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为什么?因为儒学行不通!
朕闻上古2025-07-28 18:482,347

  李骜语速急促,话语如连珠炮般倾泻而出,恨不能将毕生所知的经济治国理念尽数倾囊相授。

  毕竟能直面当朝太子、畅所欲言的机会千载难逢,稍有迟疑,这番革新之论便可能湮没在传统儒学的汪洋大海中。

  朱标身旁的文臣儒生,每日以正统儒学经筵为纲,表面上是传授治国之道,实则暗藏私心。

  他们妄图将太子塑造成符合士绅阶层利益的代言人,让“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理念深植其心。

  古往今来,这样的例子屡见不鲜——汉武帝雄才大略,推行盐铁专营、加强中央集权,而深受儒生影响的太子刘据,却秉持宽仁之道,与父亲的治国理念背道而驰,最终酿成“巫蛊之祸”的悲剧。

  朱标是太子,也是大明王朝未来的帝王,他将会决定大明王朝的走向。

  所以李骜唯恐朱标重蹈覆辙,沦为旧有利益集团的傀儡,才会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时机,急切地传递着另一种治国可能。

  至于文臣儒生为什么不妄图掌控老朱?

  呵呵,洪武大帝朱元璋了解一下。

  朱标眉头紧锁,李骜的论述如同一道天光劈开了他认知的穹顶,露出从未窥见的崭新维度。

  过往经筵上习得的治国之道,总以圣人之言为圭臬,如今却惊觉,原来市井间的货物流通、工坊里的银钱往来,竟藏着另一种解读天下兴衰的密钥。

  当“经济治国”的概念撞入脑海,他仿佛握住了一把丈量历史的新标尺。

  可思绪甫一深入,他眉头就皱得更紧了。

  千年来,王朝更迭总被归咎于帝王失德、奸臣误国,儒家典籍将治乱兴衰简化为道德层面的因果循环。

  但细细想来,商纣王有征伐东夷之功,隋炀帝开通大运河泽被后世,这些亡国之君并非毫无建树,却依然逃不过社稷倾覆的命运。

  若单纯以“昏聩”论断,显然无法解释历史轮回中那些复杂诡谲的真相。

  太子标看向一旁上工的李满仓,忽然觉儒家构建的天人感应体系,在经济运行的客观规律前显出了罅隙。

  当土地兼并导致流民四起,当银钱囤积造成市场萎缩,这些经济层面的失衡,或许才是撬动王朝根基的真正杠杆。

  若循着这条道路深挖,是否能揭开历史迷雾下的真实脉络?

  这个念头既令人振奋,又隐隐透出不安——若真的颠覆传统认知,那传承千年的治国理论,又将何去何从?

  此外李骜口中“让百姓安居乐业”的愿景,与传统治国理念看似殊途同归。按旧有之道,只要轻徭薄赋、授田于民,让百姓有田可耕、有粮可收,便能维系王朝安定——文景之治时的休养生息,贞观年间的均田之策……皆是依靠田亩稼穑造就的太平图景。

  但是问题在于,这些盛世往往如烟火绚烂却短暂,土地兼并的暗流终将冲垮自耕农的生计,赋税徭役的重压总会碾碎百姓的希望。

  传统治国模式下,“有田可种”不过是盛世表象,一旦遇上灾荒战乱、权贵巧取,百姓依然逃不脱流离失所的命运。

  这或许正是李骜强调经济流动、产业革新的深意——比起固守田亩的被动求生,激活百业的主动创造,才可能为百姓寻得真正的安身立命之道。

  朱标心中翻涌着前所未有的困惑与思索,无数问题如乱麻般缠绕:经济流转如何平衡各方利益?工坊兴起是否会动摇农本根基?打破传统治理框架又该如何维系王朝正统?

  这些疑问在他脑海中反复碰撞,却终究没有脱口而出。

  作为自幼饱读经史、随父理政的储君,朱标有着超越常人的敏锐与执着。

  他没有急于反驳或求全解惑,而是将李骜的每一句话都深深刻入心底,如同收藏一卷尚未破译的古籍。

  朱标明白,这些新思想需要时间沉淀,需要结合朝堂实务与民间疾苦反复印证,方能真正领悟其中的深意。

  见此情形,李骜并没有急着给他灌输新的思想。

  反正时间还有很长,改造这位大明太子爷,并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太子标三观已经在儒生影响下形成,现在再想改变那可就难了,没有那么容易。

  随即太子标就转移了话题,苦笑道:“李骜,你可知这样做,会让你成为众矢之的啊!”

  “你本是武勋出身,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呢?”

  “为什么?”李骜嗤笑道,“因为儒学已经腐朽了!他们这条路是走不通的!”

  自西汉董仲舒提出“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主张,儒学便如同根系般深深扎入封建王朝的统治土壤。

  曾经与儒家分庭抗礼的法家刑名之学、墨家兼爱非攻之说,皆在历史长河中逐渐式微,或被吸纳改造,或消散于岁月尘埃。

  历经千年演变,儒学从先秦诸子之一跃居治国正统,其地位之尊崇,早已不容撼动。

  及至宋元明清,程朱理学更是独领风骚。朱熹耗费毕生心血校订的《四书章句集注》,将《大学》《中庸》《论语》《孟子》熔铸一炉,构建起严密的理学体系。

  这套学说不仅成为科举取士的核心标准,更渗透到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

  元朝以降,程朱理学被钦定为官方正统,天下学子无论寒门贵子,皆须在官学私塾中研习其精义。

  朱文公注解的字句成为金科玉律,程颢、程颐的论断化作治学圭臬,任何质疑与辩驳都被视作离经叛道。

  即便名震朝野的鸿儒硕学,在著书立说、开坛讲学之际,也必须谨守程朱藩篱,不敢越雷池半步,以免触犯士林忌讳,招来非议责难。

  然而,当儒学被捧上神坛,成为不容置喙的绝对真理,其发展轨迹便逐渐偏离了百家争鸣时的鲜活生命力。

  程朱理学构建的森严礼教体系,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理论僵化为刻板教条,经义阐释沦为脱离实际的文字游戏。

  学子们皓首穷经只为科举入仕,将圣人之言当作换取功名的敲门砖,却鲜少有人真正思考如何经世致用。

  更致命的是,这套被神化的学说沦为文人士大夫阶层维护自身利益的工具。

  他们打着“圣人之道”的旗号,将帝王的治国理政束缚在既定框架内,以道德批判裹挟政治决策,用礼教纲常压制革新思想。

  当皇帝被迫在经筵讲席上接受迂腐的道德训诫,当治国方略必须符合儒家典籍的字句规范,王朝的施政活力被一点点消磨殆尽。

  看似尊崇的表象下,儒学早已丧失了自我革新的能力,而深陷其中的帝王,也在教条桎梏与现实困境的拉扯中,逐渐失去了开拓进取的锐气。

  “让这样的儒家治国,老百姓只有叫苦连天!”

  李骜叹了口气,拍了拍朱标的肩膀。

  “如果我还是佃户,那我肯定不会冒出头来,得过且过混吃等死。”

  “但如今我却有机会改变这一切,那就绝不会退缩!”

  太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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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暴徒,老朱绷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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