点。」
他从怀里拿出一盒干净的,没有被雨水淋到的泡芙,小心翼翼地放在我的面前。
西街跟他上班的地方,简直是南北方向。
可他就站在那里,任由雨水滴落到木地板上,亮晶晶的眼睛望着我。
我能说什么呢?
他想获得我的心疼,想取得我的原谅。
仿佛这样的话,会让他自己好受一点。
我没有出声。
望着我的沉默,他星星点点的目光一点点黯淡下去,仿佛连窗外的雨声,也大了不少。
半夜我起来喝水的时候,他正站在窗边,对电话里的人不知道怒吼着什么。
视线触碰之时。
他慌乱着挂断了电话,跨步朝我走来,想挡住我的视线。
还是慢了。
我看见了楼下正站在雨中一动不动的李可染。
她的目光,正是蒋寻辞的这个方向。
「雨这么大,她会生病的。」
我侧目望向他。
他只是定定望着我,推开纱窗,关上了窗户,雨水瞬间朦胧了起来。
「跟我有什么关系,她这个样子,像条狗一样。」
「我最大的错误,就是在那年选择了帮她。」
猩红的烟头被他随手按灭在烟灰缸里。
嘴角的嘲讽似乎在说,这是他人生做的最大的一件错事。
错事而已。
我也有。
我最大的错误,就是在十七岁那年,选择拯救他。
蒋寻辞自顾自进房了,让我不用理会楼下的那个女人。
我静静望着烟灰缸里还未燃尽的烟头。
想起刚刚蒋寻辞说李可染像条狗一样。
我无声笑了起来。
他以前,可从来不会在我的面前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