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不能在白天看看你们北阙的好风光。”
江晚趴在桌子上,看着镜子里的霍云川。
此时霍云川正在一个荒废的寺庙里烤着鱼。
“这还不简单,流云镜不是能传送活物吗?”霍云川将烤好的鱼拿起来在流云镜前晃了晃,“叭叭能来,就说明你也能来,到时候我带你看遍北阙的好风光。”
“对啊!”江晚猛地坐直,“我怎么没反应过来呢!”
霍云川摇头一笑,吃起手中的烤鱼来。
江晚一边努力回想着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一边拨动着流云镜。
“这流云镜是不是有什么机关?我上次是怎么把叭叭送过去的来着?”江晚愁得眉毛都皱在了一起,整个人都快把脸贴到流云镜上了,“上次喝的太醉了,我实在是想不起来啊……”
霍云川被江晚这样子逗得偷笑。
“你!”眼见被笑,江晚立刻把身子坐直,“笑什么笑,还不是怪你!”
“怪我?”霍云川一口气差点没上来,“酒是你要喝的,这你怎么能怪我?”
“哎呀反正就怪你!”江晚自知理亏,便又趴下研究起流云镜来。
霍云川笑着吃鱼,任凭江晚“讨伐”。
“霍云川,你怎么没让孙乘风跟你一起?也没带几个人贴身保护。”
“小爷武功高强。”霍云川冲着江晚挑了挑眉,“天下第一。”
“贫嘴。”江晚转动着流云镜框的数字,“你是怕自己走了之后西界边城又生出什么变数,所以才把孙乘风和部将们都留在那里的吧?”
“晚晚冰雪聪明。”霍云川将身下的稻草挪了挪,“我一个人脚程也更快些。”
“哦。”江晚努力地想回想起那日和最后的情形,却没注意到霍云川的眼神。
霍云川将流云镜摆在身旁,他躺在稻草堆上,侧头看向镜中的江晚。
霍云川就这么看着江晚东碰碰,西搞搞地过了许久。
直到自己渐渐睡着。
又是五日。
“晚晚,明日我翻过这草原冰川,便可到达洛城边界。”
“你一个人是更快些。”江晚点点头。
霍云川日夜兼程,马不停蹄,不过七八日便到了洛城边界。
“今晚的月亮好圆。”江晚看向窗外。
“再过十日才是月亮最最圆的时候。”霍云川躺在树上,透过层层枝丫,看着天空中悬挂的那轮明月。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看到这么圆的月亮,江晚突然有感而发。
“好诗啊,晚晚竟还会作诗?”
江晚摇摇头,“这是一位伟大的诗人所作,我不过是复述出来而已。”
“晚晚也很有才学。”霍云川笑意盈盈。
江晚耳根一烫,并未答话。
“霍云川,你生辰是多久?”
“一月十五。”霍云川看向江晚,“你呢?”
“十月三十一,你比我大一岁有余。”江晚转动着流云镜镜框的数字,将它转为了自己的生辰,“我实在是不知道这流云镜传送活物的方法是什么了。”
看着江晚失落的模样,霍云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总会知道的。”
“嗯,你快些休息,明日还要启程。”江晚点点头,“把我给你的那些药都放好,碰上跌打损伤之类的还能自己处理处理。”
“好。”
……
江晚是被一阵刀剑相交的刮擦声惊醒的。
她翻身下床,来到流云镜前。
流云镜里黑漆漆一片,只听得到霍云川那边断断续续传来的声音。
利刃相撞的声音。
树叶的沙沙声。
杂乱的人声,听不清在说什么。
奔跑的声音。
霍云川粗重的呼吸声。
以及,他的心跳声。
江晚不敢出声,只在流云镜前静静地坐着。
一分钟,两分钟……
不知过了多久。
直到江晚手心中浸满了汗。
突然,镜前大亮,霍云川的声音响起。
“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