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子去哪里了?”大姐脸色煞白,和三妹面面相觑。
“我,我不知道啊。我还以为是江晚声把金子带走的呢!”金喜月也有些懵,“现在这个案子估计已经轰动了大街小巷了。”
大姐犹如一张被风吹动的白纸,颤巍巍地坐饿了下来。她摇头:“不,不是江晚声。”
“你怎么知道不是他?”金喜月反问。
大姐煞白了一张脸,搓着手帕瘫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如何回答。金喜月知道大姐的意思,她怕了,彻底怕了。
这金子要是真的被江晚声偷走的,那可真的是把天捅出一个窟窿。就二叔那爱财如命的心性,谁偷他金子,他跟人拼命。
三妹急声道:“大姐,你别没了主意啊!江大哥之前求娶你不成,很可能为了搅黄订婚,偷走了金元宝。咱们现在要想想,如果真的是江大哥,那怎么办?”
“我、我不知道。”大姐将一双秀眉紧紧蹙在一起,拧成了一个疙瘩,“如果真的是他,我又欢喜,又担心。”
金喜月看了看外面,徐氏等人已经走远,小院子里静悄悄的,不见一个人影,经过的只有清风,以及芭蕉叶和青灰石墙摩擦的声音。她低声道:“我去找江晚声问问去,如果是真的,再想下一步怎么办!”
“我跟你一同去。”三妹也跟了上去。
金喜月又安慰了大姐几句,才跟三妹悄悄出了门,往皇城脚下的侍卫府而去。侍卫府里也分三六九等,像江晚声这种立过功劳的,虽然来的时间不长,但也在侍卫府里有些脸面。
如果真的是江晚声偷的金子,那么他今天应该是休沐,或者是有事外出,才会有作案动机。
金喜月和三妹忐忑不安地来到侍卫府,刚要去寻侍卫长,却看到江晚声一手按在腰间配剑的剑柄上,正带着一队人阔步往外走,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里。
他居然没有休沐?
若是江晚声一直在侍卫府里当差的话,他就不是偷金子的人!
金喜月和三妹对视一眼,彼此眼神中都带着焦急。如果不是江晚生,那偷金子的人是谁?
“月妹妹,芳妹妹?”江晚声遥遥地认出了金家的马车,忙上前打招呼,“我在任上就听到金家出事了,刚要过去问问,你们就来了。报官了没有?可有什么线索,我这边也帮着查一查。”
金喜月忙掀帘走出马车,微微叹气:“报官了,但没什么线索。前后也就是一刻钟的时间,那五十锭金子就不见了。”
“作案人手法娴熟,但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五十锭金子带出金府,那还真的不是一般人。”江晚声皱眉,犹豫了几下才问,“那你家大姐……”
“金家本来就在风口浪尖上,这下风雨飘摇,更是难上加难了。”金喜月观察江晚声的神色,低声道,“大姐的婚事可能要作罢,你若是要娶大姐,眼下就是一个机会。”
“机会?”江晚声苦笑。
他往旁边走了两步,可疑避开周围人群,才转过身对金喜月道:“你小看我江某人了,我虽然爱慕玉秋,一心想要求娶,但我也不会趁眼下的机会落井下石。若我要娶玉秋,必然要光明磊落,堂堂正正地站在金家的大门前,而且聘礼绝对不会少于冯家!”
他这番话说得义正言辞,铿锵有力,让金喜月不由得打心眼里赞叹。她知道这天下的薄情郎千千万,但是江晚声并不算这千万分之一。这是大姐的幸运,也是金家的幸运。
“算我没看错人,我这辈子就怕帮错人。很欣慰,你江晚声值得!”金喜月说,“别放弃我大姐,我相信你们肯定能够走到一起。”
江晚声和金喜月又寒暄了两句,才因为公事离开。金喜月回到马车里,三妹忧心忡忡地道:“不是江晚声,还能是谁?”
金喜月心一横,道:“是谁都有可能,冯梁也不是不可能。”
此言一出,她自己的心也颤了一颤!
如果偷金子的人是冯梁,那么一切的逻辑就通顺了。
冯梁本来就是那种抠抠搜搜的富二代,而且还跟青花酒楼里的红人儿不清不楚。如果他把聘礼送到金家,再偷了五十锭金子回来,既娶了妻,又有钱花天酒地了,这个逻辑也是成立的!
“月姐姐,我觉得你说得……有几分道理,但冯梁的手法确实很刁钻,他是怎么把金子运出去的呢?”三妹很是苦恼。
金喜月微微皱眉,凉声道:“咱们快回去,不管这个猜测对不对,我要先和长辈们商量一下。”
太阳穴突突地跳起来,各种迹象告诉她,这次的丢金事件绝不简单。
金喜月不敢多想,和三妹一同回到了金家。然而刚到了道路门口,金喜月就看到金府门前围了一圈的人,顿时蹙起了眉毛。
这不是刚把人驱散了吗?怎么又围了人?
金喜月看到大牛站在不远处,似乎在等她回来,忙掀开车窗帘向他招手。大牛忙不迭地跑了过来。
“大牛,怎么围了这么多人?”
大牛一抹额头上的汗,道:“老大,不好了,有债主上门要找咱们金家要账!说是如果不给,就要拿铁铺去抵!”
金喜月咬牙切齿:“都赶到一起了,到底怎么回事?债主是谁?”
大牛看了看金喜月身后的三妹,低头不说话了。
三妹急了:“不会是……来找我家的?”
“是啊,就是金二爷欠下的债!这债主据说从江南追债到京城,听闻金二爷今日嫁女,就上门讨债了。原本那金元宝可以抵债的,但是……这金子不是被偷了吗?”
“讨债的是谁?”
“江南的章家。”
三妹颓然道:“爹之前被人坑了,把钱结算给一个假冒催账的,结果没钱结算给章家。没想到,这章家闻着味,找来京城了。也不是说不给他结账,就是我们家赚钱也是需要时间的。”
大牛垂头丧气地说完,“老大,门口围满了打手,要不你别走正门了,走偏门回家。”
金喜月气得攥紧了帕子,脑中电光火石。金元宝不翼而飞,章家上门要账,这两桩事情撞在一起,很难说不是有人提前计划!
“走正门。”金喜月甩下帘子,“我倒是要看看,那个章家敢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