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苏州查田
QQ2025-07-22 12:164,334

洪武年间,风云变幻的大明王朝正经历着权力与正义的激烈碰撞。沈敬言,这位刑部主事,怀揣着对真相的执着追求,以“巡查吏治”之名,踏上了前往苏州的路途。此时正值深秋,瑟瑟秋风如同一把把锐利的刀子,割在行人的脸上,带着丝丝寒意。官道两旁的树木,叶子已经变得金黄,在风中纷纷飘落,宛如一只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为这肃杀的季节增添了几分凄美。

沈敬言骑在马上,身着朴素却整洁的官服,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忧虑。他深知此次苏州之行意义重大,可能会揭开胡惟庸党羽背后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路上,他思绪万千,回想着之前调查中发现的种种线索,那些看似零散的事件,仿佛一颗颗珠子,正在逐渐串联成一条指向阴谋核心的线。

终于,沈敬言抵达了苏州。这座素有“人间天堂”美誉的城市,此时却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城中的建筑独具江南特色,白墙黑瓦,飞檐斗拱,尽显精致与典雅。然而,沈敬言无心欣赏这如画的美景,他径直前往胡存义强占军屯田的地方。

当沈敬言来到那片军屯田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心中的怒火不禁燃烧起来。只见原本肥沃的农田,如今已被圈占,田埂上杂草丛生,一些尚未收割的庄稼被肆意践踏,一片狼藉。沈敬言仔细查看,发现胡存义强占了足足百亩军屯田。田契上,那见证人的名字赫然是漕运司郎中,也就是周顺的上司。这一发现,让沈敬言更加坚信,这背后必定有着胡惟庸党羽的勾结与阴谋。

沈敬言决定寻找那些被赶走的军户,希望从他们口中了解更多情况。经过一番打听,他终于找到了一位军户。这位军户面色憔悴,衣衫褴褛,眼神中充满了无奈与悲愤。看到沈敬言,他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赶忙迎了上来。

“大人呐,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军户哭诉道,“胡家的人带着锦衣卫来圈地,说这是‘查胡党余孽’的需要。可我们祖祖辈辈都在这屯田,怎么就成了胡党余孽呢?他们出示的‘圈地文书’,还盖有锦衣卫巡捕司的印呢!”说着,军户从怀中掏出一份皱巴巴的文书,递给沈敬言。

沈敬言接过文书,仔细查看。只见那文书上的印章清晰可见,确实是锦衣卫巡捕司的印信。他心中暗暗吃惊,锦衣卫竟与胡存义勾结至此,公然强占军屯田,这背后的势力盘根错节,恐怕远超他的想象。但沈敬言并未退缩,他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一定要将这背后的真相查个水落石出。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沈敬言抬头望去,只见秦武身着锦衣卫飞鱼服,腰佩绣春刀,威风凛凛地骑马赶来。秦武的出现,让原本就紧张的气氛更加凝重起来。

秦武翻身下马,眼神冷冷地看着沈敬言,说道:“沈大人,有些田,踩不得。”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仿佛在提醒沈敬言不要轻举妄动。

沈敬言毫不畏惧地直视秦武的眼睛,回应道:“秦百户,这是军屯田,关乎国家大事,我身为刑部主事,怎能不管?胡存义强占军屯田,背后必有隐情,我定要查个明白!”

秦武冷笑一声,说道:“沈大人,你这是越权行事。这事儿自有锦衣卫负责,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不然,恐怕会给自己惹来麻烦。”

沈敬言心中明白,秦武此次前来,名为“协助”查案,实则是来监视他的。但他并没有退缩之意,坚定地说道:“秦百户,我查案是为了维护朝廷律法,还百姓公道。若此事真与胡党有关,我绝不姑息。你身为锦衣卫,本应协助我查清真相,而不是阻拦我。”

两人在田埂上对峙,气氛剑拔弩张。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双方都不肯让步。沈敬言深知,秦武背后是锦衣卫的势力,而他自己则代表着正义与律法。这场对峙,不仅仅是他与秦武之间的较量,更是正义与邪恶、律法与权势的碰撞。

沈敬言心中思索着应对之策。他知道,与秦武硬拼绝非明智之举,必须想办法突破他的监视,继续深入调查。于是,他放缓了语气,说道:“秦百户,我们都是为朝廷效力,目的都是为了维护大明的稳定。我相信,只要我们携手合作,一定能查清真相。不如我们先各自调查,有了线索再互相通气,你看如何?”

秦武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思量。他一方面要执行蒋瓛的命令,监视沈敬言;另一方面,他也深知沈敬言的执着,若强行阻拦,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思索片刻后,秦武说道:“好,沈大人既然这么说,那我就暂且信你一回。但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我不会坐视不管。”

沈敬言点了点头,说道:“秦百户放心,我自会谨慎行事。”

秦武转身骑上马,带着手下离开了。沈敬言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中明白,接下来的调查将会更加艰难。但他并没有丝毫退缩的念头,反而更加坚定了要揭开真相的决心。

沈敬言继续在苏州展开调查。他走访了当地的一些百姓,试图了解更多关于胡存义强占军屯田的情况。然而,百姓们似乎都对胡存义有所忌惮,大多不敢多说。沈敬言明白,这是胡存义的淫威所致,要想让百姓开口,必须想办法打消他们的顾虑。

这一日,沈敬言来到了一家茶馆。他找了个角落坐下,点了一壶茶,装作若无其事地听着周围人的谈话。茶馆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沈敬言竖起耳朵,试图从这些嘈杂的声音中捕捉到有用的信息。

就在这时,他听到邻桌的几个商人模样的人在低声谈论着什么。

“听说了吗?胡存义强占军屯田的事儿,闹得沸沸扬扬的。”一个胖子说道。

“唉,这胡家在苏州权势滔天,谁敢管啊?听说连锦衣卫都帮着他们。”另一个瘦子接话道。

“是啊,那些被赶走的军户可惨了,投诉无门呐。”又一个人说道。

沈敬言心中一动,他悄悄靠近邻桌,低声说道:“几位兄台,我是从外地来的,对这事儿不太了解。不知能否给我讲讲,这胡存义到底是怎么强占军屯田的?”

那几个人看了沈敬言一眼,有些警惕。沈敬言赶忙说道:“几位放心,我只是好奇,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胖子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位兄台,你是外地人,不知道这里的厉害。这胡存义啊,仗着他叔叔胡惟庸是丞相,在苏州横行霸道。他说那些军户是胡党余孽,就带着锦衣卫来圈地。可怜那些军户,敢怒不敢言呐。”

沈敬言点了点头,又问道:“那这事儿就没人管吗?朝廷难道不知道?”

瘦子冷笑一声,说道:“朝廷?胡惟庸权势滔天,朝廷里不少人都是他的党羽。谁敢管啊?除非有个不怕死的。”

沈敬言心中暗叹,看来这胡惟庸的势力已经渗透到了各个角落,要想扳倒他,绝非易事。但他并没有放弃,继续问道:“那你们知道这胡存义强占军屯田,背后有没有什么其他目的呢?”

胖子想了想,说道:“这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听说这军屯田地理位置特殊,靠近运河,交通便利。也许胡存义是想利用这块地做些见不得人的生意吧。”

沈敬言心中一动,这或许是一个重要的线索。他谢过那几个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陷入了沉思。如果胡存义强占军屯田是为了做见不得人的生意,那么这与之前发现的盐引案、军粮克扣案是否有关联呢?他觉得,这背后很可能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而这个阴谋的核心,就是胡惟庸。

沈敬言决定从军屯田的地理位置入手,调查胡存义可能从事的生意。他来到运河边,看着那奔腾不息的河水,心中思索着。运河是大明的交通命脉,许多货物都通过运河运输。胡存义强占靠近运河的军屯田,很可能是为了建立一个秘密的货物转运点。

沈敬言沿着运河边走边看,发现了一些异常之处。在离军屯田不远处,有一个仓库,仓库周围戒备森严,不时有锦衣卫巡逻。沈敬言心中怀疑,这个仓库是否与胡存义有关?他决定找机会潜入仓库,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夜晚,月色如水,洒在大地上。沈敬言身着黑衣,如同一个鬼魅般,悄悄地靠近了那个仓库。他避开了巡逻的锦衣卫,来到了仓库的墙边。沈敬言小心翼翼地爬上墙,朝仓库内望去。只见仓库里堆满了各种货物,其中不乏一些违禁物品。沈敬言心中大喜,这就是胡存义违法乱纪的证据。

然而,就在他准备进入仓库,寻找更多证据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沈敬言心中一惊,赶忙躲了起来。只见几个锦衣卫押着一个人走进了仓库。沈敬言仔细一看,发现被押着的人竟然是之前向他哭诉的那个军户。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军户挣扎着喊道。

“哼,你竟敢向沈敬言告状,真是不知死活。”一个锦衣卫恶狠狠地说道。

“我只是想讨回公道,你们这些人,助纣为虐,不得好死!”军户愤怒地骂道。

“给我闭嘴!”另一个锦衣卫一拳打在军户的脸上,军户顿时鲜血直流。

沈敬言心中大怒,他恨不得立刻冲出去,救下那个军户。但他知道,现在冲动行事,只会让自己和军户都陷入危险之中。他强忍着怒火,继续观察着仓库内的动静。

“说,你还跟沈敬言透露了什么?”锦衣卫头目问道。

“我什么都没说!你们这些走狗,迟早会遭报应的!”军户不屈地说道。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给我打,打到他说为止!”锦衣卫头目下令道。

顿时,一阵拳打脚踢声传来,军户的惨叫声在仓库内回荡。沈敬言心中如刀绞一般,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想办法救出军户,同时也要将这些证据安全地带出去。

沈敬言悄悄绕到仓库的另一侧,寻找着救人的机会。他发现,仓库的后门守卫相对薄弱。于是,他决定从后门潜入,救出军户。

沈敬言小心翼翼地来到后门,解决掉了两个守卫。他轻轻地推开门,进入了仓库。仓库内,军户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沈敬言赶忙上前,解开了军户身上的绳索。

“大人,您怎么来了?快走,这里危险!”军户虚弱地说道。

“别说话,我带你出去。”沈敬言说道。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有人喊道:“不好,有人闯进来了!”原来是巡逻的锦衣卫发现了异常。

沈敬言心中暗叫不好,他背起军户,朝着后门冲去。然而,锦衣卫已经围了过来。

“站住!你竟敢擅闯仓库,不想活了!”锦衣卫头目喊道。

沈敬言放下军户,抽出腰间的佩刀,说道:“你们这些助纣为虐的家伙,今天我就要为民除害!”

一场激烈的搏斗就此展开。沈敬言武艺高强,但锦衣卫人数众多,且训练有素。沈敬言渐渐有些力不从心。就在他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喊杀声。原来是沐春带着一队人马赶到了。

沐春一马当先,冲入了锦衣卫的包围圈。他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如入无人之境。在沐春的带领下,众人很快就击退了锦衣卫。

“沈大人,你没事吧?”沐春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多亏你及时赶到。”沈敬言感激地说道。

“我听说你在苏州调查胡存义强占军屯田的事儿,放心不下,就赶来看看。没想到,还真赶上了。”沐春说道。

沈敬言点了点头,说道:“这次多亏了你。不过,这事儿还没完。我们必须尽快将这些证据送到京城,揭露胡存义的罪行。”

沐春说道:“好,我们立刻出发。”

沈敬言和沐春带着军户,以及从仓库里找到的证据,离开了苏州。一路上,他们小心翼翼,生怕被胡惟庸的党羽发现。终于,他们安全地回到了京城。

沈敬言深知,接下来的斗争将会更加激烈。但他坚信,只要他们坚持不懈,一定能揭开胡惟庸的阴谋,还大明一个朗朗乾坤。而此次苏州之行所发现的证据,或许将成为扳倒胡惟庸的关键一步。在这个风云变幻的洪武年间,沈敬言、沐春等人如同在黑暗中摸索前行的勇士,他们面临着重重危险与挑战,但他们心中的正义之火从未熄灭。他们将继续在这充满权谋与纷争的漩涡中,探寻真相,为了心中的信念,勇往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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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武暗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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