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今天之前,我曾来医院见过白灵,当时她刚生产结束,但那是凑巧,那时候江敏雪也在那里住院,我不清楚你知不知道我们参加同一个比赛,在选拔赛的时候,出现一位假名叫‘SS’,但是履历却与我相同的人,那个人在赛场上当众退赛,又说了一些不合时宜的谎话,我并没有什么仇人,不对付的只有江敏雪,所以我本想质问她。”
“但是那家医院的路况实在太复杂,我本对认路就不太擅长,糊里糊涂地走到住院部,恰好遇见白灵,当时她邀请我上去说了会儿话,聊天的时候其实并没有谈到她有没有嫁人,或者另一半是谁,只是简单聊了会儿近况,我并没有呆太久,不到半个小时,我就打算再去找江敏雪,结果我刚走出病房就撞见了关琅静,也就是江天现在的夫人。”
“我跟她的关系其实不太好,她看见我就说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话,我其实并没有听懂,只依稀听见几句,那时可能有点察觉到也许白灵跟江天有其他比较私.密的关系。”
沈姒简单地将之前发生的事概括了遍,她并没有撒谎,都是实话实说,所以很镇定也不曾磕绊。
李警官继续问,“你察觉后就没有去确认?”
沈姒说,“我对江家的事并不感兴趣,早在中考结束,我就已经离开江家。”
李警官不太相信,他不相信有人能对这种八卦置之不理。
见状,沈姒自嘲地说,“比起好奇,我更怕惹祸上身,李警官,你比我见的人多,看过的奇葩事也多,你可能理解也可能不理解,有些人光是逃离已经很艰难,真得没有其它力气去关注太多。”
她的无力与挫败不曾加以掩饰。
旁边的同事又开始面露怜悯。
李警官理智地问,“你能保证你上面所说的话都属实?”
沈姒不急不忙,泰然自若地说,“你可以去查。”
她情况要复杂些,笔录的时间更久,差不多将近一个小时,等实在无话可问,李警官才放她离开,沈姒出去的时候,霍叙还在,江天他们也来了。
白灵趴在江天怀里嚎啕大哭,“天哥,我对不起你,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就算利益至上如江天,盼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来了个老年得子,虽说体弱了些,但是个男孩,还是他亲生的,日后精心养着就是,他这几天没少为了给孩子起名字奔走,就想找个能够旺江家的好名字,谁知道,连小名都没来得及起,孩子就这么没了,还死得那么惨。
他彷佛瞬间苍老许多,抱着白灵目光沧桑,“怎么会这么突然,怎么会这么突然?!”
白灵呜呜地哭,趴在他胸口,委屈又忍耐地说,“天哥,你千万别怪敏雪,她可能,可能就是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自己有个亲弟弟,可天哥,就算她再不能接受,也不能活生生地把孩子给摔死啊!那可是条鲜活的生命,是我命不好,是我这个当妈的命不好,才让孩子辛辛苦苦来这世上一遭连外面的天空都没来得及看到就那么去了。”
她的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涌,哭得无法自己,连带着声音都颤抖,“我早知道敏雪这么接受不了孩子的存在,我当初就不该呆在这儿,哪怕我带着孩子离得远远的,只要能保住你和我之间的骨肉也都值得,可是可惜,可惜……”
千言万语,唯独剩下一句可惜。
她哭得失控,江天又怎么能够平静,他深深吸了口气,额角脖颈处青筋暴起,他无比愤怒,想要发泄,但是江敏雪并不在这里,现场那么多人,他没一个能得罪的,憋得快要发疯,余光无意间瞥到无声站在旁边的关琅静时,骤然双眼赤红,面目狰狞地甩了一巴掌过去,“敏雪这样都是你惯的!”
“我把好好的孩子交给你,你就把她教成这种鬼样子?!”
啪的一声。
清脆的巴掌声在喧闹的警局大厅响起,原本纷纷扰扰的众人,当听到这个声音,瞬间变得安静下来,关琅静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朝她发火的江天,“你骂我?你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