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已经认了,她再怎么说都没用!
这时,又一道急促的声音从堂外传来。
“大人!大人!”
“有天大的冤情!有新的证据呈上!”
话音未落,阿达已是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他身后,沈书砚一身墨蓝锦袍,面色冷峻,冰冷的眼神直直射向堂内。
阿达几步冲到堂前,手里高举着一卷卷宗,对着知府大人禀报。
“大人!小的阿达,奉我家二爷之命,查到柳家一案的关键证据,特来呈上!”
柳老爷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让他呼吸都有些不畅。
安定侯府的人?
沈二爷也来了?
他们、他们怎么会掺和进来?
难道……
知府大人见是安定侯府的人,不敢怠慢。
“呈上来!”
衙役接过阿达手中的卷宗,递交到他案前。
知府大人展开卷宗,翻阅起来。
越看,他的眉头便锁得越紧,脸色渐渐变得惊怒。
那卷宗之上,不仅有柳老爷在各大赌坊签下的高额欠债字据,更有他私下里与人商议如何夺取柳夫人嫁妆铺子的证人证词,桩桩件件,触目惊心!
好家伙!
欠了上万两的赌债!
还早就眼红柳夫人的嫁妆,处心积虑想要谋夺。
这柳士诚,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为了钱财,连发妻都能下此毒手!
知府大人心中怒火翻腾,再联想到钱万金呈上的百善堂购药记录,一切真相,昭然若揭!
“啪!”
一声惊堂木重重拍下,震得堂上众人都是心头一跳。
知府大人的目光死死盯着柳老爷,脸上全是怒意。
“柳士诚!事到如今,证据确凿,桩桩件件皆指向你为谋夺家产,毒杀发妻,再嫁祸谢氏!你还有何话可说!”
柳老爷被知府这声断喝吓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
完了,全完了!
这么多证据……
不,死也不能认!拉着谢花昭一起下地狱!
他猛然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谢花昭。
“大人明鉴啊!”
“都是她!都是这个贱妇谢花昭!”
“是她妖言惑众,是她勾引了柳安,也是她指使柳安去买的药。”
“小人、小人也是被她蒙骗的啊,她才是主谋!”
“大人,您千万不要被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给骗了!”
谢花昭冷眼看着柳老爷这垂死挣扎的丑态,嘴角勾起一抹讥讽。
到了这个地步,还想反咬一口?
真是可笑至极。
知府大人冷哼一声,看着柳老爷的眼神全是鄙夷。
哼,死到临头还想攀诬他人!
当本官是三岁稚子,任你愚弄不成!
他不再理会柳老爷的疯言疯语,威严下令。
“来人!”
“柳士诚心肠歹毒,谋害发妻,意图嫁祸,罪无可赦!”
“其家仆柳安,助纣为虐,作伪证诬告良善,亦是同罪!”
“将此二人一并打入大牢,听候本府详查后判决!”
“是!”
堂下衙役们轰然应诺,上前将柳老爷和柳安拖了下去。
公堂之外,阳光正好。
谢花昭走出府衙大门,浑身轻松。
一抬眼,便看见沈书砚站在不远处的槐树下,正望着她,眼眸里全是关切。
书砚,他竟一直在这里等她吗?
谢花昭心中一暖,几步上前。
“书砚,这次若非你及时出手相助,我恐怕……”
随后,她又转向一旁的钱万金,眼神真切。
“钱老板,今日之恩,花昭铭记在心,大恩不言谢。”
钱万金连忙摆了摆手。
“谢姑娘言重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应该的!”
“何况谢姑娘吉人自有天相,定能逢凶化吉!”
“小姐!您可算出来了!吓死云柳了!”
云柳一把扑上来,拉着谢花昭的衣袖,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您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奴婢、奴婢也不活了!”
“那柳老爷真是个天杀的畜生!可怜那柳夫人,好端端一个人,就这么没了。”
沈书砚看着谢花昭苍白的脸颊,声音温和下来。
“昭儿,此地晦气甚重,不宜久留。”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散散心,去去这几日的烦闷。”
谢花昭闻言有些讶异。
“啊?去哪儿呀?”
云柳一听,眼睛也亮了,刚想开口,就被阿达拉了一下衣袖。
阿达冲她使了个眼色,压低了声音。
“云柳姑娘,二爷和谢姑娘许是有要事相商,咱们就别去凑热闹了。”
云柳先是一愣,随即立刻会意过来,脸颊微微一红,点了点头,吐了吐舌头。
哎呀,差点又坏了小姐的好事!
阿达这家伙,倒是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