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助理?
周小曼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们讨论的不是昨天直播间的事情？
而是自己成了沉末的生活助理？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故意放慢脚步，佯装没有听见的往前走，越听越清晰。
研究所很大，平时大家都各忙各的，见不到人，但现在是刚上班时间，大家都在这个时间段出现在上班路上。
“我也是刚听说得，最近小方不是因为展会的事情时常不在所里嘛，沉老师这边就没人了。”
“八九不离十了，小姑娘什么时候来的我们所？我怎么没见过？”
“不知道，之前不是新来了一批临摹实习生？”
……
周小曼：……
第一次吃瓜吃到自己身上。
她最后下定决心辞掉研究所的工作，有一个原因就是担心直播间的事情在所里造成不好的影响。
人多的地方是非多，随便一件事都能成为别人的饭后谈资。
直播间的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来的路上她还想着速战速决，回头让人认出来就尴尬了。却不想那件事就跟石沉了大海一样，压根儿没有人提起，反倒自己成了沉末的生活助理这事儿大家谈起来倒是津津有味。
可是……
她不是临时志愿者么，怎么成了生活助理？
*
“沉老师！”
周小曼在路上听了小道消息以后加快了脚步，到沉末办公室的时候，看见他左手背手带挂着，右手正十分吃力的在开一个罐头。
她直接快步走了上去，“沉老师我帮您。”
“谢谢。”
沉末看见周小曼也没跟她客气，把罐头给了她。
周小曼打开罐子的时候，多看了两眼他挂在身前的胳膊，“您的手？”
“不碍事，固定几天别乱动就好了。”
不用说也能猜到，是那天他为了护着自己受得伤。
得，她这心里更愧疚了，刚还想问他自己怎么成了他的生活助理，现在看来，她要是不做这个生活助理，都有点说不过去了。
“沉老师，您要泡茶？”
沉末轻嗯了一声。
“我帮您泡！！”
说着就伸手去取了离着最近的陶瓷杯，不过才刚碰到就被沉末阻止了。
“泡绿茶用左手边第二只玻璃杯。”
周小曼愣一下，放下手中的陶瓷杯，换成了玻璃杯。
听他那语气，绿茶用玻璃杯，换种茶是不是又要用其他杯子了？
想到这里，她默默在心里翻个白眼，瞎讲究！
她忽然又觉得自己要是在沉末身边，肯定会被他气死。
“沉老师，我想问一下我过来应聘的是临时志愿者，为什么现在成了您的生活助理？”
泡完茶，她还是没忍住问道。
“你说呢？”
沉末扬了一下被手环固定着的手，“方恒最近事情很多，我一只手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
周小曼：……
她还不如不问，问了反而更糟心，这手为什么会这样，还不是因为她？
如此一来，她不得更加好好照顾他？
见她脸上表情丰富，以为她不愿意，末了又加了一句：“我记得周经理之前说想留在我身边学习，眼下就是最好的机会。”
“沉老师，请问您有什么工作安排？”
闻言，周小曼直接换上了职场专业笑容，十分恭敬的问道。
算了，生活助理就生活助理呗！
她也不想欠他，就当还了他的保护之恩，而且自己还近水楼台先得月了呢！
生活助理说白了就是秘书，每天在沉末到办公室前帮他整理好，准备好一天的工作行程安排，还有一些琐碎的小事，但凡是个人都会做。
但是她周小曼不一样，她要做就要做最好的！
沉末看着面前很快进入工作状态的周小曼，有点小诧异，他还以为她又要跟他争论一番才肯罢休。
*
“周助理，这是我们这几天的实习作业。”
沉末也不跟她客气，直接开始了工作。
他交给周小曼的第一份工作，是把他布置的实习作业收过来，原本他准备亲自去检查，现场评论，但临时在莫高窟有个相关的作业需要他过去跟进一下，就派周小曼过去，顺便布置一下新的作业。
“好的。”
周小曼把厚厚的一叠作业抱在怀里，也不再打扰他们继续练习，快步离开了工作室。
走到一半的时候她接到了来自林笙笙的慰问电话。
“怎么样，周助理今天工作还顺利吗？”
“别提了，回头再跟你细说，我现在正在帮沉末收作业，他也忒狠了，每个人的临摹作业都有好几份，我看见其中有一个叫做曹晨曦的上交了20份！”
“收作业?你不是去莫高窟支援吗？怎么去收作业了。”
“一言难尽，晚上回去跟你汇报，我先不说了，一会儿就要去莫高窟了！”
匆匆聊了几句，她的手机提示就响了起来，催促她去完成另一件工作。
她把作业放到沉末的办公室，正准备锁门离开的时候，撞上了一个急匆匆跑过来的小姑娘，扎着马尾辫，一双大眼睛格外好看，因为跑得匆忙，脸颊上泛起了红晕。
“周助理，刚才还有两份漏了。”
周小曼接过两幅画，还没来得及道谢就听见走廊上响起了另一个声音。
“曹晨曦，快点，有材料来了我们去搬一下。”
小姑娘应了一声，跟周小曼打了声招呼又急匆匆的跑开了。
原来她就是曹晨曦啊。
周小曼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画作，角落里署名的确是曹晨曦三个字。
所以她上交的不只是20幅，而是22幅……
*
莫高窟并不是所有洞窟都对外开放，过多的对外开放反而会对洞窟造成一些伤害。
周小曼现在要前往的洞窟正式一个暂时没有对外开放的洞窟，听沉末的意思是所里正在对这个洞窟进行修复并且1V1的复刻，即将在这个周末对外展出。
“不好意思，这位老先生，这个洞窟并没有对外开放，还请您离开这里。”
她按着沉末给的路线找到了洞窟，走进去没有看见沉末，反而看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爷爷正双手放在背后仰望着石壁。
老人闻声好奇的转过脑袋，反过来质问她：“你说这个洞窟没有对外开放，为什么你进来了？”
“抱歉老爷爷，我是这里的工作人员。”
周小曼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不那么生硬，耐心的跟老人家解释，但是老人明显不吃这一套。
“你说你是这里的工作人员，那你出示一下你的工作证，不然怎么证明你就是工作人员？”
嘿！
老人还挺厉害！
周小曼笑着点头，幸好她工作证随身带着，随手就去掏放在口袋里的工作证，结果摸了一下没摸到。
诶？她的工作证呢！
她慌乱的转了一圈，没在地上看见，又翻了翻她带过来的资料，依然没有找到。
“怎么？拿不出工作证？”
“不是，刚还在身上，您等一……”
“嘭——”
等一下的下字还没说出口，就听见脚边响起了一个重物摔倒的声音，紧跟是老头幸灾乐祸的声音：
“你完蛋喽，这可是文物啊！被你一脚就碰碎了！”
周小曼：！
什么！
这是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