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镇抚司。
李骜跟回了自己家一样,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锦衣卫众人见了,非但没有阻拦,反而热情地打着招呼。
谁不知道,锦衣卫之所以成立,正是这位昭武侯的功劳,没有他就没有锦衣卫!
更别提指挥使毛骧,还与这位昭武侯有着过命交情。
值房里面,毛骧一见到李骜,顿时就笑着迎了上来。
“你小子可以啊!去一趟西番又立下奇功,这回真成大将军了?”
“那能跟毛指挥使比吗?”李骜打趣道,“你可是天子亲军指挥使!”
“哈哈哈……你这小子!”毛骧一阵大笑,狠狠捶了捶李骜的胸口。
二人关系一直不错,毕竟当年深入云南敌后,二人可是有着过命交情。
寒暄了几句,毛骧就追问道:“今儿个来做什么?”
“手有点痒。”李骜嘴角掀起一抹坏笑,“想去探望一下蓝玉。”
毛骧:“???”
卧槽?
你这是探望?
蓝玉倒了八辈子血霉招惹你啊!
“可以是可以。”毛骧低声提醒道,“可你别把人给整死了,不然陛下那边不好交代。”
“放心放心,我心里有数。”
二人相视一笑,也就不再多说。
踏入诏狱的瞬间,腐臭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李骜的眉峰狠狠一蹙。
潮湿的霉斑在青砖墙上蜿蜒如蛇,滴水声从不知何处传来,啪嗒啪嗒砸在地上的积水中,与远处传来的哀嚎声交织成令人牙酸的声响。
毛骧手持火把在前引路,火苗将两侧刑具的影子投在墙上,恍若张牙舞爪的恶鬼。
“蓝玉关在最里间。”毛骧压低声音,火把照亮铁栅栏上凝固的血痂,“锦衣卫的人都不愿靠近,说夜里能听见他啃食老鼠的声音。”
廊道尽头的牢房铁门锈迹斑斑,锁链拖曳的声响从门缝里渗出。
李骜伸手推门,腐木发出吱呀惨叫,一股腥臊气裹挟着恶臭扑面而来。
蓝玉蜷缩在墙角,昔日张狂跋扈的永昌侯,此刻头发黏着草屑与血痂,衣服早已成了破布,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小畜生,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蓝玉突然暴起,铁链哗啦作响。
他眼眶凹陷,瞳孔因长期不见天日泛着诡异的灰蓝,“有本事杀了老子!”
污言秽语混着血水喷在李骜脸上,腥热的液体顺着下颌滑进衣领。
李骜缓缓抬手抹去脸上的秽物,眼神冷得能结冰。
“开门!”他转身对锦衣卫说道,后者却看向了毛骧。
毛骧眉头一皱,还是点了点头。
厚重的铁门开启瞬间,蓝玉突然扑上来,铁链勒进溃烂的腕肉也浑然不觉。
李骜不退反进,右掌裹挟劲风狠狠掴在对方脸上。
“啪!”清脆的声响在死寂的牢房炸开。
蓝玉的身体重重撞在墙上,半口牙齿混着血水喷溅而出。
他摇晃着爬起来,嘴角撕裂至耳根,眼中燃烧着癫狂的恨意:“你以为能把老子怎样?太子殿下迟早会……”
“啧啧,”李骜嗤笑了一声,“看来上次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嘛!”
“来人,把他绑到刑架上!”李骜慢条斯理地脱下锦衣,毛骧心头一颤一颤的。
他还算是了解李骜脾气的,哪里不知道这蓝玉又要倒血霉了!
蓝玉被按在铁架上时仍在咒骂,直到李骜从袖中取出一枚烧得通红的铜钉。
“知道这叫什么?”李骜将铜钉凑近蓝玉眼前,火星溅在他溃烂的伤口上,“十指连心,我就从你左手小指开始。”
话音未落,铜钉已狠狠钉入指节。
蓝玉的嘶吼戛然而止,身体绷成诡异的弓形,喉间发出濒死的呜咽。
毛骧握紧火把的手微微发抖。
卧槽,这也太残暴了!
火光下,李骜的侧脸冷硬如铁,毛骧从未见过好友这般模样。
铜钉拔出时带出细碎的血肉,李骜却不紧不慢地掏出一方浸过盐水的麻布:“别急,这才刚开始。”
麻布裹住伤口的瞬间,蓝玉再次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铁架被撞得哐当作响。
“接下来是最好玩的游戏。”李骜掀开角落的竹笼,三只饿了三日的老鼠窜了出来。
蓝玉瞳孔骤缩,看着对方将老鼠塞进自己裤裆,又用麻绳死死捆住裤腰。
火把凑近的刹那,老鼠在皮肉间疯狂撕咬,他终于崩溃地哭嚎:“饶命!我错了!求你……”
“错哪了?”李骜踩住对方扭曲的脚踝,另一只手举起烧红的烙铁。
蓝玉望着那团逼近的赤红,突然剧烈抽搐,裤裆渗出黄白液体。
烙铁烙在胸口的瞬间,皮肉焦糊的味道弥漫开来,他瘫软在刑架上,只剩气若游丝的求饶。
“求你……别……”
蓝玉终于彻底崩溃,鼻涕眼泪糊满脸庞,整个人抖如筛糠。
“我错了!求你别……别再……”
此刻他歪斜地瘫在刑架上,铁链深深勒进血肉模糊的手腕,随着身体细微的颤抖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涣散的瞳孔里倒映着李骜提着烧红烙铁缓步逼近的身影,喉间发出濒死般的呜咽,却连求饶的气力都已耗尽。
“现在知道错了?”李骜神情戏谑地看向蓝玉,“你倒是继续狂啊?”
话音未落,烙铁突然重重按在他锁骨凹陷处,皮肉烧焦的滋滋声中,他弓起身体发出凄厉惨叫,整个人剧烈抽搐着撞得刑架哐当作响。
李骜却似没听见般,慢悠悠地吹去烙铁上的青烟:“游戏才刚刚开始,急什么?”
“我可还没有玩尽兴呢!咱们不着急,继续玩下一个游戏!”
“不……不要……”蓝玉疯狂摇头,铁链将铁架撞得叮当作响,眼泪混着血水在脸上蜿蜒,“我错了!李骜!李大爷!您大人有大量……”
蓝玉满脸惊恐地看着李骜,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当初选择招惹此子,究竟是多么愚蠢的决定!
毛骧别过头去,喉结艰难地滚动。
他见过无数铁血汉子在刑具下屈服,却从未见过如此令人胆寒的手段。
李骜这小子,手段真是够狠呐!
李骜用染血的帕子慢条斯理擦拭指尖,看着蓝玉瘫在刑架上如烂泥般的身躯,突然觉得索然无味。
空气中弥漫的焦糊味与血腥气交织,对方空洞的眼神里只剩呆滞的恐惧,连求饶的呜咽都已微弱得近乎消散。
“肉体的疼痛总会习惯。”他将染血的帕子甩在蓝玉脸上,转身望向毛骧,眼中闪过寒芒,“但精神的折磨,才能让人彻底丧失反抗的勇气。”
毛骧握着火把的手微微发紧,喉结滚动着咽下不安。
当李骜问及暗无天日的囚室时,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窜上后颈——地下甬道最深处的地牢,那是连锦衣卫都不愿提及的禁忌之地。
那里没有一丝天光,寂静得能听见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唯一的光源是每隔三日才会短暂亮起的火把,用来投下维持性命的糙米和清水。
“有倒是有……”毛骧的声音不自觉压低,“但那地方关的都是……”
“那行。”李骜轻笑着开口道,“给这厮丢进去,顺带扔些食物进去,饿不死就行。”
毛骧闻言咽了口唾沫,下意识地看向蓝玉。
此刻这位当事人已经彻底被吓傻了,被关在那种地方,才是真的生不如死啊!
“李骜!你不能这样对我……我真的错了……求你……”
可惜,并没有什么用处。
地牢的铁门轰然开启时,阴冷潮湿的气息裹挟着腐锈味扑面而来。
蓝玉被拖进甬道深处,凄厉的哭喊渐渐被黑暗吞噬,李骜站在牢门前,听着那声音由近及远,最终归于死寂。
离开诏狱时,夜色已深。
李骜站在月光下擦拭双手,蓝玉的惨叫声仿佛还萦绕在耳畔。
毛骧提着灯笼走到他身边,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人丢进去了……你这些法子……从何处学来的?”
太过阴损,太过毒辣了啊!
李骜抬头看向他,咧嘴笑了笑。
“想学?我教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