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国准备内部议和!
徐增寿得知了南朝向北朝求和的消息,他不敢耽搁,立刻派快马将消息送往李骜的大营。
当初大将军李骜命他出使足利氏,就是要在这幕府军中安插一双眼睛,盯着足利义满的一举一动。
此时,李骜正率领主力水师,沿着纪伊半岛海岸线向吉野进发,得知南朝要与北朝议和的消息后,不由得嗤笑一声,将手中的密信扔在桌上。
“议和?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李骜对着身旁的汤和、俞通渊说道,“后龟山想借着交出三神器、搞‘两统迭立’,保住自己的性命与皇室血脉——他以为交出几件象征物,搞个‘轮流执政’的噱头,就能让南朝皇室苟延残喘,继续做那有名无实的‘天皇’,却忘了正是他纵容手下劫掠大明沿海,才有今日之祸。”
“足利义满则更精明,想坐收渔利,巩固幕府大权——他借着我大明水师牵制南朝的机会,逼后龟山妥协,既不用费一兵一卒拿下南朝,又能借着‘接受和议’的名义,把三神器与‘两统迭立’的控制权握在手中,让自己成为倭国真正的掌权者,算盘打得比谁都精。”
“他们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却忘了我大明水师为何而来!”
李骜语气陡然加重,眼中闪过厉色,“咱们跨海东征,可不是来给足利氏做嫁衣的,更不是来让后龟山苟活的!大明要的是彻底铲除倭寇根基,要的是倭国再也不敢冒犯大明疆土,要的是让整个东海都知道,大明的威严不容挑衅!后龟山想保性命?足利义满想稳大权?没问过我大明水师同不同意!”
汤和皱眉道:“大将军,若是他们真的议和成功,咱们再进攻吉野,岂不是成了破坏和谈的一方?足利氏或许会以此为借口,与咱们反目。”
“反目又如何?”李骜眼神锐利,“咱们此次远征,一是为了擒获良成亲王,为大明雪耻;二是为了彻底铲除倭寇根基,让倭国再也不敢冒犯大明。”
“如今良成亲王已擒,但南朝皇室仍在,只要后龟山还在,南朝残余势力就有可能死灰复燃,倭寇之患也难以根除;至于足利氏,他不过是想利用咱们打压南朝,待他掌控倭国后,未必会真心臣服大明。此次议和,绝不能让他们成功!”
俞通渊也附和道:“大将军说得对!咱们既然来了,就要把事情做绝!擒获后龟山天皇,将他押回大明献给陛下,既能彰显大明威严,也能让倭国所有势力明白,谁才是东海真正的主宰!”
李骜点了点头,当即起身,高声下令:“传我将令,全军加速前进,务必在三日内抵达吉野!汤和,你率五千将士,从陆路包围吉野城东、南两侧;俞通渊,你率水师战船,封锁吉野西侧的纪伊水道,切断北朝军队与吉野的联系;李景隆,你即刻率军逼近吉野城北,牵制北朝兵力!三日之后,咱们三面夹击,直捣吉野皇宫,生擒后龟山天皇,破坏这场议和!”
“遵令!”众将齐声领命,转身离去部署兵力。
明军将士得知要直捣南朝都城、擒获天皇,个个士气高涨,加快了行军速度。
陆路部队翻山越岭,日夜兼程;水师船队则劈波斩浪,沿着海岸线疾驰,整个大军如同一股势不可挡的洪流,朝着吉野扑去。
此时的吉野城,正沉浸在“即将议和”的虚假平静中。
后龟山天皇命人整理皇宫,准备三日后前往樱花园与足利义满会面;城内的百姓也放下了戒备,以为战火即将平息;北朝的军队则在吉野西侧安营扎寨,等待和议签订。
没人注意到,大明水师的战船已悄悄抵达纪伊水道,切断了吉野与外界的水上联系;陆路的明军也已潜伏在吉野城外的山林中,只待李骜一声令下,便要发动总攻。
议和前一日,足利义满派使者前往吉野城,确认会面细节。
使者刚进入吉野城,便看到城外东南方向尘土飞扬,隐约传来战马嘶鸣与士兵呐喊声。
他心中一惊,连忙登上城墙眺望,只见无数身着青色号服的明军将士,正朝着吉野城发起冲锋,火铳的轰鸣声与箭矢的呼啸声,瞬间打破了吉野城的平静。
“明军!是明军打过来了!”使者惊恐地大喊,转身便要逃离。
城内的南朝士兵见状,顿时乱作一团,纷纷拿起武器冲向城墙,却根本抵挡不住明军的猛攻。
后龟山天皇正在皇宫内整理三神器,听到外面的厮杀声,吓得瘫坐在地,口中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明军怎么会突然进攻?和议……和议还没签啊!”
良泰亲王冲进殿内,拉着后龟山天皇便往外跑:“父皇,快跑!明军已经攻破外城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可此时的吉野城,早已被明军三面包围,北朝的军队又被俞通渊率领的水师牵制,根本无法前来支援。
后龟山天皇与皇子、大臣们刚跑出皇宫,便被一队明军士兵拦住去路。
“南朝猢狲,束手就擒吧!”带队的将领冷笑着,手中的长枪直指后龟山天皇,“我家大将军说了,要将你押回大明,献给洪武陛下!”
后龟山天皇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的明军将士,知道自己已是插翅难飞。
他放下手中的三神器,瘫倒在地,眼中满是绝望——他终究没能保住南朝,甚至连议和的机会都失去了。
与此同时,李骜率领主力部队攻入吉野皇宫,殿内尘埃未定,地上散落着几样器物——所谓的“三神器”八咫镜、琼勾玉、草薙剑,被南朝宫人慌乱中丢弃在御座前,蒙着一层薄薄的灰尘。
李骜缓步走上前,目光扫过这三件被倭国奉为“神授之物”的器物,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鄙夷,嗤笑出声:“不过是些无用的摆设,也配称‘神器’?”
他伸出靴尖,轻轻踢了踢那面铜制的八咫镜,镜面因常年供奉显得陈旧,边缘甚至泛起铜绿,与大明皇宫内精心锻造的青铜礼器相比,粗糙得如同市井货郎售卖的寻常铜镜。
“传闻这镜子是什么天照大神的化身,能庇佑倭国?”李骜挑眉,语气中满是讥讽,“若真有这般神通,怎会连自己的‘子民’都护不住,让我大明水师轻易踏平吉野?”
接着,他看向一旁用红绳系着的琼勾玉,玉质浑浊,毫无光泽,上面的纹路歪歪扭扭,远不及大明皇室珍藏的和田玉温润剔透。
“就这等劣质玉饰,在我大明街头,十文钱能买一大把,竟被当成皇权象征?”他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仿佛多看一眼都是浪费。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那柄所谓的“草薙剑”上,剑身锈迹斑斑,剑柄的缠绳早已褪色松散,连剑鞘都裂了一道缝隙,看起来连普通武士的佩刀都不如。李骜俯身,用手指弹了弹剑身,发出沉闷的声响,与大明军队配备的精钢战刀清脆的鸣响截然不同。
“传说这剑能斩妖除魔,威慑四方?”他冷笑一声,“依我看,连斩杀寻常倭寇都嫌钝,也难怪南朝会落到这般境地!”
身后的汤和与俞通渊见状,也纷纷上前,看着地上的三神器,脸上满是不屑。
李骜直起身,对着殿外的士兵挥了挥手:“派人把这三样东西收起来,带回大明。倒要让陛下看看,倭国皇室奉为至宝的‘神器’,究竟是何等粗鄙之物!”
他转身走向御座,目光扫过空荡荡的龙椅,语气冰冷:“倭人妄图靠这些破烂玩意儿彰显正统,维系统治,简直可笑!真正的权势,从不是靠几件器物撑起来的,而是靠麾下的将士、强盛的国力、百姓的拥护!他们连这点道理都不懂,也配与我大明抗衡?”
说罢,李骜不再看那三神器一眼,仿佛它们只是路边随处可见的废弃物,大步走向殿外,留下身后几名宫人看着被随意处置的“神器”,满脸惶恐却不敢作声——在这位大明将军眼中,倭国世代尊崇的“神物”,终究只是不值一提的摆设。
随后,李骜下令将后龟山天皇、良泰亲王及南朝宗室大臣们全部关押,派人清点皇宫内的财物,同时命人向足利义满传递消息:“南朝已灭,后龟山天皇已被我大明擒获,议和之事,无需再谈!”
远在吉野西侧军营的足利义满,得知明军突袭吉野、生擒后龟山的消息后,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
明军战力强悍,他若是此时与明军反目,未必能讨到好处,只能眼睁睁看着明军占领吉野,擒获南朝天皇。
李骜站在吉野皇宫的屋顶上,望着被明军控制的吉野城,心中满是意气风发。
生擒后龟山天皇,不仅彻底覆灭了南朝,更向整个倭国彰显了大明的威严。
接下来,只需将后龟山与良成亲王一同押回大明,便能向老朱陛下交上一份完美的答卷,让大明的旗帜,永远飘扬在东海之上。
不过在此之前,还需要解决一个人。
枭雄足利义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