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抬头看去。
霍云川浑身血污地坐在流云镜前。
“你怎么搞的??”大片的鲜红把江晚吓得不轻。
“啊,这……”看着江晚有些被吓到的模样,霍云川有些后悔自己没有清洗一下,“这都是别人的血,我去洗洗。”
霍云川打了一盆水,将脸上、手上的血渍洗净。
随着清水逐渐变红,霍云川的五官才完整地漏了出来。
“离开这大半月,我去捣了一下乌羯的老巢。”霍云川咧嘴一笑,眼睛亮晶晶的,“两千轻骑夜袭王帐,一万大军从正方进攻,虽然没有抓住乌羯王,但也让他们元气大伤,这一仗小爷我赢得漂亮。”
霍云川说得轻松,仿佛只像是通关了一场有些难度的游戏。
“你怎么找到他们王帐的?”江晚问道,
据她所知,外邦的王帐十分隐蔽,大多数都藏在地势穷凶险恶的山谷里,且经常更换地址,行踪诡异。
“乘风可不是吃白饭的。”霍云川拿起一块干粮就往嘴里塞,“之前我们怀疑军中有奸细,于是我便让乘风时时留意,虽然敌方行事谨慎,但还是漏出了马脚。”
喝下一口水,霍云川又接着说道。
“之前我们奴役了一批乌羯的俘虏,他们受不住刑法,大概交代了王帐的几个常驻位置。再加上乘风找到了和乌羯里应外合的奸细,我们将计就计派人尾随,最后测算出了王帐大概的位置。”
“看不出,你还有此等计谋啊。”江晚拍了拍手。
“你以为我这镇国大将军是这么好当的,乌羯近段时间是掀不起什么波浪了,我可以放心回皇城去。”霍云川将最后一口水喝下,“我这还是快马加鞭赶回来的,生怕你的乌龟饿死了。”
“我的乌龟??”江晚气息一顿,“叭叭?”
“是啊。”霍云川将叭叭拿了起来放在桌子上,给它喂了一些乌龟饲料。
“你哪儿来的饲料?”江晚摇了摇头,“不是,叭叭怎么去你那儿了?”
“那日你喝醉了酒,硬要把叭叭送给我的。”霍云川戳了戳叭叭的脑袋,“这些饲料也是你送来的。”
“我送的?”江晚眼中满是震惊,“流云镜能传活物??”
霍云川点了点头。
他对上江晚询问的眼神时却又连忙摇头道,“别看着我,那晚我也喝多了,记得的东西不比你多多少。”
“行吧,我知道了。”江晚有些失落。
霍云川看着桌子上正在进食的叭叭,嘴角浮现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晚晚,过几日我便要回洛城了。”
“洛城?你们的皇城?”
“嗯。”霍云川将叭叭的饲料收好,“通过前段时间对军中那奸细的审问,我敢断定,皇城内有佞臣与乌羯相通,所以近几年我西城边界才战乱四起。”
“此事一定要查,但你自己务必小心。”江晚再次嘱咐道,“记得把流云镜带上。”
既然北阙朝中有佞臣与外邦相通,那说不定与导致北阙的灭朝的原因有很大的关联。
只要霍云川能查出来,那现世的考古工作就可以利用答案,反推回去。
只要印证,就是大功一件。
“好,我五日后便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