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你想让我叫什么就叫什么……只是希望,你别在说出那么绝情的话,好不好?”
在他心里,梨萱是他早已经就接受了的未来妻子,他们是要相守一生的人,她现在不过是在气头上,只要气过了就好了。
梨萱没有回答他,而是用行动又给了他一击,又是胸口上。
“你……”温子澜不敢置信的,盯着胸口上插着的簪子。
为什么……
他明明已经想好了要好好对她,可她为什么还要这样对他?
三下……
这是她用簪子扎他的第三下,依旧是胸口的位置,依旧是那样中的力道,依旧是……那么的果断。
她……就这么想要他死吗?
温子澜眸光暗淡下来,似浑身力气被抽光,身体再也支撑不住的,向下倒去。
眼睛却一直追随着梨萱。
透着一股无力之感。
想要把这么冰冷的她,深深刻进脑海里。
梨萱冷冷看着倒在地上的人,红唇轻启:“温子澜,这一下,就当了结了你我的关系,往后之路,我们再不相干。”
“婚约,也就此不做数。”
他们原本定在聘礼到时在定亲,现在温子澜那边的聘礼还没有还,他们也还没有定亲。
现在梨萱这边,也自然想不作数就能不作数。
两方算下来,温子澜从来不亏,梨萱又是救了他,又是给他请大夫疗伤,还让他在府里住了这么久的时间。
已是善举。
现在三簪下去,温子澜也不亏欠她什么了。
所以他们就这样了结了,也正正好。
“子澜哥哥……”柳拂衣担心的跑上去,将人扶起来。
心里有些恨铁不成钢。
明明可以可以不用遭这份罪,让官府的把梨萱给抓了。
偏偏作死,心甘情愿让人扎了三下。
这铁小姐也是没用,怎么不一下子将人给扎昏了过去。
温子澜要是一下被扎昏过去,想怎么样还不是她说的算,她还能让官府把这凶悍的铁家小姐给抓了。
可他倒好,两簪子下去,人是半点没昏,醒的好好的,还不让官府插手,硬是找死。
她之后就算想保官,官府恐怕也不会管。
温子澜最好祈祷自己没什么大事,不然她白在这里耗了半天了。
“子澜哥哥,你没事吧?”
“我现在带你去找大夫。”
温子澜胸口的衣裳不断被染红,嘴唇也因失血过多苍白的一片,他没有说话,任由柳拂衣将他扶了起来,往外走。
这期间,梨萱再未阻止一下。
那簪子子,好像真的了结了他们的一切,他们从此再不相干……
“等等,他可以走。”
“你不能走。”
县令站到了柳拂衣他们面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柳拂衣再能装也忍不住了,好不容易可以走了,结果又出来一个拦路的。
为什么温子澜可以走,偏偏她不能走呢?
他那会儿,不是说确实不能证明长相相似的可能吗?
那么这会儿拦着她,又是什么意思。
“县令这是什么意思?”
“你见人行凶不抓就算了,现在你没看见他快不行了吗?”
“难道你想让他死在这里?”
县令摇头,“本官并没有此意,我说过他可以走,你——不行。”
他人高身体壮硕,这会儿站在柳拂衣面前,比她高出了不少。
柳拂衣想要看他,还要抬起头。
乡野村夫!
她在心底骂了句,这要放在皇城,这样的小官在她面前,怎么可能抬的起头。
现在还要让自己,屈尊降贵的去仰视他。
这该死的地方。
处处让她不顺心。
等她当上了太子妃,她是再也不想来这种地方了。
简直降低了她的身份。
“凭什么不行?你不是没有理由拦着我吗?”
“谁说没有。”县令丝毫不让。
“你是此案的嫌疑人,就算不排除长相相似的可能,但哪有那么巧,两个人在同一个地方出现。”
“当本官这里是菜市场,还是皇城了?”
“所以你须官官府走一趟了,待核实完,本官自然还你清白。”
他语气不容拒绝,说了这么多,也是在通知柳拂衣必须跟他走。
“哈哈,我凭什么听你的,本……本姑娘想走就走。”柳拂衣本是想说本皇子妃的,但想起不能暴露身份,只能改了口。
她也是被气急了,竟差一点暴露身份。
柳拂衣不再管县令,扶着温子澜绕过他,就打算直接离开。
温子澜似是没了生气儿,从被梨萱扎了第三簪子,就再也没有说话。
被柳拂衣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在她被为难时,也没有在维护的意思。
像是被梨萱刺激的,心死了一般。
就在柳拂衣跃过了县令之时,一群人哐哐的就冲了进来,腰间配着刀,身上穿着的,正是县衙的衣服。
他们是官府的人。
他们在一出现之时,便将出口的路给堵住了。
明显是不让人出去的意思。
柳拂衣扶着人顿住了脚步,心里已经有了一种她上当的感觉。
她被骗了!
她猛的回头,愤怒的瞪着离她不远的县令。
道出了真相。
“你一直在拖延时间!”
她说的是肯定句。
“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我走,做的那些也不管是,在等你的这些手下来。”
“从一开始,你就是想拖住我。”
“好算计。”柳拂衣称赞道。
可惜她竟看不出来,着了这个县令的道。
本以为是个无能的地方官,最后大意,把自己栽了进去。
她要是早点走了,也不用面对现在的局面。
等到一离开铁府,她连忙离开了西湖城,纵使县令想要找她,也是大海捞针。
现如今,
只怕她想走,不是那么容易了。
“好一个西湖城!”
柳拂衣气极反笑,“好一个西湖城县令!”
将她算计到如此地步。
县令紧锁眉头,不愿在与她多费口舌,“将她带走。”
听到命令,捕快们作势就要上前来抓人。
“我看谁敢!”柳拂衣喝道。
她手摸进温子澜怀里,从中掏出了一枚玉佩。
玉佩是暖玉制作而成,周围雕着细碎花纹,由墨色的绳子系在两头。
看着很是不凡。
“世子在此,我看谁敢上前。”
捕快们闻言,瞬间止住了脚步,没有人再赶上前一步。
他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一时不知道怎么般才好。
柳拂衣转过身,将玉佩在县令面前晃了下,玉面对着他,让他好认清楚。
“西湖城县令,你今日竟敢纵着她人对世子行凶,可知罪!”
有了身份撑场面,她说话间也不由神气几分。
对着县令县就是问罪,势必要仗着身份,好好压一压他。
她暴露的是温子澜的身份,并不是她的,但也可以耍耍威风,要是暴露了她的,只怕一回去,消息就会传到皇城。
而暴露温子澜的,虽说也会引起皇城那边的注意,可总被暴露她的好。
温子澜只会引起他们猜测一翻,找找游玩的借口还能扯过去,她可不行。
她是女子,还是已婚妇,更何况是被‘禁足’的妇人,从皇城那么远,突然跑到远处城池,流言蜚语只会立马掀起。
能把她淹没。
“这……确实是下官失职,竟没看出是世子来了西湖城,实在是有失远迎。”
县令拜下身,看着是他处于低位,可柳拂衣听着这话,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远地地方小官,哪能都见过什么皇城皇子世子啊,唯一能知道的,就是他们的身份牌,来表明身份。
人家不主动拿出来,不来找他们,他们又怎么可能知道呢。
所以县令的话,一点都不像是在人为自己有罪的样子。
是他不出示身份,愿意被人扎的,现在摆起身份,这事多少也怨不了他。
他只任没迎接的罪,其他就不能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