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实属冲击。
甚至可以说搞笑,巩枫的女儿还活着,甚至妻子也尚在,无论怎么想也不可能会把遗产留给沈姒。
而且……
沈姒肯定地说,“你在撒谎,我从来没听说老师有留下遗嘱。”
当初巩枫的骨灰是关琅静亲自派人去接的,沈姒虽然因为行程的问题,只能被迫留在中转站,但是去接巩枫骨灰的人是有全程都跟沈姒视频的。
她亲眼看着那个人收拾巩枫的遗物。
巩枫带过去的东西并不多,就一个行李箱还有个双肩包,这些年来,每为江敏雪作一次弊,她就能拿回来一件,有多少东西,她都清清楚楚地记在本子上,所以,绝对不可能有遗嘱!
见她如此坚定。
戴绝笑了,“你果然如传说中一样聪明,确实,巩枫是意外出事,当然没机会留下遗嘱,但我也不算撒谎,”
“冯女士确实是在两个月前离世,也确实把遗产全都留给了她唯一的独子,冯女士的律师现在正在处理她的身后事,等将国外那边的事情都解决的差不多就会来到国内寻找遗产受益人。”
“然而现在巩枫已经离世,按照《遗产法》会顺位留给巩枫生前认定的受益者,那个人也许是他妻女,但也可能是你,甚至是你的可能性更大,你知道为什么吗?”
沈姒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
她觉得戴绝就是个疯子,简直有病,如果不是有病又怎么会口口声声地说什么遗产?
而且,“这跟你有关系吗?你认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指点点!”
骤然之间。
本来窃窃私语的现场再次变得寂静下来。
围观的人估计也想不到沈姒会这么大胆,那可是戴绝,她就这么硬生生地得罪了?
霍叙也皱眉。
他下意识地上前,站在沈姒旁边。
看到他的动作,戴绝似笑非笑,“沈小姐的脾气确实很烈,我是没资格在这里指指点点,不过善意提醒,如果沈小姐觉得这冒犯到你,我道歉,不过,”他上前一步,靠近沈姒后低声说,“如果你去了解过巩枫的往事,你应该会比我还迫切地希望能把他的遗产拿到手。”
话落,他后退了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继续说,“毕竟有时候亲人并不是亲人。”
他留下这句模棱两可的话后,浅浅一笑,转身离开。
徒留下表情千变万化的沈姒。
霍叙皱眉,眼神有些担心,“他跟你说了什么?”
出于本能,沈姒摇头,“没什么。”
她心情凌乱不堪,紧皱着的眉头从未舒展开来,她抿着唇思索良久,最终转眸看了眼已经站在别人面前的戴绝,眸底闪过一丝幽光,她眼神微动,抬头本想要对霍叙说些什么,只是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到底还是没有问出口。
她又重复了遍,“没什么,我先走了。”
她转身要离开。
岑赴延连忙追上去,“现在就走?宴会才刚开始。”
此时此刻,沈姒的思绪就像是一团乱麻,怎么也都无法.理清,她迫切地需要一个出口,但是彷佛整个世界都被一层薄雾遮住,她有些混乱,脑海中彷佛正在刮一场无名的风暴。
她说,“我有事,你要想留下就继续留在这里就行。”
说完刹那,她不曾停留,大步继续往外走去。
岑赴延有些迟疑。
这种场面很少能见到,那么多人都在,他要是就这么走了,以后可能就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但祖父说了,让他赶紧挽回沈姒,好不容易有机会送她回去,如果就此错过,会不会也是遗憾?
一时之间,进退两难。
他久久做不出决定。
就在这时,霍叙走过来,喊住有些慌乱的沈姒,“让司机送你回去,你不是跟赴延一块过来的嘛,这个地方也不好打车,等他把你送回去之后再让他回来。”
他难得话多。
站在另一边的戴绝闻声侧目看来。
江敏雪有些恐慌,她不安地四处看去,当看到众人的视线时,心跳得飞快,她害怕地跑过来,紧张地拽着霍叙的袖子,她低着头,睫毛飞快地颤。
她不安地恳求,“叙哥哥,别丢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