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花昭心中暖洋洋的,望向沈书砚,点了点头。
于是,沈书砚便带着谢花昭上了一辆马车。
车夫扬鞭,马车平稳地朝着城郊方向驶去。
马车行了约莫半个时辰,在一处清幽之地停了下来。
入眼便是一间傍水而建的竹屋,周围翠竹环抱,清风徐来,带着淡淡的竹叶清香与花草的芬芳,让人心旷神怡。
沈书砚先下了马车,然后伸手扶着谢花昭走了下来。
他牵着她的手,一同走进了那间竹屋。
屋内的陈设简单雅致,透着一股清贵之气。
穿过竹屋,当沈书砚推开后院的月洞门时,眼前的景象让谢花昭的呼吸都滞了滞。
庭院里是精心打理过的花圃与药田。
月季、蔷薇、茉莉、白兰……各色花卉争奇斗艳。
在花圃的一侧,竟种植着许多谢花昭只在古籍香谱上见过的珍稀香料植株——龙涎香草、迷迭、素馨、麝檀……
天啊!
这、这里简直是每一个调香师梦寐以求的宝库!
这些香植,许多都是有价无市的珍品!
谢花昭惊喜交加,一双美目中异彩连连,激动得指尖都有些颤抖。
沈书砚看着她这副痴迷的模样,眼底的笑意愈发温柔。
“昭儿,我知道你钟爱调香,这些花草香植,便算是我送你的一个小小惊喜。”
“希望它们能对你的调香事业有所助益。”
谢花昭倏地转过头,望向沈书砚,眼眶有些发热,声音带着哽咽。
“书砚,这、这份礼物太贵重了。”
“我、我何德何能。”
沈书砚伸出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珠,眼神里全是柔情。
“傻昭儿,你值得这世间所有美好的事物。”
“无需言谢,只要你喜欢就好。”
两人在竹屋檐下的小几旁相对而坐,阿墨已悄然备好了清茶。
沈书砚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随后看向谢花昭。
“昭儿,有件事,我想提前与你知会一声。”
“过几日,我可能要奉命离京一段时间,去外地办些公务,归期未定。”
京中暗流汹涌,他不在她身边,总有些不放心。
不过,皇命在身,亦是无奈。
只希望她能照顾好自己,等他回来。
谢花昭闻言,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心中掠过一抹失落。
沈书砚要走了么?
也是,他毕竟是安定侯府的二公子,身负要职,总有他的责任。
“公务要紧,你且安心去吧。”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云柳和阿达也都在。”
她抬起眼,望向沈书砚,目光坚定。
“你此去,务必万事小心。”
话音刚落,她便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小巧的荷包,荷包是月白色的锦缎,上面用银线绣着几竿墨竹,针脚细密。
她将荷包递到沈书砚面前,脸颊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红晕。
“这个,是我闲暇时做的。”
“你若不嫌弃,便收下吧,也算是个念想。”
沈书砚有些受宠若惊,接过那荷包握在掌心。
昭儿竟亲手为他做了东西,这比任何金银珠宝都要贵重!
他抬起头,凝视着谢花昭,眼眸里全是认真。
“昭儿,这个荷包,我很喜欢,我会日夜贴身戴着。”
他顿了顿,鼓起勇气,一字一句。
“昭儿,待我此次公务完成,平安归来。”
“可否可、否允我,正式向你提亲,娶你为妻?”
这话一出,谢花昭整个人都僵住了。
提亲?娶她为妻?
他、他竟是这个意思!
她垂下了眼眸,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所有的情绪。
但沈逸辰给她带来的伤痛还未完全消散,她才刚从那段不堪的过往中挣脱出来,好不容易有了妙香坊。
她还不想再踏入婚姻的牢笼。
沈书砚很好,可是……
良久,她才缓缓抬起头。
“书砚,你的心意我明白。”
“只是,我、我如今只想将妙香坊做好,旁的事情还未曾细想过。”
“你也知道我的过往。”
沈书砚听着,眼底的光芒黯淡了几分。
是他太心急了吗?
也是,昭儿受了那么多苦,怎会轻易再信婚姻。
罢了,她不拒绝他待在身边,已是万幸。
他很快将情绪掩饰了过去,脸上漾起温和的浅笑。
“昭儿,莫要因我这话而烦忧。”
“你说的对,你如今事业为重,是我考虑不周。”
“没关系,多久我都等得起。”
“你只管做你想做的事,我会一直在你身后。”
夕阳西下,谢花昭婉拒了沈书砚相送的好意,带着复杂的心情回了自家府邸。
刚一踏进院门,便察觉到府内气氛不对。